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锅店，李文河坐直了身子，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而蒋华在一旁继续说着商场的事。
“没有办法，这还是找熟人进去的呢，有的商品进店费用比咱家的还高，大商场都这样，越是新来的小商户越欺负你。”
“网上卖不行吗？我看很多产品都在网上卖，各种电脑可全了。”
前两天，李文河想在网上买一台笔记本，他搜了搜发现网上的产品太多了，眼花缭乱的，除了笔记本之外，连卖飞机的都有。
“哥们，咱们是代理商不是厂家，厂家在网上卖行。”这时，陈力插言道。
“那厂家要是在网上卖，会不会冲击咱们？”李文河不明白这产品为何不在网上买呢。
蒋华跟李文河解释着，“厂家没在网上卖，主要是全国各地招商。要是在网上买，那对咱们是好事儿，咱们只管送货就行了，差价利润全算是咱们的。”
可是，这个东西在大商场里卖好像不对劲。
但到底应该在什么地方卖，李文河也不搞不懂。他觉得自己没有跑市场，了解的情况不多，不能乱说话。
“来，喝酒！
“你俩先喝，我下肉。”
蒋华喝了一小口啤酒，李文河喝了一杯，陈力端着盘子往锅里下羊肉。
看陈力独自忙活着，蒋华和李文河赶紧伸手帮忙往火锅里下冻豆腐、生菜、菠菜、香菜。这已经是第二波往火锅里下料了，第一波下的3盘羊肉和2盘海鲜早被吃光了。
蒋华抽着烟，李文河胡思乱想，陈力在一边闷头吃羊肉。
吃着喝着，陈力忽然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翻看着，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哦，我给你俩读一篇报道啊，是我今天早晨在网上搜到的。”
盯着手机屏幕，陈力大声念道：“啊，有一小段是这么说的，家长对下一代的培养都是呕心沥血、全力以赴，因此中小学辅导培训机构这几年也是红红火火。这两年，什么、什么基金5000万外币注资中小学培训机构，什么、什么基金也对一家培训机构投资3000万外币。据有关资料显示，咱们国家整个培训市场规模接近万亿……”
陈力念完了放下手机，端起酒杯冲着李文河和蒋华睁大了眼睛大声说着：“万亿啊！哥们，给你俩分个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那都太多了，分个万分之一就足够了。万分之一多少钱啊，一个亿呀！”
“来，为了一个亿干杯！”
三个人举杯、碰杯喝酒。
陈力热情高涨，他的那股热心劲儿好像这买卖即使不是他的，至少也有他的一份。李文河想，有这种朋友真是帮忙难得。
“合作，既然别人都在投资合作，那么咱们不妨也找合作的伙伴，跟咱们当地的学校、老师深度合作，搞好关系长期卖货。”
李文河的想法很简单，师生的供需关系是刚性的，而学生学习平板电脑只是个桥梁，与其说录制全国知名的专家、教师讲座，还不如找地方的名老师开展视频授课，当地的老师了解当地的学生，集中普遍问题讲课更有针对性，效果也会更好。而且，这种一对一的授课也是个噱头，能卖个好价钱。
“哪个学科的都有，一周一次或者一个月一次也行，老师下班没事儿电脑里开讲呗。关键时刻，中考、高考多来几次系列的远程培训辅导。陆续的收钱，不断的收钱，多收钱，收钱，收钱——还是当地的优秀老师好，这个最好能跟厂家反映反映。”
“哥们，这个行不通。现在，国家三令五申，禁止在职教师私下授课。”
“是嘛，呵呵，这个我还不知道。唉，我现在真是孤陋寡闻。”
要不是陈力插言，李文河还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呢。看来，自己应该少说话，多喝酒吃菜。
“好了，肉好了，开吃！”陈力招呼李文河与蒋华赶紧吃肉。
陈力的酒量不大，可食量却不小，又下的两盘羊肉被他一个人吃了一大半。
“这羊肉不错，纯草原羊羔肉，不仅嫩，而且肥而不腻。喂，你俩吃肉啊，别光着捞菜吃。”
李文河对羊肉那是没得说，当兵的时候羊肉没少吃，和战友老叶俩人涮羊肉一次吃个三四斤是常有的事。现在，看见羊肉仍然馋得慌，但吃起来远不如当年了，那时年轻能吃啊。
“吃，吃！”
第二波过后，陈力也有点吃不动了，他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文河啊，江北大学跑的咋样了，进展到啥程度了？”陈力问李文河。
“哦，学校是早晚要建的，只是现在——唉，很多条件不成熟。”
提起江北建学校的事，李文河就上火，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梦想自己一直在编瞎话，也不知道编到什么时候算个头呢。
“啥条件啊，钱没有到位啊？”陈力对李文河的事业挺关心的。
李文河瞥了陈力一眼没有吱声，从火锅里夹出一块豆腐蘸着调料慢慢吃着。
看李文河不说话，陈力说道：“文河啊，咱老同学说话直来直去，你可别忘心里去啊。我呢——”
“陈力他就是这样的人，一天办事说话忙忙活活、不知深浅。”
这时，蒋华在旁边帮着陈力说话，而陈力却示意蒋华别说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文河啊，老同学喜欢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办学校一开始别搞得那么大，一下子投资好几个亿风险太大。这事儿啊你听哥的，干啥行业都是由小到大，摸索积累经验一点儿一点儿地干，不能上来就干个大的，批块地建几栋楼，没有那么干的。”
陈力喝口酒，接着说：“还有……”
李文河抽着烟，脑子里盘算着要是真有几十亿，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哥们，开个专科学校用不了多少钱，大一点儿的租个5层楼，小一点儿的租几个房间，百八十万的足够了。咱有个高中同学在教育局下属部门工作，另外教育局我也有熟人，可以给你联络联络。学校办起来了，还能通过教育局找几个好老师。办学校关键是能找到好老师，有好老师招生都容易。”
陈力说着，而李文河却在想着自己如果有了几十亿，刨去卖地、建楼、置办设备、请老师等花的钱，剩下的钱干什么好呢？
别说请客吃饭，就是结婚也花不了几个钱，何况将来结婚又没打算大操大办。啊，仔细想想还真是令人头疼。
“喂，哥们，干啥呢，想啥呀？”陈力打断了李文河的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