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缓缓走到门前,铜哲用力的拍了拍门。
“晴姐,在家吗?我回来啦!开下门。晴姐在吗”
氧晴听到门外的声音放下手中洗好的菜篮。手随意的在围裙上擦了擦。
用洪亮的嗓门喊道:“来了来了”……
二人步入房间。对立的坐在椅子上。铜哲拿起桌旁的电话熟练的拨出号码。
此时铝锐锋柜角处的电话响了“喂,铜哲?嗯?哦哦好!我马上到。”匆匆挂掉电话,顺手提起外套向铜哲家走去。
铝锐锋走到铜府大门前,用宽厚的手掌拍着大门。
“氧晴在吗,帮我开下门“。
氧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果断打开了门。
“哟,你来啦,快请进,快请进。铜哲啊,铝锐锋来啦”。
铜哲推开房门,迎面便撞见铝锐锋。铜哲虽与铝锐锋虽分隔不久但却像多年未见一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愣是抱了几十秒才松开。
“走吧,有案子了”
进到屋内三人呈“品”字而坐,中间夹着张桌子。
铝锐锋拿起笔和纸准备记录。
铜哲平和的说:“接下来我会问一些问题,不要紧张,如实回答就行。”
“好”
“您父亲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多久?”
“我一回家就断了气,我一摸身体还是热的,差不多在下午两点左右吧”
“平时有没有惹过什么事?有没有借贷款呢?或者跟什么人结过仇?请如有详细说明。”
“应该没有,他为人很正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
“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就是一个机械制造厂的基层员工,没什么职位。”
此时铝锐锋以飞快的速度记录这,丝毫不比人嘴慢。但当听到机械制造厂时顿时愣了一下。
抢过铜哲的话开始说着:“你是说你父亲在机械制造厂工作?”
“是的。”
“城东的内家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
“猜的。”
铝锐锋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自己父亲所管理的厂子吗。但反过来想想也挺好,这样还方便了许多。
铜哲轻叹了口气说到“还有没有对案情细节补充的”
“没有”
“遗体还在家吗?”
“在呢!”
“走,带我们去看看。”
铜哲拿好工具,让父亲找来一辆车。三人坐在警车上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前面就是了”
书生指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木屋。
铜哲跟司机打声招呼。车缓缓的停在门前……下了车,书生赶忙上前去开门。两位请进。
进到屋中并未闻到腐烂的气味,但是却明显的感受到呼吸困难,铜哲分发了两双橡胶手套让他们带上,示意将尸体搬到屋外。铜哲总是感觉空气中弥漫这一种金属的味道。用从随身的手提箱中拿出几个口罩。让他们带上。
铝锐锋从外面回来,“霍,什么味道。”
铜哲也纳闷“好好的房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铜哲拿出相机记录下遗体所在位置,刚走两步脚下像踩了水似的的。
铜哲低头一看脚下是一点如指甲大小的水银。他嘶吼的喊铝锐锋和内个学生出去。
“你们别进来,这有水银”。
随之拍照取证,然后赶紧撤离。
铝锐锋走过去轻声“什么,水银?”
“是啊,我好像知道他的死因了”。
铜哲思考了一会,“锐锋,你回去找点硫磺带给我,你去找两根铁棒,尽量细一点。”
听完,内个书生便离开了。
铝锐锋疑惑不解:“要硫磺干嘛?”
铜哲貌似有点震惊:“硫磺可以和水银反应啊,这可是初中化学!”
铝锐锋“什么啊,化学?我们怎么没教。
那是你没好好学。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哎呀,你就去嘛”。
铝锐锋没有追问,而是乖乖服从。不就就找到一大罐硫磺。搬到铜哲的面前。
“嗬,可以啊,竟然整来这么多硫磺。”
“哈哈哈哈哈我要想干的事,几乎就没人能拦我”!
铜哲从箱子里拿出试管,把水银装了进去,用胶塞密封好。作为证据。再次进去搜索时,竟然发现像这种水银大大小小有5处。大多存在于柜子下等不常见的地方。
铜哲属实被吓到了,赶紧抱起装有硫磺的罐子向水银处倾倒。
过了一会反应结束后生成硫化汞,铜哲拿起铲子迅速铲起丢到外面。
铜哲终于松了口气“呼,新鲜空气真好。”
铝锐锋快步走到铜哲身边。:“怎么样了,都整好了吗?”
“哈,我干活你还不放心!”
此时学生也气喘吁吁的跑向铜哲,手中拿着如筷子粗细的铁棒,递给铜哲。
拍了拍书生的肩膀“干的不错。”
铜哲左右手各一根。竖直插进死者的嘴中,幸亏死者掉了颗牙,要不然铁棒还真不好伸进去!
铜哲用力掰开死者的嘴,另一边让铝锐锋抬起死者的头部,使其向后仰,让口腔与咽喉成一条直线。借着太阳的光芒铜哲看见死者咽部出现大面积水肿,后牙槽还残留着白色固体。
铜哲抽出铁棒:“果然”。
铝锐锋看到此情此景,放下扶着死者头部的手,从手提包中抽出纸笔,将纸压在远中铜哲左手边的桌子上。
“死者死于水银蒸汽,死亡时间约下午两点。记好了吗?”
“ok ,继续。”
“死者咽部出现大面积水肿,口中含着痰,说明生前曾剧烈咳嗽导致腺体肿大。而这又会使其吸入更多的水银蒸气。”
“嗯,继续。”
“呦,写的挺快啊。吸入水银身体会出现发热的症状,所以说死亡时间要向前推进也就是一点到两点。”
铜哲貌似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学生“这段时间你在哪儿在这之前的24小时内你又在哪?”
“啊。本来我跟父亲约定好今天我回来陪他买药的,在这之前我一直都在学校,学校里有宿舍。而且离得也比较远,所以我很长时间才能回来一次。”
“嗯?买药?你爸患有什么病?”
“心脏病,买一些速效救心丸,留着他以后用。”
“这下就解释通了,刚刚我还不知道嘴里的白色东西是什么。那个应该就是速效救心丸。你父亲把水银中毒当成心脏病复发了!”
铝锐锋很不解的问“水银中毒跟这有什么关系。”
铜哲回答“水银中毒会导致胸后骨疼痛,位置跟心脏差不太远,可能是被误认为是心脏病复发从而耽搁时间了。”
铝锐锋又补充道:“呐,应该是比较了解死者的人。近亲?家属?”
而那个书生却反驳起来:“我家亲戚几年前就断了联系!”
铜哲皱了皱眉头“那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或者比较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这倒没有,可能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房子吧!”
这句随口的话却使铜哲突然顿悟。虽然房子很简陋,但是占地面积极大。加上院子、菜园、仓库、什么的少说也有800平。如果开发其它用途即使再一般的生意利润也不会差到哪去!
铜哲若有所思“对了,有没有人要买你们房子?”
书生思考了甚久,支支吾吾的说出一个人的名字——洪繎。
洪繎是当地一家大型商店的老板,为人一般,经常找事。所选的店员都是彪形大汉,以备需要打架的时候有人手帮忙。有时候仅仅为了自己的利益,经常做出惨无人道的事。不少人被他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的时候很多事只要给钱就干。当地人对他很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铜哲嘴里一直小声重复着“洪繎?没听说过啊!锐锋你知道吗?”
“嘶,好想在城东的一家钟表店旁边。”
“你能记起那个钟表店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时间当铺”
“名字挺有意思,走,上车去看看。我还想知道内个洪繎是什么人呢。”
“那个,你就别去了吧,一个学生没什么力气,别再惹上什么祸患,老老实实在事务所等着吧。”
学生也很想帮忙:“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铜哲想了想“你就跟司机在车上吧,我们要是需要什么东西你帮忙搬搬就好了!”
“这样也好把你放在事务所我们也不放心。”
三人上了车,汽车缓缓向城东驶去,路上经过大大小小的店铺,像什么包子铺啊、化妆品店啊、酒庄啊什么的。
铝锐锋点燃支烟,坐在左边吞云吐雾,认真的思考案情!时不时皱皱眉头。穿着黑色皮质风衣,带着帽子。颇有成熟男人的气势。
另一边铜哲由于穿越不就,没见过世面,扒着车窗努力的望向车窗外的世界。身着纯黑长袍颇似教书先生。但是浓黑的剑眉下却有一双透着亮光宛如玻璃珠一样青涩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明显的人中沟,m型上唇,娇小的嘴型。完全是奶油小生的类型。
铝锐锋余光瞥见铜哲死盯着化妆品店的招牌,若有所思。
铝锐锋右手绕过脖颈搂着铜哲手搭在他的左肩。用力一拉!铜哲措手不及,身体斜靠在铝锐锋的胸口。
铝锐锋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怎么?喜欢内个?”
铜哲没有挣扎,反而歪头看向他“嗯哼!”
“得嘞,反正快到你生日了,送你一个喽!”
“真哒?”
“嗯!”
车子缓缓停下。表店旁边是一个无名店铺,透过玻璃看到货架上摆放这许多日用品和食物。虽然店铺很大但是里面的人却很少。
铝锐锋扶着铜哲下了车,一起走进这家店铺。
在柜台一角坐着一个光头,手拿着一支烟,胳膊上文着一套龙,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椅子上斜靠着扶手。
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哟,看两位这架势,不想是来买东西的啊!”
“哈,知道就好,来调查点事,请你配合。”
洪繎冷笑一声,把烟扔在地上踩灭。站起俯身依在货架上。“呐我要是不配合呢?”
“不配合也没办法,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铜哲一字一顿的说。
洪繎重新做回椅子上“看着你是个侦探的份上给你点面子。”
铜哲刚准备问话洪繎又说了一句:“那边有凳子,自己坐。哎呀,可得伺候好了,别再落下个什么罪名。”
铜哲应道:“切,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铝锐锋也附和道:“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干的好事儿您别慌,干了坏事你别躲!”
洪繎不耐烦的说:“要问赶紧问别耽误我做生意。”
铝锐锋心里暗暗的想:“切,还生意,就你还能有什么生意。”
“姓名”
“洪繎”
“年龄”
“36”
……
“请详细说出近三天的详细行程。”
“呃,前天去了俺娘家种田。昨天收了点保护费。今天嘛,一直呆在店里,忙着进货。”
铜哲很疑惑“近三天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干的”
“有人证明,你这些天行程吗?”
“当然,去俺娘家时带了三个小弟。昨天带了五个小弟收保护费。今天早上进货,车刚走!”
铝锐锋又问道:“有人来你这买东西?”
洪繎气愤的回答说“咋了,怎么就没人来。瞧不起谁呢。”
铝锐锋连忙解释到:“没有这个意思,能具体说说常客吗?”
“什么常客,都是周围店铺,有啥用的来我这买。”
“你这都买啥?”
“还能有啥,柴米油盐,日用品啥的。”
铜哲顿时断了思绪。斜靠在椅子上,余光瞥见角落的大玻璃罐子,反射着太阳光照向铜哲。
“洪繎?那是什么?”手指向哪个银色罐子。
洪繎望去“哦~,水银”
铝锐锋看到洪繎说出这两个字时竟十分淡定,没有一丝焦虑。
铜哲连忙跑过去“你这水银干什么用?”
“有些做体温计的厂商会买。”
铜哲顿时醒悟,“有可能是水银制造商的人活加工厂的人。甚至常人也可以自己买!”
“对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人在你这买过水银。”
“呃,别说,还真有!”
铜哲碰了碰铝锐锋示意他赶快记录。
“有个文邹邹的年轻人,身高一般,到我脖子这里,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
铜哲慌了神,赶忙跑出去,却为时已晚……
推开门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除了街道上的景物便是玻璃已经染红的汽车,车中却只剩一个人。
铜哲顿时瞪大了眼睛,慌忙的跑向汽车,司机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机长的划痕,伤口深深插入动脉,狠狠割破气管,一直划到静脉。可以清晰地看到伤口的割痕。
铝锐锋此时也赶到。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铜哲赶紧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取出相机,拍下司机的颈部。随后紧握着司机的手,闭上眼睛,皱着眉头。
此时洪繎也推开门缓缓走下楼梯,哟,二位这么匆匆忙忙跑出去这是干嘛呀!铝锐锋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把洪洪繎拉回商店。继续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表面在很认真地做笔录,而心思却早已飘到车门旁铜哲的身上。
铜哲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司机脖子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修复着。
镜头再次切到铝锐锋,他变得心不在焉,很多次笔都戳破了纸、写错了字、串错了行。
洪繎也显现出满脸的不乐意,随口说道:“得了,你想你的吧。一天天心不在焉的还当侦探呢。”
虽然洪繎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但这却没有激起铝锐锋的怒意。铝锐锋脑海中想的全是关于铜哲的事,几乎没有听到这句话。
铜哲那一边利用自己超强的治疗术能力,成功治好了司机。但是司机因为失血过多陷入重度昏迷。
铜哲再次走到门前,推门而入。铝锐锋看到铜哲安全回来激动不已。大步上前。一把搂住了铜哲。
铜哲的身高整整比铝锐锋矮了一个脑袋。铝锐锋这样抱他哪里顶得住,努力的将头歪向一边,却被铝锐锋的大手按在胸前。下巴抵在铜哲的头顶。
铝锐锋温柔的说:“幸亏你回来了,吓死我了。”说话的时候竟带有一丝抽泣!
铜哲也有一丝震惊,这个比自己高大甚多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自己落泪。
铜哲连忙安慰,“好啦,好啦,不要哭啦。”边说边抚摸着铝锐锋的后背。
抱了好久,铝锐锋才渐渐松开手。二人一前一后出来门。
铝锐锋将司机推到副驾驶,自己做的主驾驶位置,熟练度开火,发动汽车。绕过一条条街区。
当再次来到书生家时,父亲的尸体已经消失。走进屋内却发现硫化汞也消失了。
铜哲冷笑一声“看样子反侦查能力很强嘛,把物证全部都带走了。真是厉害!幸亏留下了水银。要不然这事还真说不清楚。”
铝锐锋刚踏入门槛,便觉得脚下一松,硬生生的跌到了地上!一旁的铜哲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峰哥,这大平地的怎么还能摔倒呢!”
铝锐锋十分难堪的从地上怕起,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在确认没有脏的地方之后又俯身蹲下。用中指关节敲了敲地面。
“啊,铜哲,这下面好像是空的!”
铜哲十分震惊,和铝锐锋一样,用指关节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靠,还真是空的!你丫这一摔还摔出个地窖!”
铜哲和铝锐锋合力将其打开。这并不像是正常农户家的地窖,没有蔬菜的气味,更多的而是泥土的潮气。铝锐锋掏出随身的手电筒,轻触开关照像洞中,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阶一阶的石梯!铝锐锋抬头示意了一下铜哲。
铝锐锋和铜哲几乎同时拔出别在腰间的枪,靠着手电筒的灯光慢慢向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