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打开大门，老佟正站在门口准备开门，“桑小姐。”他点了点头，不过桑遥却没有打招呼，直接绕过了他慌乱地向外走去。她的脸颊和耳尖都有些红，老佟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过头看向沈云致。
只见他正斜靠在餐桌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然而在他身边工作了七八年的老佟却看得出，沈云致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
“沈先生，该走了。”
沈云致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原本柔软的表情忽然再次变得冷硬起来。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上楼去换衣服，老佟站在门口，垂着头安静地等待着。
很快，沈云致便换好了西装，拎着提包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目不斜视地一路走到车库坐进车里，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二叔，查到了吗？”
“还没。法国那边没有我们的人，动手不方便。”电话另一头的人有些无奈，“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子，桑遥又是盼盼的闺蜜这份上，我才懒得帮你。”
“二婶也不知道吗？”沈云致皱眉，手指在后排的中央扶手上轻轻摩挲着。
“不知道。”电话那边叹了口气，“这三年桑遥是彻彻底底地杳无音讯，盼盼早就想联系她，可是根本联系不到。”
沈云致闻言，只好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麻烦二叔了。”
挂断了电话，沈云致手指没有停，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蒋之淮查得怎么样了？”
“别说，还真有点东西。”这次电话里的声音显然比刚才的另一个要轻松很多，“他是两年前在香槟拜师桑遥的，那时候桑遥是个顾问，好像是刚刚复出，就当了他的师父。”
“隐退和复出原因查到了吗？”沈云致眯起眼睛，仔细地思索着其中每一处可能的突破口。
“查不到。”电话另一头有些丧气，“她就像突然出现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云致沉默地皱起眉，仔细地回忆着昨夜桑遥说过的每一句话，其中的“救命”两个字让他无法忽视。
“去查那年全法国的餐厅事故。”沈云致冷声命令道。桑遥昨夜表现出来的样子明显是经历过什么事故，而以他对桑遥的了解，她每天待在餐厅的时间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多。
他的手指在中央扶手上勾勒着，一种即将触摸到真相的预感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旋着。
挂断了电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冷不丁地在后视镜里与老佟对视了一眼。
接触到他寒如冬雪的目光，老佟立刻将眼神放回了路面上。
沈云致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收了回来。
黑白的出租车朝着泷庵堂的方向飞驰，桑遥坐在后座上，双眼微合，躁动的心跳却依然没办法平息下来。
那个吻几乎完全打碎了她的理智，直到现在，她的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鼻息间隐约能闻到沈云致用的香水的气味。
桑遥咬着下唇，刚刚在沈家别院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不停地在眼前重现，让她的耳尖热得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