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盟与唐锦书成亲,两人相敬如宾,琴瑟和同。红颜知己,吟诗风月。策马同游闹市,信步共赏春芳。两人恩爱甜蜜,简直羡煞旁人。
时间如白驹过隙,锦书风华绝代,山盟才华横溢。会阴城中无人不知。甚至传名到京城。人都对陆母夸赞说山盟是会阴城中的沧3海遗珠。在整个大宋也是凤毛麟角。科举在即,陆母对陆山盟十分有信心。
十年寒窗只在一朝。故而陆母命山盟多加复习。锦书常陪伴在山盟左右,贴心照顾。山誓又勤读兵书。整个陆府一片学习气氛。陆母对此十分满意,毕竟山盟成家安室,而山誓终于勤于学习不再想什么刀光血影。欣慰啊欣慰。
只是,陆母看着陪伴山誓学习的锦书。心中略有不快。态度上并无什么转变,可都看在心中。女子无才便是德,偏偏这锦书在会阴城中很有名气。哎,陆母轻叹口气。也罢也罢,毕竟从小与山誓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也是从小看着锦书长大的。也罢也罢,只要二人恩爱,也是对好鸳鸯。或许我不该在乎这些俗理。以后就等着儿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
山盟锦书两人感情深厚,又是知己互通心思。但久来却无生育。目前科举在即,当专心考试才是。
山盟才思敏捷,自幼十二能为诗作文。苦读十年,学终有成。但是可惜不逢天时。奸臣当道,名落孙山。
枉我苦学数载,终于有成。如今却名落孙山。山盟心中五味杂陈。祖上贫苦科举而出仕,朝廷以恩荫授我登仕郎。如今愧对先祖。
于是山盟更勤于学习,再接再厉。常与锦书一同谈论今古,博览群书。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待那时烹羊宰牛,饮酒高歌,我辈岂是蓬蒿人?
悠悠岁月人生几十载。青梅竹马绕床弄梅,共剪西窗相思红烛。两人最爱去游柳园,当初手植的桃花树,现都郁郁葱葱。
“不日元夕,我带你去赏花灯。带你去看月亮究竟圆不圆。”
元夕那日,东风吹散南国中千树繁花。整个会阴城中烟火纷飞,花市灯如白昼。黄昏之后,月上柳梢。山盟锦书观灯闹夜,叙述情长。宝马雕车来往,满路芬芳。鼓乐声起,明月西斜。
“今日元夕夜,灯月交辉。”锦书感叹道“花市如昼,烟花星雨。”
“你记得之前元夕,我在你家中念书。你父亲说正月十五元夕节,是上元天官赐福之辰。花灯焰火,金碧相射。街巷灯火齐燃,百里不绝。”
“那时我们唐家的花灯还是会阴城中最大的呢”
“今年父亲也要放一只花灯,好像是全会阴城中最大的。”
山盟锦书回到陆府。看那花灯主体是一朵巨大莲花,周遭饰以金龟鲤鱼,禽虫花卉。名曰出水芙蓉。栩栩如生。“父亲,怎么这么好的花灯还不放?”山盟问父亲。
“再等等。”
“父亲要等全城花灯风华最盛时,再点这盏今年最亮的灯。绝对让他们黯然失色。”山誓为父亲解释道“哥哥和锦书姐姐再等等吧。”
于是陆家一起吃了汤圆,待到花灯最盛时,陆父下令点燃陆家的这盏“出水芙蓉”。
果然这芙蓉一出,便将会阴城中所有花灯全都比了下去。人皆喝彩。即使是今日一直大放异彩的那盏鲤鱼灯与芙蓉比也是相形见绌。
“如此繁华之世,可惜了……”兴极之时,锦书突然叹气。
“怎么了?”山盟关切地问道。
“如此太平景象却只是东南一隅。”
山誓接着锦书的话悲叹道“中原还在金人的铁蹄之下。我们竟沉浸在元夕节日的欢庆中……”
“说什么说什么呢。”陆母强行打断他们的思绪。显然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过节呢怎么就说起这些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怎么说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你让他们说吧,今日我们确实不该忘记这些!”陆父规劝陆母,又小酌几杯离席而去。
“我们南逃至此,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生活,怎么还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陆母看陆父走了,便我们母亲的口吻发话质问山盟山誓,颇带训斥。
“母亲!是金人夺走了我们的安稳生活,怎么能不记恨!”
山誓辩解。但是陆母丝毫不听。,几经波折终于安定在这会阴城中,今日该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却怎么说这些刀光血影的事情。。
“母亲,虽然今日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但是看着眼前繁华之景,我们更应该居安思危不忘记过去的愤恨啊。”
“闭嘴!你父亲走了,你们都不许再说这个。”陆母微怒“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好好聚聚!不要说这些!”又专对山盟说道“山盟,你专心考试,勤加复习。不要再想这些!”
看母亲略为生气,又这么说。山盟山誓不好再说什么。山盟怕锦书认为母亲说针对于她,握着锦书的手加以安慰。
“没事,母亲只是想一家人团圆和睦,现在也的确不该说这些。”山盟悄悄安慰锦书。锦书微笑回应。
突然母亲叫锦书示意她起身,有话要说。锦书不知何事,跟随陆母移步他处。
陆母停下了,她示意锦书也停下。
“你与山盟成婚多年,如今还没有子嗣.......”陆母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实在试探锦书的态度。
“母亲。”锦书不知如何辩解。虽然恩爱,但这也是事实。
看锦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母也没有继续纠结。“我只是提醒一下,你们该有个孩子了。也该让我抱孙子了。”
“是,母亲。”锦书显得毕恭毕敬。陆母原本就是锦书的长辈,成亲之后锦书更加尊敬她,处处谨慎,安心侍奉。
“不过.....”陆母又话头一转“山盟从小勤思好学,省试又是第一。这次礼部会试我看是势在必得。”
锦书应和几句。看着毕恭毕敬的锦书,陆母这才道出她的真实意图“你不要再教他做那些事。”
“什么事?”
“刚才说的那些打打杀杀刀光血影的事情。现在既已安定,山盟就应该全心在考试上。”陆母还不满于山盟锦书平日吟诗赋词,舞文弄墨。“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当安心侍奉山盟读书,早些考取功名。”
锦书看见温和的陆母已然变了脸色。方知平时已惹陆母诸多不满。唯唯诺诺答应了。
陆母不依不饶,训斥道“你平时若少在文字上下功夫,我陆家早就有个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