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赵易阳告诉杨晚柠和赵谦，说他犯错被部队开除了，至于是什么错不肯说。
杨晚柠生气得很，直接离开了餐桌，赵谦叹了一口气。
“哥，你骗人吧！”
孔璃的起床气都被惊到九霄云外了。
赵易阳只是摸了摸她乱糟糟的脑袋，让她赶紧上班去。
九月中旬是陌色特有的一年一度的集会，到处都是临时搭建的卖货台子，有吃的，有衣服，还有百货，应有尽有。
只是辛苦城管和民警每天巡查，既要维护现场秩序，还要预防有违法犯行为，毕竟这个时候人多混杂，防不胜防。
苏慧每年都来这摆摊，这个时候人多赚比平时多。
“你们先去玩玩，这个时候人还少。”
她知道集会上什么时间段人最多，既然出来了，总得让他们转转。
“我们去给阿姐买生日礼物吧。”
陆晟兴冲冲的拉着邱宸。
“她要过生日？”
邱宸装做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其实他捡到了孔璃的证件，上面都有出身日期。
“对啊！九月二十一。”陆晟掰着指头算日子，“还有一星期唉，昨天把我的小金猪砸了！”
陆晟心甘情愿把自己所有的零花拿出来给她买礼物。
孔璃不仅仅是生活上很照顾他，有时候在店里还会教他作业，记得苏慧忙的时候，她还替妈妈参加过一次自己的家长会。
当时陆晟神气的拉着她的手，骄傲告诉所有的同学，她是自己的姐姐，是警察。
对自己的承诺，从来不食言。
邱宸拿出自己的钱包，里面只有几百块，他现在不上学，又没有工作，他不想太寒酸。
“这里！”陆晟拉着他来到一处首饰摊前。
上门摆着一些各色贝壳，发卡，首饰的什么的，颜色不是大红就是大紫，做工也粗造。
邱宸挑了挑都不满意。
“这个。”陆晟指了指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枚珍珠发卡。
一排四颗白色珍珠，活扣设计，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十几块钱的东西，未免有点廉价，邱宸心里没谱。
“她会喜欢？”
邱宸再怎么直男，也知道礼物越贵越好这个道理。
“阿姐喜欢珍珠。”陆晟肯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啊！”陆晟白了他一眼。
“你确定？”
邱宸还是怀疑。
“不相信算了，你买，到时候就说是我送的。”
陆晟鬼机灵，盘算着借花献佛。
“找揍！”邱宸瞪了他一眼。
“嘿嘿！”
付过钱，收好小纸袋，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夹层里。
“回去吧，这会该忙了。”
简单的两张桌子坐满了人。
邱宸帮苏慧打下手，陆晟蹲在一边洗碗。
这个时候的一个纹着花臂，带着一直粗金链子的男人骂咧咧的把碗摔在地上。
“艹！有碎石子。”
男人把吃进嘴里的炒米吐了出来。
“老板，你家你米饭这么干净，还敢出来摆摊。”
“怎么会？这些饭菜都是我仔仔细细清洗过的。”苏慧陪着笑，自己卖的是食物，要是有人说自己的食物不干净，这人来人往的，自己这生意也就黄了。
其实如果邱宸记得话，就知道这个男人是邱波一个兄弟，叫范原源。
“老子说有就有，怎么？你以为老子故意找茬是不是？”
陆晟起身看着范原源，紧紧地握着拳头。
这种事他从小也见过，都是想要吃饭不给钱故意找事。
“赔钱！”
“要不然去告你。”
身后的小弟也掀桌子起哄。
“我说有就有。”范原源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给您免费，或者再从新做一份。”
苏慧赶紧道歉，儿子和邱宸在，她不想他们见到这些情况，她们这些人本来就活在底层。
“哗啦啦！”
范原源伸手直接把盛着炒菜的不锈钢盆掀翻地上。
“道歉有用的还要警察干什么？”
“那你们想怎么样？”
邱宸忍不住上前把陆苏慧护在身后。
范原源冷笑着，一把打饭满满一盆的炒饭，踏上一只脚，狠狠踩了几脚。
“你跪着，舔着吃完了，说不定我就心情好，这事就这么算了。”
范原源拿食指挑衅的指了指邱宸。
“对不起！您就——”
苏慧担心邱宸自己冲上前，一个劲的赔不是。
“滚开！”范原源一把推开苏慧。
苏慧直接摔倒在上，额头碰上了推车一角，顿时鲜血流了下来。
“妈妈！”陆晟见苏慧受伤流血，气势上一时也蔫了。
“装死也挑个日子，晦气！”
范原源见有人受伤，但事已至此，绝对不是认怂时候。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跪下，这里今天做不生意，明天也做不了生意，后天依旧做不了生意。”
“哐当！”
一只空玻璃酒瓶砸在了范原源的头上。
邱宸腥红的双眼，手里还握着残留的碎酒瓶颈。
范原源仗着人多势众，根本没想到邱宸会还手。
但是邱宸却是下了狠手，一个空玻璃瓶砸在他的头顶，他的脑袋当即开了瓢。
鲜血顺着额头如同瀑布般的流满了脸颊。
“啊——！”
后知后觉的剧疼让范原源凄惨尖锐的嘶吼在人群中格外响亮，摸了一把鲜血，还带着温热。
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劈成了两半。
“杀人啦！”
“报警！”
“打120！”
“给我打死他。”
邱宸抵得过一个人，但是抵不过众人的围殴。
他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下。
“别打我哥哥！你们别打我哥哥。”
陆晟见邱宸吃亏，自己冲上前去，只是人小力弱，被人推来推去，跌倒在地上，被踩了好几脚。
邱宸本来就是寡不敌众，看到陆晟又被欺负，拼命的想要护着他，把陆晟死死地护在自己怀里，用双手护着他头。
城管先赶到，接着是110，112！
只是令邱宸想不到的是，出警的人中有孔璃。
救护车拉走伤者后。
“警察，是他，是先动手打人的，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
孔璃难以想象的看着他手里的残缺的碎酒瓶子，上面还带着血迹。
“是吗？”
邱晨嘴角抽动着，死死地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孔璃以为他的沉默就是承认，一想到苏慧受伤还有连陆晟也被打伤。
“你真让我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