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为维护自己名誉而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比为获得金钱酬劳去做的事无所畏惧得多,我现在就是这样。
比埃尔用半信半疑的眼光看着我和晨旦,又用自以为很流利的中文问我们是否决定要留下来的时候,晨旦听明白比埃尔所说话的意思,神情有些激动的说:“比埃尔先生,你要还在怀疑我们的决心的话,你可以趁现在还没关门赶快回去,不过我和唐帛会单独留下来,而且见不到你说的鬼魂绝不离开。”
听到晨旦讲这番话,仿佛自己刚从茅山修炼下来,迫不及待大显身手般激动表情,我心中的不满几乎无法再继续掩藏,虽然我同意留下来,我更愿意是在白天而不是夜晚。毕竟我又不是钟馗,没有义务去做这些得罪鬼魂还不讨好的事情。
“晨旦小姐,我当然要留下,我就是来查明闹鬼真相的。”
比埃尔刚说完被晨旦怒目圆睁看着自己的表情吓懵了,一时想不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晨旦小姐这样生气的看向自己。
“我叫晨旦,不是蠢蛋,你的中文的体育老师教的吗?”晨旦很不高兴的说。
比埃尔听了晨旦说的话,口中念叨着:蠢蛋,晨旦,蠢蛋。突然如梦初醒般看向晨旦,脸上堆满笑容说:“对不起,蠢....晨旦小姐,我保证不会再把晨旦说成蠢蛋了,sorry ,这次我不是故意说的。不过晨旦小姐,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教我中文的是体育老师。”
晨旦听了哭笑不得,眼前的是一个跟自己说中文的外国人,实在不能用理所当然来对待这样的问题,便说道:“用我的小拇指想都想得出来,而且还是教小学的体育老师。”
比埃尔听晨旦说完,不由得投去仰慕的目光,道:“晨旦小姐,我太佩服你了,什么都让你猜中了,我的中文老师名字叫贾大文,大文就是大大的文化人的意思,大文老师专门教小学生在操场学游泳的,这不能怪大文老师,条件有限只能在操场练习,我真佩服贾老师能够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教学生,只有聪明人才想到这样的办法,所以我哪里的人都不崇拜,就崇拜中国人。”
我在旁边入迷地听着晨旦和比埃尔精彩交流,强忍住没敢笑出声来,把将会在今晚守在古堡等鬼魂出现的这件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比埃尔带我和晨旦在古堡里东弯西绕地尽量不给人看到,最后来到一间通往地下室的老房子,我们刚从楼梯下到一个不到两米宽的通道,就听到头顶传来两个人走路的声音,比埃尔示意让我们不要发出声响,其实不用说也不敢发出声音来,为了尽量不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在地道里,比埃尔小心翼翼的走在前头带路,往地道里更深的地方走去。
地道里面有灯光照明,而且地面清理得很干净,只是地道的两边墙壁像涂满了颜料,由于时间久了颜色已经变淡,已经完全看不清原来颜料画的是是什么。处一看就像不久前在三芒山底下洞窟看到的远古壁画一样,只是这里已经难以认出上面绘画的图案。
走路有十几米是一个较宽敞的地方,中间有几块方正平滑的石块摆在里面,表面极为光滑,可是让人感觉奇怪的是,这几块石头的表面也能看出原先也是有地道峭壁一样的斑驳锈色,而石头的周边却只有挥绿岩那种灰青颜色,我想起刚进古堡时候,看到路面的石头的颜色跟这几块石头的表面几乎完全一样,像是涂上一直单一的颜料时间久后只留下隐约的痕迹。
我的脑子闪出在外面时候听到比埃尔说的话:这里以前曾经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这颜色的鲜血流下来时候永远洗不去的斑斑血证。想着这我往周围看去,几乎所有的石头上面都留下这样的痕迹。
我感到十分震惊,从我走进古堡大门,看到所有的石头都是像眼前看到的样子,如果这些都是人的鲜血染成的,哪我所看到,经过的地方无不洒满人的血液。
整个古堡每一尺土地上几乎找不到一处的干净,没有这种已经暗淡却还历历在目的罪恶痕迹,这里根本不应该的人生活的地方,简直就是矗立在人间的修罗地狱。
“.....”
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从我们看进来的入口上方传来,说的应该的印尼当地的语言,我完全听不明白在说什么。
“Is there anyone else here ?......is there anyone else here?”
原来是外面的人在喊这里还有没有人在里面,我们三个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声响来。
外面有传来同样的喊声后,过来打开两三分钟,听到有对讲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随后是一阵金属相互碰撞发不出来的响声。我和晨旦相互对望着,都对这种突兀的声音带来的惶恐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中得到些许的安慰,然而我们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的是一样的东西,一样带着恐惧的不安神情。
这样的气氛还没消散,另一种更让我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地道里的照明灯瞬间全熄灭了,这突如其来发生的变化把晨旦惊吓得扑到我身上,由于极度的恐惧,喉咙里不自觉的喊出一声完全变了调的:啊!
四周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晨旦刚才发出的那一声因为害怕的叫喊,此刻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还有靠在我身边,双手牢牢抓住我手臂的晨旦此次急促的呼吸声。
身后好像是一阵风吹过,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我不由转回头,我看到的还是无边的黑暗,完全没有一丝生气的黑暗。
“唐帛,你带手电了吗?”
我听到晨旦因为紧张而变得沙哑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我包里有照灯,我赶紧答道:“有....晨旦....别害怕。”我口里说着叫晨旦别害怕,可我控制不住激烈的心跳让我说话变得流利不起来,不流利的因为我发觉自己的声音的颤抖着说出来的。我根本不希望晨旦听到我说话时候这样的声音,可我没有变成我希望的样子,我对自己现在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我应该成为晨旦希望我成为的那种人。我把背包解下来,可我刚脱掉一便的肩带,一道亮光在我的身边招手过来,我忙转头往亮光看去。
一个人影在我跟前晃动,顺着亮光我看到说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感觉呼吸困难,好像我的心脏突然停止跳动了,身体变得僵硬起来,手脚也开始变得冰冷。
我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我感到无助和绝望,我想喊出声来,可是喉咙里就像有一块木炭,把我想要发出来的声音堵在喉咙里面,声音只能从木炭的缝隙中透出似有似无的响声。
“唐帛,你看什么?”
我能听到晨旦的说话,可我说不出来,就算恩那个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晨旦我在看什么,我不想让她也看到那张惨白恐怖的脸真直盯盯注视着自己。
不对,为什么晨旦说话的声音变得平静起来,跟刚才说话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是变得跟平常一样,而且还带有关心我的语气。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的视线又移到那张惨白脸的位置。
消失了!
就在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我眼前变成一个熟悉的脸孔,一个红色头发白皮肤的荷兰人就站在我面前,此刻正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对我水说道:“唐帛先生,不用找电筒了,刚才我忘记告诉你们要熄灯,还好我这里什么都准备着。你没事吧?”
听到比埃尔用体育老师教会的因为跟我说话,我才从一个另一个世界回到眼前这里,我转头看向晨旦,似乎没看到晨旦的脸上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可是做梦也不会有这么逼真的梦,能让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的梦,人不会醒吗?
“检查的人走了,我们可以出去了。”比埃尔往上举着手中的照明电筒说。
“比埃尔,你为什么把电筒照到顶上而不是照前面的路?”我压住心中的恼怒的对比埃尔说。
“我这样照说为了看不到人走路的影子,这地方会无缘无故出现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影子,我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你们感到害怕。”比埃尔回答道。
“看到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影子?”我重复着比埃尔说的话,同时感觉到我的背后凉飕飕的。
“我是看到过一次这样的现象,最好还是不要看到,我的Grandmother,就是我妈妈的妈妈,中文叫什么?”
“外婆。”晨旦答道。
“对,对,就叫外婆,”比埃尔很轻松的样子说道,“我外婆曾经告诉我,自己的影子要守护好,那是另外一个自己,要是被坏人勾引走了,就变成没有灵魂的吸血鬼了,就像你们中国说的僵尸一样,走路要跳起来走的那种。”
“比埃尔的外婆是仙姑吗?”晨旦好奇问道。
“我们叫做巫师或者女巫,是可以直接和鬼神通话的人,不过要借助水晶的魔力才能跟鬼神说话。”比埃尔道。
“比埃尔你可以和鬼神听话吗?”晨旦又问。
“还要过几年,现在我只能看到水晶球里隐隐约约的图像,这不是用眼睛看,用心里的眼睛去看去感觉出来的。”你埃尔得意的说道。
我们沿着原路上到进地道的房子里,外面天开始暗下来了,屋子里光线照进来还是特别的明亮。刚从黑暗的地方出来眼睛似乎还不能适应这样的自然光线。
这是一间没有一扇窗户的房子,屋里的光线是从生铁铸造出不同图案的大门照射进来的,此时大门紧闭着,粗大的生铁条栏的空间只能伸出手臂。
我才想起刚才听到的那身清脆突兀的声响就是关门时候撞击到石头柱子发出的声响。最后听到叮叮当当的响声是锁铁门发出来的声音。
糟糕!
我焦急想着,我们被锁在地道出口的屋子里了,只能呆在这么厚重的铁门里出不去,只能从铁门里往外面看去。铁门正对着古堡中间的一座中式房屋,想走到古堡里,只能想办法离开这间房子。
“比埃尔先生,我们被关在这屋子里了,出不去怎么办?”我看向比埃尔说道。
“唐帛,你让我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路,以前这里是不上锁的,这次数我大意了。”比埃尔带着歉意看向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