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露点了点头,在写字本上写下来了一组词
“鸿大。”
看见慕寒露组的词,纸刽提醒道“鸿的衍生意思就是大,如果这个词翻译过来的就是大大,前后重复了。鸿的词语,鸿运,就可以。”
还能理解字的意思,看来应该不是完全瞎掉,也就证明还有恢复的希望,只要不是像海伦凯勒那样的认知障碍的都好(我只是在此处举个例子,请勿深究。)
听到纸刽这么说,慕寒露将本子上的两个字划掉,重新又写了一遍。
“鸿运。”
确认慕寒露写对后,纸刽也在生字本上写了“鸿运”这个词。
两分钟一过,宋诗筱走下讲台,巡视各个同学的作业情况。
“王武,词组错了,hong大的hong不是这个鸿。”
……
不一会儿,宋诗筱就检查到了慕寒露。
“鸿运,不错。纸刽,你的呢?”
闻言,纸刽摊开作业本。
“鸿运,怎么和慕寒露的一模一样?”
“实在是想不出来其它词了,就偷看了慕寒露的作业本。”
听到纸刽这么说,宋诗筱严肃道“要自己开动脑筋想,下不为例。”
“好的,好的。”
嘛,试试扛锅呢?
看见纸刽连连点头,慕寒露才肯罢休,她继续向下一位同学的生字本看过去。
结果,一节课过去了,纸刽想尽了各种办法和慕寒露搭话。结果,慕寒露都只回陆元方几个字。不是“哦”就是“知道了。”
慕寒露收拾一下文具盒便准备离开教室,就在这时,班里的同学都围了上来,想要近距离看看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美少女。
“慕寒露,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么?”
“你的眼睛睁开是什么样子?”
“慕寒露同学,你能睁眼让我看看么?”
这些天真无邪的发言,在慕寒露和以前的纸刽听来,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利刃,声声刺耳,字字诛心。
被同学这样像围观稀有动物一样围观,别说是内心纤细的人,就是纸刽也会受不了。
纸刽刚刚准备站起来制止,却听到慕寒露相当平和的声音“别人说我没有瞳孔,眼睛是纯白的,非常吓人。我怕吓到大家,就算了吧。”
傻孩子啊。
纸刽思考了一下,对慕寒露刚才提出的那一句表达了些许的不屑。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瞳孔?
学过初中生物的都知道的,组成瞳孔的是有一圈虹膜围起来的一个小洞,由于脉络膜含有丰富的血管与黑色素的存在,让眼球内部形成了一个暗室,所以瞳孔才会呈现黑色
所以,尽管虹膜的颜色是偏白的,也会参杂着一点杂色,不可能达到说连瞳孔都没有的纯白。
话说白内障是一种什么体验?
“不怕,鬼片都吓不到我,再恐怖我都不怕。”
但说着,一名同学将手伸向慕寒露的眼睛,看样子是想试图把她的眼睛强行扒开。
啪!
纸刽一把打掉了伸过来的那只手冷声道“余工,你妄图做些什么窝囊事儿?”
见到纸刽愠怒的表情,余工吓得想要把手缩回去,结果挣扎了几下后发现,纸刽的手就和钳子一样,捏的余工的胳膊一阵抽疼。
“我只是想……所以才……”
“借用你的格式,我只是想揍你,所以才揍你的,那你希望我动手么?”
看见余工摇头,纸刽一把甩开余工的手。
“与其过来看热闹,还不如想想下节数学课测验,你们如何让自己考的好一点,五一之前可是有一场家长会,不想屁股开花就好好学习。”
所谓忠言逆耳,如果小学生都能听的进去话,也不会有所谓熊孩子这个词了。
纸刽这句话算是说中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十句话中能进前五的存在。
那时候,纸刽记得最害怕老师说的是“这节音乐课不上,现在开始考试。”
这句话给小学时候的陆元方可是造成了不少阴影,那种下节课本来可以玩耍,结果瞬间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体育课这节副课升华成了一节主课,这种酸爽感。
而第二句的就是“这节微机课,不上,我们***”理由同上。
像这一类的一般排序没有先后,类似美术音乐微机这些课都是可以拿来玩儿的。
第三句就是“这次考完试,我们要于*月*日开家长会。”
据说学习好,但是家里要求很严的,会精益求精,比如说你考了99分,那父母能就着那一分的问题和你掏一天心窝子。
而学习不好的同学,在那一天可就惨了,吃饭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更有粗暴一点的家庭,孩子都快有一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壮士一去终不还既视感。
而吴車轟就是那个“壮士”,上次被老师告发把漫画书带到学校,他父亲拎着酒瓶回去的时候,吴車轟放学一进家看见自己老爹的时候差点给跪下。
纸刽说的这句话,恰好排在第三名,无情的话语瞬间将刚刚还在瞎起哄的同学们从吵闹中打回残酷的现实。
看见众人不悦的目光由千玉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要上课了,大家回座位坐好。”
“没事。”
慕寒露拿起书准备离开,纸刽赶忙道“纸刽,你去哪里?”
“音乐室。”
“需要我送你去么。”
“……”
“应该不需要……”
“就这么决定了,一起去吧。”
慕寒露无奈的点点头,抓着纸刽衣角跟着纸刽离开教室。
音乐室,原本是五年级生作为学生兴趣特长存在的教室,只可惜因为对音乐,特别是像钢琴、小提琴这样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沉淀乐器感兴趣的孩子太少了。
这就导致这间教室一直闲置,而慕寒露来了的话,音乐室可能会变成她的专属教室吧。
毕竟,逼迫孩子成为一个音乐家,其难度不亚于不让孩子去网吧。
与此同时,数学课已经开始了,体育老师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看见这一幕,班里数学功底差的同学都快要哭死了。
“某刽你个乌鸦嘴!”
而体育老师李铭一进门,就发现上节课不断挑战自己数学底线的那个皮怪学生不见了。
“那边那两个同学呢?”
李铭指着纸刽和慕寒露的的位置询问道。
热心的吴車轟立即开口“老师老师,纸刽送新同学去音乐教室了。”
“音乐教室?”
李铭愣了一会,随即点点头“哦,这样,那我们先不管他们两个了,开始考试吧。”
李铭发试卷的时候暗自可惜,浪费了一次考试,早知道下节课再考试了。
李铭是真的不想在自己教的这几节课上再碰到那个学生了,一个小学生哪学的那么多超纲的知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那小子很多问题都是在刻意刁难自己,这让李铭有一种“我的罪过他么?”这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