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宝明显是被软禁起来了,但他完全没有被软禁的感觉。有香炉老大,葫芦老二及日月珠守护,在地界谁能杀得了他?谁又能拘禁他?
他心情很好,金阳楼为他安排了一个小单间,喝有好茶好酒,吃有好佳肴美味。虽然不能出门,但时常可以进香炉空间,与葫芦二哥及日月珠吹牛。
“日月珠,你杀老和尚时怎么就变成黑珠子了?”
怂宝望着悬浮在空中的日月珠,有些不解。日月珠光芒内敛,莹莹如晦,但能演日月,从来没有看到它是黑色的。
“他下的是黑手,当然要变成黑珠子了。”
葫芦呵呵笑着。
“难道我以本来面目出现,让人认出我的本体来?”
日月珠光荒轮转,就像在翻白眼。
“你倒挺狡猾的,不过这样很好。”怂宝表扬日月珠,“你的根脚太大,肯定不能现出本体,不然只怕天界之上的老佛都会头疼。”
听到怂宝称赞它,日月珠的光芒又轮转了一回,日月演化,非常好看。
“红莲寺很有名的,天界也有传承,肯定不会善了。”葫芦技叶摇动,“这回昭阳国的宗门有大难了。”
“来多少杀多少就是。”
日月珠的声音里充满杀气。
“不要,千万不要杀得太多。”怂宝急忙劝阻,“杀得太多,只怕会震动天界,那时反而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杀就是了,它们的罗汉菩萨我又不是没有战斗过。”
它能与接引圣人放对,接引圣人的金莲也收不了它,岂在乎罗汉菩萨?普贤那一级别的菩萨,多半对付不了它。
日月珠积累的怨气太多,杀心太重。
“老三说得对,不能杀得太多。”香炉的声音突然响起,“杀一两个震慑一下红莲寺就行了,杀太多了有干天和,天界震动的话,你的根脚很可能暴露,你的主人也会受到牵连,反为不美。”
日月珠对香炉的话,是比较信服的,因为它有自知之明,自己多半打不过香炉。
话说金阳宗严阵以待,从上到下所有人却如坐针毡。虽然加固了护宗法阵,又从各宗召集了六个大乘境老怪,加强了防御力量,但心虚就是心虚。
他们本想着第二天红莲寺就会有大人物降临,可等了一天,却没有一点动静。
“怎么回事?红莲寺不来了吗?”
金阳宗的议事大殿里,宗主萧从龙坐在上座,下座的一个化神老怪见天黑了还不见红莲寺的动静,嘴里突然嘣出了一句。
悬着的心,放不下来,修炼了几千年的老怪,也心乱如麻。他们怕红莲寺的人来,又希望早点来,这种矛盾心理,反应了他们的恐惧与不安。他们怕红莲寺大举进攻,但又希望能早点放下悬着的心。
“赵兄,不必着急,我们现在有十七个大乘境老祖守着,护阵也加固了,不怕红莲寺来攻。”
金阳宗也有三大姓,以萧姓为主,另有赵姓与杨姓。刚才说话的是赵姓化神老怪,旁边的安慰他的人是杨姓化神老怪。
“杨兄,我总感觉心惊肉跳,难以静心啊。”
“唉,谁不是呢?”
等待是一种煎熬。
前途未卜的等待,提心吊胆的等待,就如一把刀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让自己受灭顶之灾。
宗主萧从龙看起来安如泰山,其实心中有如垒卵之危。宗门面临的是生死存亡之劫,稍有不慎将陷万劫不复之境。他昨天已经派信使去了天台宗,希望天台宗能出面,召集越城仙陆各大宗门,一起抗击红莲寺。
一天过云了,还没有信息传回来。
正在着急之时,山门突然有信息传来。
“天台宗派人来了。”
这个消息,立即让所有修士一振,好几个修士神情兴奋地站了起来。萧从龙一直在等天台宗的消息,此时终于松了口气。
“通知老祖,我等立即去山门迎接。”
萧从龙带着十二个化神境修士,匆匆向山门而去。而主峰老祖殿,也有五道人影向山门飞来。
天台宗这回大手笔,竟然来了五位大乘境修士。
“金阳宗宗主萧从龙,拜见天台上宗各位大能。恭迎天台上宗各位大能莅临我宗。”
“宗主客气了。”
一个天台宗的大乘老怪越众而出。天台宗有五大姓,但以乌氏为主。这位大乘就是乌氏老祖——乌铁关,道号铁乌山人。乌氏大乘亲自出面,足见天台宗对此危机的重视程度。萧从龙的脸上终于有一笑容。
金阳宗的大乘老怪也到了,领头的是萧家老祖萧问天,号问天道人,是金阳宗的最高老祖。大乘老怪们大多相熟,相互诉着友情。
“客人们请上主峰,进殿再谈吧。”
主人客人一齐上主峰。
主峰大殿,分宾主落坐,萧家老祖迫不及待的发问。
“乌兄,感谢天台宗来援,不然我昭阳各宗将面临生死之劫。”
“萧兄言重了。”铁乌山人微微一笑,“想红莲寺远在三万里之外,想要在昭阳境内大打出手,也不容易吧?只是我想问,红莲寺僧是怎么死的?金阳宗怎么就直接将红莲寺僧灭了呢?”
“哪是我金阳宗灭的呀?”萧问天摇了摇头,“此事诡异,事关重大,我问得很清楚。灭杀红莲寺恶僧的并非我金阳宗修士。当时我金阳宗虽然派出了两个化神晚辈,但对方修为相当于化神后期,却被人一招灭杀。我金阳宗的两个化神晚辈,竟然能灭杀恶僧的法宝都没有看清楚。那恶僧以化神期后期修为,一招都抵挡不住,而且在此瞬间他的法宝魔骨舍利被收。”
“这么强大么?”
铁乌山人似有不信。
“当场还有恶僧,也是这等说法,此事不可能做伪。”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铁乌山人脸上变色,“我们越城仙陆何时出了这么个大能?以前一直没有听说过啊?”
“谁说不是呢?”
萧家老祖也是摇头。
“萧兄不用担心,我等过来之时,我宗已经发出召集令,召集各大宗门派高端战力前来昭阳国听令。”铁乌山人宽慰萧家老怪,“我来之时,我家老祖也召我面援机宜。第一,我们尽量不要与红莲宗撕破脸皮;第二,不能让红莲寺在昭阳国建寺立教。如果红莲寺不讲理,行雷霆手段,一定要在昭阳境内建庙立教,那我们就与红莲寺做一场,不必怕他们。”
天台宗显然做出了选择,下了决心。
越城仙陆,是以天台宗乌家为主的道门势力范围,红莲寺在此建庙立教,就是侵犯道门利益。俗话说得好,请佛容易送佛难,红莲寺一旦在昭阳国立稳足跟,以他们的强大,再难驱赶。红莲寺必定以昭阳国为据点,迅速扩大势力范围,到处建庙,到那时,乌家势力会被严重削弱。
“如此甚好,多谢天台宗老祖。”
大家的利益连在一起。以前,没有红莲寺,各宗各派有自己的想法,现在红莲寺成了大家的敌人,大敌当前,自然要同仇敌忾。
很快,大殿中原来的惨愁气氛一扫而空,宾主言欢,其乐融融。增加了五位天台宗的大乘战力,金阳宗又多了几分底气。
怂宝也觉得奇怪,一整天竟然没有红莲寺的消息传来。
三个恶僧也如坐针毡。难道自家寺庙忘了他们的存在,不管不问了?师叔死了,寺里又没有消息传来,如何不烦?他们的佛法并没有修炼到家,根本就达不到无我、无他、无众生的境界。别说六根清静,想让内心安静一会儿都难。
法凡烦躁异常,如被困的狮子,想咆哮,想择人而噬。他让金阳楼送来了几十瓶酒,几百斤肉,大喝大嚼。金阳楼也没有办法,只能按他的要求行事。
“师兄,寺里倒底怎么了?现在还不来人?”
法常比法凡还焦躁。他的修为没有法凡高,佛法境界更差。他们是战修,是为护法而生。平时佛法挂在嘴上,心中却只有明王怒火,而没有明王佛法。
“师兄,我们还是安静等待吧,寺里一定会派人来的。”
境界最低的法空,反而佛法修为最好。他最安静,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肉。看着两位师兄的行径,微微叹息。
听了法空的话,法凡法常稍稍安静了一些。
“我们还是念一念不动明王咒吧。”
三个恶僧跌伽而坐,念起咒来。临时抱佛脚,说的就是两个恶僧了。
金阳宗的五大修士安静多了,特别是三绺长须的化神老怪萧照,如老僧入定,一直闭目坐在蒲团上修行。萧阳有些不安,但看到兄长不动如山,也跌坐修行。
守护怂宝的元婴修士叫赵文安。他也很安静,平安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敲开了怂宝的房门。
“前辈。”
怂宝很有礼貌地行了个道揖。
“李公子不必多礼。”赵文安微微笑了笑,“公子可还安好?”
“我很好。”
“公子对当前的局势有何看法?”
“我哪有什么看法啊?”怂宝呵呵笑着,“红莲寺铁心要在昭阳国境内建庙立教,我听法凡恶僧说,他们已经选定了立庙的地点,想来不会善罢干休。”
赵文安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嚣声。赵文安听了脸色大变。
“云阳宗被红莲寺灭掉了!”
云阳宗是昭阳国的最小宗门,只有四个大乘老怪。四个大乘老怪中,还有一个听从金阳宗的召集,到了金阳宗听令。
红莲寺竟然没有直接去金阳宗,而是选择云阳宗这个小宗门下手,他们要干什么?想扫平昭阳国境内的所有宗门?
怂宝也皱起了眉头,红莲寺真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