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愁大叔领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衣衫褴褛,步履蹒跚。
老人看见司官,就要跪下叩拜。
被司官阻止了:“老人家,您先坐。”
老人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
“老人家,你认识这两个人吗?”司官问老人。
老人抬起混浊的眼睛,看向一旁的朱财和县令。
突然神情激动:“我老朽今天跟你们拼命了!”
千愁大叔忙止住老人。
“老人家,到底怎么了?”沈凌羽问。
老人神情恍惚,突然流下眼泪,面色哀戚:“当年,我也曾在长安街上开过一家包子铺,因为我老实巴交,包子受到大家的喜欢,客人多,每天能挣很多钱。”
“朱财当时是来福酒楼的东家,他看我的包子铺生意兴隆红火,他那里无人问津,他便嫉妒我,以抢走了他的顾客为理由,强行让我把盈利赚取来的钱给他一半儿。”
“可那钱是我给我家小儿交私塾的书费的啊,又如何能给他?我不从,朱财便找张三他们打了我一顿,在那次我扭伤了腰,从此以后不能再干重活。”
“可他还不放过我,带人去私塾打死了我儿子。”说到这儿,老人不禁老泪纵横,他抬起如枯柴一样的手,颤巍巍地抹了一把眼泪:“我……唯一的儿子啊……就这么没了……”
老人说道最后,嗓音哽咽,直接失声痛哭了起来。
大厅里鸦雀无声。
许久,老人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继续说道:“我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开过铺子了,我那个地方被朱财占了。”
“我还有一个小女儿,我只有她了,老太婆走的早,我女儿当初十五岁,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我无能,当初开铺子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本来日子还有个盼头,可是朱财毁了我们全家。”
“他夺走我的铺子,打死了我儿子,打伤了我,连我女儿也不放过!”
“我女儿正是好年纪,本该嫁一个好人家,可我出不起嫁妆,她一个人照顾我,东奔西走,借钱给我治病。”
“某天,我女儿抓药出去,再也没回来,我听邻里说,朱财看我女儿貌美年轻,抢了去,玩完又把她卖到了窑子里。”
“我女儿哪里受到过这种侮辱?失了清白与贞洁,整日以泪洗面,最后受不了自缢而死。”
“我唯一的亲人也没了,我去报案,去找县令老爷,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公道,让我女儿死的明明白白!”
“可他却说,证据不够,证据不够!哈哈哈!不够!你找长安街上每家铺子老板,哪个不是被朱财欺压已久?不是被迫交保护费?”
“县令和朱财本就是一伙的,他们的不闻不问,那我呢?我儿子,我女儿呢?他们死的委屈!他们委屈!”
老人说到最后,有几分癫狂。
一旁的朱财瞳孔骤缩,一下子跳起来:“骗人!你骗人!你们事先串通好的!你们诬陷我!”
“诬陷?呵,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沈凌羽一声冷笑:“还请司官大人派人往长安街上走一趟,查一查老人家所言是否属实!”
“好!”司官招了招手,一旁的小厮立刻会意。
“不!都是你们的错!你们事先串通好的!”朱财急红了眼,看着沈凌羽的眼神像淬了毒,阴险极了,好像下一秒就要跳过去打她一顿。
沈凌羽并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