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接近死亡的滋味。”宁晚嗓音微哑，“好受吗？”
地上，黑左痛苦地捂着胃打滚，与几具白骨融为一体。
一众人还愣在原地。
转瞬，宁晚逼近他们，连发七枪，她的枪法很准，枪枪都在他们的手掌上打出了血窟窿。
满地都是鲜血、白骨、痛苦呻吟的活人，整个废医院透着诡异。
宁晚眼尾上挑，俯身，用冷冰冰的枪口摩擦着黑左的脸。不知何时，枪沾染上了血迹：“自己的血，好喝吗？”
黑左蜷缩着身子，眼神涣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黑洞洞的枪嘴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就在他以为他快被宁晚一枪崩了的时候，宁晚的身后站起了一个人。
黑左气息微弱，余光撇见黑右，朝他诡异一笑：“小右，杀了她，替哥报仇。”
宁晚没有察觉。
黑右左手已经被打穿，他用右手举起那把砍刀，颤颤巍巍地向宁晚背部砍去。
咚——
砍刀被子弹击中，方向一偏，直直落向黑左。
血溅当场。
宁晚的西装和发丝上全都沾上了黑左的血。空气中再次传来子弹发出的声音，她身后的黑右也应声倒下，脑浆迸射。
一前一后，两具尸体。
“晚晚。”
废医院的门已被踢开，阳光倾泻，宴迟还是那身黑风衣，他手里执枪，迎着光向宁晚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男人，宁晚并不认识。
还未看清地下两人的惨状，宁晚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怀里是熟悉烟草味，但隐隐漫着血腥的味道。
她的眼眸尽数被一只宽厚的大手遮住。
“晚晚，别看，脏。”
接着，宴迟的声音再次传来，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罗楚修，把这些人送去虎园，我亲自解决。”
话落，宴迟将宁晚发丝上的血迹一点一点清理干净，又脱下风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她朝着越野车走去。
路过白骨时，宁晚轻轻扯了扯宴迟的衬衫袖，小声开口：“她们都是被绑到这来的，那群人和屈庭是凶手，记得把他们送进警局。”
宴迟脚步未停，蓝眸里闪着细碎的光，片刻，他轻轻“嗯”了一声。
医院外，停着十辆越野，最末尾的是一辆迈巴赫。车内，男子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宁晚，见她安然，开口：“走吧。”
“是。”
宁晚心里怦怦跳着，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她。她往四周看了看，只看见一辆往市内驶去的迈巴赫。她心底泛起疑虑。南郊这块地很荒凉，平时压根不会有人来。
今天，倒是热闹。
宁晚跟着宴迟上了第一辆车。驾驶座上的男人咧着嘴，他留着寸头，一副大男孩的模样：“嫂子，我是叶骁。”
宁晚身上糊着黏腻腻的血，她眉头紧锁着，淡淡回应：“你好。”
“叶骁，先开车回云墨湾，叫苏漾过来。”
宴迟伸出手，轻轻替宁晚清理着血迹。
“脱了。”片刻，宴迟淡淡道。
宁晚手上动作一滞，眼神带着一丝古怪。
脱、了？
宴迟看着小脸红透的宁晚，摸了摸她的发顶，靠近她的耳尖，嗓音暗沉低哑：“外套，脱了。”
宁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脱下外套。
叶骁憋着笑，肩膀一阵一阵抖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