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宇是有怒不敢言,但是也不敢在心里埋怨。那位主子对人心洞察的能力从来不是说假的,自己可不想从此躺在池子里一觉不醒了。可是该怎么办呢?世人皆知三年前相府及笄的小姐,因其天性贪玩,路人窥探到她惊人美貌,上门求亲者千万,从此名动天下。青宇扶额,世人皆知襄小姐容貌属天下一绝,如何再找到与她平分秋色的人?
“青宇?”来人看向青宇,不解他脸色为何如此之差。
“呜哇,大哥。”青宇连忙抱住来者。
及尘好笑地低头,“又惹逆北生气了?”
青宇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大哥,你要救救我呀!”
来者名叫及尘,他大概是全府最特别的人了,不同于君逆北对襄奇渊的高深莫测,君逆北对他只有一种态度——冷漠。无论何时何地,君逆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但是及尘总是一副笑盈盈的面孔。君逆北的侍卫一度怀疑难道是因为及尘手中有君逆北的把柄,所以君逆北才一直不曾对及尘下刀?
“发生什么事了?”及尘柔声问道。
青宇迫不及待把事情完完整整说了出来,但具体完整到什么程度,青宇相信,及尘一定会联想到并自行补全。
及尘听后,沉吟一声,“确实不好办呀”
青宇一听,心凉了半截。“及尘大哥,哥哥,我不想再进到池子里了。”及尘一直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有余的“弟弟”照顾有加,瞄了他一眼,尔后道,“若是你相信我,我就帮你一把。”
“那是自然”青宇喜出望外,有了及尘的保障,感觉走路都有活力了。
及尘深深望着青宇轻松的背影,表情讳莫如深。貌似这座府邸就是下一个相府了,及尘长叹一声,也走开了。紧跟着,草丛里的人影也一闪不见。
襄奇渊静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失神。偌大府邸,她只与两人相对交好,一个是对谁都温柔含笑的及尘,另一个则是时不时会顶撞君逆北的允莲。允莲应该算是襄奇渊所知道的相府中除了她以外存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当她还是相府小姐时,与允莲并不相熟,直至两年前,那一场事故,让两人相识相知。她总能在允莲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允莲做事就好似当年那个倔强任性的自己。而君逆北能够收下允莲,仅因她的一句哀求,她犹记得当年君逆北看着允莲时的神情与看向自己时无异。襄奇渊苦笑一下,究竟谁才是谁的替代品呢?允莲做事冲动,每次都为了自己而顶撞君逆北。君逆北在刚开始,还会伪装自己的翩翩公子形象,而后全然暴露出本性。一个月中,允莲总要在床上躺上二十天。
“蕊儿”不用回头,她知道是允莲来了。
“允莲”襄奇渊看向满脸伤痕的允莲,惊呼“你又去激怒君逆北了?”
“哼,有什么激怒不激怒的,他如此对你,我当然要去教训一番。”允莲脸上写满了厌恶。
“…”襄奇渊想说些什么,终究化为了叹息。
“蕊儿,如果真有一天可以逃离这里,你会舍得用你的容颜来做代价吗?”允莲轻轻询问。
襄奇渊下意识扶上了脸颊,她不知道,但是她明白,若是没有这张脸,或许也没有这么多事端了。她闭上眼,声音有些沙哑,“如若可以,我愿舍弃。”
允莲听完,眼神闪了又闪,“如此甚好”。
当晚,君逆北踏入襄奇渊房中,身姿优雅却也略显痞气。他轻轻落座,望向站在窗前的她,实不知那花哪里有他半分有趣。他转动茶杯,缓缓开口,“小渊儿,为夫最近总有不好的预感。”停顿了一下,他了解襄奇渊的性格,即使掩藏了不少,骨子里的好奇也并未减少。襄奇渊回望他,心中不解,但直觉不是好事情。
“为夫最近几天总能梦到你——”原来是登徒子的调戏,遂转过了头。“离去的身影。”君逆北将话说完。
他掰过襄奇渊的头,以唇吻在发旋上,轻声低语,“襄奇渊,我对你势在必得,既已得到,便更不允许失去。对于为了你而言语冒犯我的人,尚可饶过他们。若是想从我身边抢走你,那为夫只能一、一、碾、碎、他们了。”说完吻住了襄奇渊的樱唇,襄奇渊被迫抬起头,慌张的面容映入君逆北的眼中。他闭上眼睛,襄奇渊仅仅能看到他微弯且浓密的睫毛,着实是个美色。襄奇渊一直清楚君逆北是个美男,即使比上女子也丝毫不逊色,若她是池塘不可一世的清莲,那他便是引人堕落的牡丹,妖艳而张狂,虽说艳丽却不失英气。
“小渊儿,你再看下去,为夫就只能对你动手了。”君逆北低笑出声,睁开深邃的眼眸,直视她。“我…”襄奇渊被他的眼神闪了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就算你低下了头不看我,为夫也要对你动手了。”本就沙哑的嗓音,因情欲又哑上一分。
襄奇渊惊呼一声,她不知何时被放在了床上。君逆北瞬间压在她身上,俯视着她。
“你!”襄奇渊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君逆北莞尔一笑,“娘子,虽说两年前成了亲,不过我们还未洞房呦,今天不如就坐实夫妻之实吧。别说你还没准备好,为夫可是等了整整两年呢。”
直至深夜,君逆北擦拭好襄奇渊的身体后,将熟睡的她搂在怀中,“或许这种放肆是最后一次了。”说罢,吻了下襄奇渊的额头,步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