“神君要救谁?”
不怪渡幽仙尊这么问,九幽魂灵能引渡亡魂,也能助人结魄重生。这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君如今出现在他这里,还指明了要借九幽魂铃,十之八九是要借其助人结魄。只是不知要救的是谁,竟能引得这位主儿亲自来跑一趟。
渡幽仙尊认识青澜可在数万年以前,那时青澜还没有在天庭挂职,也不是司乐神君,却比司乐神君来得更让人忌惮。名号说来怕是要让九天六合都震上三震。渡幽能结识她着实是一场意外。就认识这位神君以来,数万年见其面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所以当九千年前那场天庭宴会上,天帝邀六界同庆,渡幽作为仙界代表之一出席宴会见到席间安坐的青澜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后来他从旁人口中得到了一个了令他更无法接受的事情,这位尊神坐下四神君之一据说是尊神最宠爱小徒弟的青澜神君居然就是天庭千年前新进的司乐神君!?
是老道他修道修傻了?怎么还不懂这世道了?
这位不都隐世数十万年了吗,怎么这一出世就成了天庭的神君,她要是想要,一统六界都不是问题。怎就看上了这么个位置?
他迷迷糊糊的挨过了那场天帝精心策划想要扬威六界的宴会,浑浑噩噩的走出天门,一个不留心从云头栽了下去,待他稳定身子,对刚刚扶了他一把的上仙到了一个谢,那上仙品阶道行皆比渡幽低,不敢受他全礼,侧过身子避开一半,只受了他半个礼。
渡幽却无心顾及这些,他还未从刚才宴会上见到青澜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一把叫住了转身欲走刚才扶他的那位上仙。
那上仙也颇为疑惑,他看渡幽仙尊神思恍惚,像是受了什们打击,便多注意了几分,方才看着他一仙道至尊竟然从云端衰落,自是惊讶非常,但仙尊的事怎是他一个小小上仙能打探的,便在扶人后便准备离去,竟不想又被叫住了。然他还是好脾气的转回身,微一礼。
“仙尊可还有什么吩咐?”
渡幽定了定神,尽量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
“方才宴会上左侧三排第二席可是司乐神君?”
上仙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迟疑与不确定,虽不懂这位仙尊为何有此问,却还是正经答道
“小仙如果没记错的话左侧第三排第二席是位着青衣的神君,仙尊若说的是这位上神,那便是司乐神君无疑了。”
“请教司乐神君名讳?”
“这......小仙就不知了,只是听说司乐神君是从世间乐理中修得无上乐道,其乐道上神之名显于九天六合,千年前天帝向她抛出橄榄枝,受她司乐神君之位,请她到天庭挂职,可停调不听宣。
就千年前册封典礼上小仙远远见过一次,那时神君一袭白衣,风华无双。接了任命书就走了,如今是第二次在如此公共场合露面。
但小仙听闻这千年来见过这位上神面的人也极少,想来很是不好亲近。”
渡幽听他此言,心中犹疑消去不少,嗯,没错了,还是那个不喜理人的青澜神君。
且听他此言,应是无人知道这天庭的司乐神君就是数十万年以前坐镇东境的青澜神君,其实也合该这样,如果天帝之道她的身份,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渡幽虽不懂青澜怎么想的,但这本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且以他来看,这尊神坐下四神君,个个都任性得很。
如此想着,他也不纠结了,甩了甩衣袖,回了他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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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未来有缘人。”
青澜微飘忽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未来和有缘这两词一看就干系重大,且还是从她口中说出。
青澜的话拉回了渡幽飘远的思绪,他放下已经喝得只剩壶底得仙酿,又解下别在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
“未来有缘人?能让神君如此说,老道我可是好奇的很啊!”
“日后有机会你总会见到的。”
渡幽没接她这话,目光游离,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万年前乐道上神横空出世,那时老道我也只当这世间又多了位上神,直到那场天庭宴会,看见席间安坐的神君你可是差点以为老道我花了眼。
并非是冒犯神君,只是老道我实在好奇以神君的身份怎会做那天庭的司乐神君。虽说是听调不听宣,可上头总归还是压着个人,且天帝可是位性独尊的帝王,神道可不是好相与的,我以为神君会不喜欢。”
青澜知他有此疑问,世间知她身份的人不多,渡幽恰是其一,想来九千年见到她起他便想问了,只是这近万年来都寻不得她的踪影,且他怕是也不敢到她面前追问,如今是她有求于他,他便借机相问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们不能说的事,她本就喜好音律,且她悟性极高,修得乐道正果并无意外,至于挂职天庭,一是当时天庭频繁派人来请,她被扰得烦了,就顺势答应下来;其实更重要的是,当时她实在是闲得无事可做,活得太久,有些倦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情绪后,便知自己道心出了问题,去天庭挂个闲职,就当散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