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第一次看凌白哭,头顶黑线,一时尴尬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轻拍凌白的背,轻声道,“还好没有流血了,伤口不深,不然需要缝针,那现在才是麻烦了。”
墨一水和陈尘互换了一个眼神,摆出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样。
陈尘稍作停顿,看着凌白越哭越起劲,苦恼的抚头。
低低的对着凌白说着,“我们处理伤口,好吗?这样会感染的。”
“对。”
凌白立刻止了哭泣,抽抽噎噎的说道,慌忙去拿旁边的酒精棉签毛巾和盛好水的小盆。
“你会包扎吗?”陈尘问着。
“啊,不会。”
凌白没有丝毫尴尬的抬头,用还眶着泪珠的水汪汪的眼眸盯着陈尘回答道。
陈尘看着这样的凌白。
仿佛在一片从未涉足的大海里浮浮沉沉,丝丝咸味混合着甜,叫人沉腻。
呆滞片刻,温温的说着,“好,你先清理,我告诉你怎么做,我来包扎。”
墨一水看着面前的两人,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尽量不笑出声。
但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随着轻轻抽动,而正在给墨一水清理的凌白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忙道,“小水,疼吗?”
墨一水愣了两秒才知道在问自己,憋着笑取下手对着凌白。
“啊!”
“哦...不不不不,不疼,我擦眼泪呢。”
毕竟清理的时候根本还没有触碰到伤口呢。
当肖冰云洗完回来的时候,陈尘正要给墨一水消毒包扎。
正欲蹲下身侧头便看见走过来的肖冰云,眼角一丝窃笑。
心里想,“来的正好。”
“肖冰云,来来来,我们都不会包扎,你来吧。”
“啊?”墨一水和凌白同时条件反射的发出惊呼。
陈尘转头给了两人一个眼神。
凌白心领神会,而再看墨一水悄悄染红的耳垂,两人同时缄默。
肖冰云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头发转了一个角度朝着这边走来,小声怀疑的说着,“我记得你会啊。”
“我忘了。”陈尘果断的说道。
说完直接上手把肖冰云手上的毛巾拿走,换成了刚拿的纱布。
伸手拉了一下凌白的手臂,“我们去给你们烤点吃的啊。”
说着便向着在那边吃得差不多了在烧烤架旁边玩的几人走去。
边走边喊道,“穆糖,给他两弄点吃的。”
“好。”沉沉的男声。
墨一水的打着灯的手随着眼神看着肖冰云逐渐偏离。
肖冰云蹲下身捏着墨一水的手挽把光往中间移动,仔细看了一下血渍倒是被清理的很干净,埋着看伤口的头未抬分毫,缓缓的问道,“消毒了么?”
墨一水被一阵茉莉花的清香笼罩着,整个人像是在清晨的山巅雾海里汹涌。
当肖冰云问她的时候她正盯着人低头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整颗心随着肖冰云长卷的睫毛同频的颤着。
蓦的顺着发梢,晃晃悠悠的一滴水“吧嗒”。
滴落在墨一水的膝盖处,凉悠悠的直浸心底,惊醒了呆愣的墨一水。
回神便见肖冰云盯着自己,像极了偷吃零食的孩子被大人逮了个正着。
一阵青白交加,幸而一片蔓延开的绯红有黑夜作为保护色,“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