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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伊豆温泉的烟雨渺茫

“哎呀,我在说什么呢。你继续看吧,我先走了。”北岛慕樱擦了擦眼泪,起身准备离开,“反正今天估计也没有什么收获了。”

叶晚看着北岛慕樱离去,突然大声叫住北岛慕樱。

“北岛!我给你拍一张照片吧...就在富士山下。”

北岛慕樱愣在原地,转回头看叶晚,见叶晚十分认真的样子,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

“好啊。”

叶晚接过相机,没有任何滤镜,也没有要求北岛慕樱摆各种的姿势。

她只是站在那里,站在富士山脚,河口湖旁,樱花树下,一如初见时那样,但却令叶晚感受到,她内心的坚强与悲伤的矛盾。

北岛慕樱看着叶晚认真的样子,露出一抹微笑。

“咔擦”一声,叶晚按下了按钮。

纷飞的樱花跌落在十八岁少女的黑发上,微风浮动,衣袂飞扬,不远的富士山上日光明亮起来,河口湖泛起波纹,幽幽暗暗,深深浅浅,浓浓淡淡,万事万物定格于此,时空幻化成风,凝固于小小的相片里。

北岛慕樱小步跑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照片,微笑灿烂。

“不错嘛,把我拍得挺好看的。”

看着照片中的姑娘笑容灿烂,眼前的少女年轻感十足,这个“天才の影像魔法师”终于放下负担,绽放出内心的微笑,拿起相机,一边向远处跑去,一边笑着对叶晚说,“我很喜欢哦。”

叶晚看着眼前十八岁的姑娘笑容多姿,心里也漾出了花。

--------------

叶晚的心情非常不错。

一连三天,都住在富士山旁的旅馆,樱花的幽香令来往的行人都高雅起来,仿佛处于仙境之中,恪守礼仪规范。

今天,叶晚要去负有盛名的伊豆温泉,跟着两个大老粗一起。

叶古平,叶文昌两兄弟来找叶晚去赫赫有名的伊豆温泉享受去了。

对于这几天没有遇到那个十八岁的摄影师少女,叶晚难免有些怅然若失,今天去温泉,也正好放松一下。

“老弟,我跟你说,来日本,不泡一次温泉,不撩一个日本妹,不喝一次清酒,那就是白来了。”叶文昌一手挽住叶晚的肩膀,嬉笑着说道。

“你这个猥琐的家伙,别带坏了叶晚老弟。”叶古平看着叶文昌传播不良内容,无奈地打断道。

“嘿嘿,你有老婆,我可没有,你就洁身自好去吧,略略略。”叶文昌打个滑稽笑脸,与叶古平吵吵闹闹。

叶晚打量着古老的长街。

修缮寺的烟雨从远古飘来。

山间的路氤氲着雾气,衣服被蒙蒙的雨打湿,胸前和双脚本该觉得冷,背后却因为疾步而行被汗湿,更因为难耐的情绪而焦躁。初识爱情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在这样如梦似幻的山里,就注定这是一场足以铭记但是却不可能结果的感情。

这是《伊豆的舞女》,那么,在一百年后的今天,我会遇到她吗...叶晚如此想到。

似乎有些期待。既然要取景的话,伊豆的温泉也理所应当要来的。

汤本馆融化在天地里,与竹林容合。这条长街上,夏目漱石,芥川龙之介,还有当初年轻的川端康成,或许还有那位年轻的舞女,都曾在这漫步,于雨中风中轻快。

四周很寂静,看不到什么游人。只有往前走,走到群山的深处,溪流的尽头,才能看到那清幽的古老旅馆。

跟着两个熟客,叶晚步入了这座已390年的温泉旅馆。

溪边温泉隐匿在森林中,缓缓的溪水和热汤被森林染成绿色。

缓缓浸入温泉,热气翻涌,缕缕融化,润泽体内的五脏六腑,澄澈空荡那自然的灵魂。

“没有来吗...”

叶晚笑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之前的相遇已是缘分。

穿戴好浴衣,跟随叶古平,叶文昌两兄弟,去吃了伊豆有名的料理。

时光已是日近黄昏。

叶晚没有与两兄弟一起去海风屋小酒吧喝酒,而是自己一人去散步。

“汤道”两旁幽深而宁静,夜晚的伊豆陷入沉默,风声依旧,竹叶轻动。

“会不会遇到伊豆的舞女呢?”

叶晚随意地想着,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轻笑起来。

忽然,下雨了。

雨声滴答,来得太突然,又太迅疾,来不及回去了,叶晚只能找一家小店避雨。

看着屋檐下雨幕连绵,清冷的雾气使人的大脑清醒些。

有一个人影从远处跑来。

慢慢地越靠越近,空间和时间被拉得越来越远,天上地下,除了雨,只有眼前的少女步履轻盈,踩着水洼,木屐作响,从最深的水色处迎面走来。

叶晚感到所有的一切都融合在一起。

叶晚的头脑变成一泓清水,滴滴答答地流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感觉甜蜜的愉快。

她未经梳理,长发随意搭在肩上,发是夜空的颜色,双眸是星空的倒影,古雅而又清新。这种发式,把她那精致的脸庞衬托得更加玲珑剔透,十分匀称,真是美极了。令人感到她活像小说里的姑娘画像,像是从天而降的樱花。

“嗯...”北岛慕樱笑着看叶晚,“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叶晚惊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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