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甚是微妙,沈七满怀感激,素纤纤则芳心暗许。两人一时无语。
这时间听到杨惠喊道:“素妹妹....”
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杨惠和秦长歌走到两人身前,各自点头问好。
杨惠调笑说道:“素妹妹你半个时辰没出来,我还当你迷路了。”
这下素纤纤的脸上臊得更红了,心想:姐姐也真是,这不就明说了我在此偷看他练刀么。当下支支吾吾地回道:“许久没来姐姐的别院,确实有些生疏了。”
见秦长歌也来了,素纤纤说道:“秦三哥,明天药王谷之行,我也想去。”
她不知是南宫博安排此事,还以为秦长歌做主带沈七去药王谷。秦长歌颇为吃惊,说道:“此事全由南宫先生安排,他已经吩咐厉门主和千门主各自派一个好手协助沈兄,应当无虞。况且此去药王谷祸福难料,难以护你万全,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这化生门可就群龙无首了。”
杨惠瞪了秦长歌一眼:“什么三长两短,这么不吉利。”
随后歉然地对素纤纤说道:“不过,素妹妹,你三哥说得也有道理,一来你的安危甚为重要,二来你一个女子与他们同行恐怕也不太方便。”
素纤纤摇头道:“正因为凶险我才要一同前去。这药王谷据说常年有瘴气笼罩,更可能有些毒虫,毒蛇。如果带我同行,中毒之后还有我可以施救。”
言语及此,众人一时语塞。素纤纤接着说道:“至于化生门,我已安排红豆主持大局,她精明能干,可独当一面。而且秦兰会与我一同前去,她会些拳脚可护我周全,还可以和我一路照顾沈大哥的子女。最为重要的是我也想听听这药王谷谷主对‘择神汤’的见解。”
秦长歌见她用心良苦说道:“罢了,我这就差人和南宫先生说下。”
素纤纤欣然欠身道:“有劳三哥了。”
秦长歌和杨惠见素纤纤如此情状,望了一眼沈七,对视会心一笑。
沈七心里则是百感交集:难道素姑娘对我有意?继而又自我否定到:沈七啊沈七,人家素姑娘只是医者仁心,心地善良。况且你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不能上马定乾坤,人家素姑娘怎会钟情与你。你心中已有师姐,怎又能思及他人。一念及此他哂然一笑道:“有劳诸位了。”
秦长歌转身去吩咐下属去南宫先生处送口信,杨惠则对素纤纤说道:“这一来一回需费些时光,素妹妹留下来用晚膳吧。”素纤纤轻轻点头应诺。
傍晚,送信的人回府,南宫先生同意素纤纤一同前去药王谷。众人用膳后秦长歌在书房向沈七分析江湖形式。杨惠则拉着素纤纤去小院中说些闺中密语。
杨惠似笑非笑地望着素纤纤,素纤纤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嗔怪问道:“姐姐,你这般瞧我做什么?”
杨惠望了望书房方向:“妹妹可是对那沈七有意?”
素纤纤不防杨惠如此开门见山,顿时脸红至脖颈,嘴上说着:“哪有,姐姐....姐姐说笑呢?”
杨惠狡黠一笑说道:“你我姐妹相交多年,我还不明白你。况且姐姐我是过来人,你啊,瞒不过我。只是姐姐有一事不明,你一向不涉男女之情,一心求医道精进,怎得短短数日对那沈七动心?”
素纤纤见无法隐瞒便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妹妹也不知。或许是因当时在客栈门口危急时刻的出手相助,或许是听闻他怜两个孩子孤苦,毅然收其为子女的坚定担当,又或许....或许是他那挥舞刀剑的英挺身姿。”语声渐轻,最后几不可闻。
杨惠面露调皮之色:“好英挺的身姿哦。”继而掩嘴而笑。
素纤纤见杨惠取笑自己,更显窘态,道:“姐姐你还要捉弄我。姐姐可不要对外人说,不然我与沈大哥可难以相处了。”
杨惠点头道:“那是自然。”而后神情恢复,语重心长地说道:“妹妹,这个沈七人品武功应当是不错,但是你好歹也是一门之主,他一无功名,二无财富,在姐姐看来,你们二人并不般配。”
素纤纤说道:“现在定论为时尚早。目前沈大哥的两个孩子病情不明,我想他也无心与我风花雪月,待药王谷回来再想其他吧。”
说起这药王谷之行,杨惠更加郑重,握住素纤纤的手说道:“妹妹此行定要小心呀。”素纤纤宽慰道:“姐姐放心。”
是夜,众人皆早早休息,为明日去药王谷养精蓄锐。
清晨,阳光明媚,水落门门口早早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插了一面旗帜,旗面之上绣着青天红日,红日之中绣着一个“昊“字。
迎着朝阳骑马行来两人。一人单手握刀,年纪约有三十五六岁,中等身材,颌下三缕短须,一脸市侩。另一人双手握缰绳,背负长弓,鞍上挂着几壶白羽箭,脸上稚气未退。来到府门之前,下马抱拳道:“秦门主。”
秦长歌向沈七介绍道:“这是李通,李老哥,是厉门主左膀右臂,通晓人情,又见闻广博。这位是韩广,年纪虽轻箭法却不弱,想来千门主想让他跟随历练历练。”
又向李、韩两人说道:“这是沈七,秦某近日结识的豪杰,南宫先生安排他与你们同行药王谷,希望你们能护其周全。”
沈七向两人抱拳道:“有劳了。”
韩广面嫩,回应道:“沈大哥不必客气。”
李通本就听说厉老有意收服此人为己用,因此有意安排自己同行。其实自己明为护送,实则暗暗观察沈七,同时探听南宫先生此行的目的。听到沈七道谢,满脸堆笑道:“沈老弟年纪轻轻就得南宫先生重用,前途不可限量,若有用的到李某的地方但请吩咐,无需客气。”
秦长歌对沈七说道:“此去往东北约三日路程,沿路客栈不多,在药王谷范围内更是人烟稀少,沈兄在临近药王谷的客栈中多备补给,以备不时之需。药王谷谷内具体什么情形,我也不知,沈兄还需小心谨慎。”
沈七点头道:“小弟谨记于心。”
沈七将两个孩童抱入马车之中。三人向秦长歌抱拳道别。马车直往城南驶去。
化生门前,素纤纤和另外一个二八少女早已等候。那少女身穿窄袖棉服,圆眼剑眉,眉宇之间有一股英气,想来就是秦兰了。
她率先上了马车,身手干练,而后手扶素纤纤一同进入了马车,这马车为昊天堡专用,比一般马车还要宽大,坐下四人仍有余地。众人集合完毕,催马扬鞭出了昊天堡,向药王谷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