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不紧不慢走出来老龟仙“娘娘来了”冬訸迈步迎上前“老仙翁折煞冬訸了;冬訸见过老仙翁”说着,对老龟仙拜了下去,老龟仙上前搭起冬訸“你我二人就不必了”
老龟仙早注意到她身旁那俊朗的少年,看上去他是不知所措的,无处安放的。
“哎,这小子长的俊;娘娘,从哪得来的啊?”老龟仙不错眼珠的看着初晓。
“初晓,快见过老仙翁”冬訸吩咐道,初晓也听她的话,虽说搞不清这是什么人,却也上前恭敬的施了一礼“拜见仙翁”
“哈哈哈这小子倒是有礼貌;不过娘娘,你看,你都有慕统领这个几近完美的人了……怎么又找了一个这小子俊是俊,看身手啊,是万万比不过孔雀的;慕,你说是不是啊?”
慕还想着冬訸元灵耗损的事,此刻木讷的站在冬訸旁不出一声。
“老仙翁说笑了”
“哎~,老朽没说笑,这事儿啊,还得跟娘娘解释解释,你这孔雀被我伤着了,也是我性子急,想找个人练练,下手重了你可莫怪;这不是,我得叫他调理好身子骨再回去见你,可没想到,娘娘先找上门来了,呵呵呵呵,既然娘娘来了,就带慕统领回去吧。”
“老仙翁,你知道,我找你来不是来要人的”
冬訸将初晓交给慕,自己与老龟仙找个清净地方,对谈饮酒。
冬訸走时,初晓有意同去,可冬訸不允,看着那一老一少远去,初晓回身尴尬的看了看慕,那回一鞭子把自己摔在地上的事可是记忆犹新,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别站着了,娘娘不带你,你最好别自讨无趣,跟我走”
“去哪”
“我也想跟你喝两杯”
“在这儿吗?”
“这儿的地方我已熟悉,喝他几坛酒也无妨的”
岛上西南角,此处建造了一块祭台,说是祭台也不是祭台,方形的石地高起,四个角各立一桩石柱,柱身缠绕锁链。
冬訸并未来过此处,这是第一次,只觉得新鲜,忽略锁链看那石柱上的花纹,是龙。
“这是什么地方,用来做什么的?”
“这块地,这个东西,是我从暗涌海域费劲巴力移上来的,听我父亲说叫“揣天机”,这四根柱子看见了吧,那根叫卜相、那根叫祝福、那一根叫控时,这根……”说着走到了这最后一根柱子旁边“这根叫符棋”
一边说,一边打开符棋的机关“娘娘往边上走”冬訸见这祭台从中央开始,往四周打开,待到下面那东西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冬姀也摸不着头脑。
老龟仙引着冬訸在棋盘边上行走,边走边解说道:“这“卜相”可观未来或前生的姻缘,不足的地方就是,若动用它查看前世,便不能再看未来;这根“祝福”,可算旦夕祸福,可祝他人,为求福报,也可“祝”他人厄运缠身;这根“控时”,只传闻它可带此时的人潜进回忆中两个时辰,寻找遗忘的东西。”说着,二人又绕回到了“符棋”
“这三者均有代价,唯有这符棋不必,你若是赢了符棋设下的局,它会给你提示,方化解你心头疑虑”
冬訸看向老龟仙“你知道我心事?”
“呵呵呵呵,娘娘都心事我上哪里知道去,问符棋啊,符棋,它知道,呵呵呵呵”老龟仙捋着胡须呵呵笑着
“老家伙,你就算不知道也一定知道一二,若不然不会带我来这儿”
老龟仙也被戳穿了,便开了腔,向冬訸讲述当时见闻:“前几日在近海的林中玩儿了几天,忽听见一兔子精跟其同伴说着,瑞兆典从湾阳溪钻出来个怪物,眼看着奔天山娘娘的洞府去了,叫娘娘捉它当众处死,可娘娘不肯呢……”
冬訸苦笑“想不到,想不到天山的小怪都躲出这么远了,也罢,腿长在他们身上……”
“娘娘想不通的是自己对错,惧怕的是万妖离心,不知如何是好的,是接下来怎么做,最想要的,是结果……老朽可是如实说了,娘娘说,是不是?”
“八九不离十”
“你看,棋盘已经开始了”
这偌大的棋盘上,已经涌现出一枚黑点,冬訸看了看老龟仙“那我去了”
“请”
冬訸所停留的地方留下白点,棋盘会相对应留下黑点。冬訸的棋艺也算是上等的,与这天地灵成的符棋对弈,刚开始还是能应对自如的。
慕带着初晓占了老龟仙的院子,将他美酒摆在桌上,初晓闷坐,慕则是先给他面前满上了一杯酒“娘娘厚爱你,我便也敬你三分,请”
初晓心知肚明,这哪里是什么就,应当算是火药兑了断魂散,不死也不想喝,可是话说到了这份上……
初晓端起酒杯“多谢慕统领抬爱”说罢一饮而尽
慕眼中略有几分凶狠,却未完全表露出来,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待到酒杯重新放置在桌子上,两空杯又满之时,慕换了种态度“我们来聊聊别的”
“别的?”
“我知道你是蛟,时日久了,说不定真能化龙;可你现在娘娘身边,我很不满意”
初晓掂量掂量这话的份量,摆明了就是想让自己离开啊……“我倒是想离开,可乾坤方物盘已与我,也与她相连,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她掐个诀我就又会回到她身边”
这回,初晓没有一丝一毫让步的意思,说罢抬眼看着慕。
“也就是说你想走,对不对”
“我……”初晓也不知道了,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冬訸倒下的时候自己心生愧疚,还是舍不得了?
“别说了,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就算上穷碧落也能将你与乾坤方物盘解除联系,到时候你是死是活,还是如何,我不管”
初晓心一颤,不是因为死活,而是有几分佩服起这孔雀来了“好”
慕见初晓竟答应的如此干脆,冷哼一声反问道:“你答应的倒是干脆利落,只是娘娘那耗损大半的元灵可惜了,她若是知道你将她心思这么轻易就可抛下……呵”慕的话音了结在这,给了初晓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又喝了杯酒。
初晓扭头看着周围的景,似乎是没有任何反应,可心里已经泛起涟漪,怪不得,她当时那么虚弱……
“她现在功力如何”
慕怕他有歪心思,丝毫不犹豫道:“呵,你当娘娘是什么人,那么不堪一击吗?”过了片刻又加了一句:“我只可惜娘娘把心思花在你身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