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千愁大叔进来,对着沈凌羽耳边轻语了几句。
沈凌羽点点头。
拍了拍衣裙,起身,只身一人朝门外走去。
……
狭窄的小巷子里:
空气里漂浮着一种热气,潮湿闷热,给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天上乌云密布,天边闷雷滚滚。
这是下雨的前兆。
“啧……真烦!”沈凌羽烦躁地摇摇头。
她一贯讨厌下雨天。
她走进小巷子深处。
在巷子里面,一群混混在喝酒玩乐。
沈凌羽凤眸微眯,看着一群混混。
还是王木锤最先发现的沈凌羽的影子。
他站起肥胖的身子,努力地看清来人的脸,朝沈凌羽喊:“你是谁?”
一群弟兄们朝身影看去。
沈凌羽朝前走着,冷淡地回答:“一品楼少东家,沈凌羽。”
随着越走越近,所有人看清了来者的脸。
姣好的面容,红唇妖艳,眼尾微微上挑,但凤眸里的凌厉,加之她面色冷若冰霜,步履从容淡定,好似闲庭信步。
王木锤一双混浊的金鱼眼肆意打量着沈凌羽,眼神猥.琐至极。
“啧……”这目光让沈凌羽讨厌极了。
长的丑就算了,还这么不知好歹,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丑人多作怪”怎么写的啊!?
“哟!小妞儿,长的不赖啊!”王木锤搓搓肥胖的手,看着沈凌羽的眼神污.秽不堪,嘴角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怎么?小妞儿,来求哥哥啊?”
“谁指使你们干的?”沈凌羽面色不改。
“没人。”王木锤说。
“嗤……”沈凌羽轻嗤,这种人,真是不知好歹:“快点,姑奶奶我忙着呢,没空和你废话,浪费口舌。”
“哟!小妞儿,还挺狂啊!”王木锤说,然后缓缓朝沈凌羽走去。
“啧……”沈凌羽翻了个白眼,从系统那里换了个一次性手套。
打这种人,脏了她的手。
给脸不要脸,那也不能怪她无情了。
王木锤看着沈凌羽,扑了过去。
沈凌羽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好啊,老子好久都没有打过架了。
沈凌羽抓住王木锤的肩膀,一下子把他摔在地上。
王木锤吃痛,趴在地上,像死猪一样大喊大叫:“兄弟们,上啊!把这个老娘们儿拿下!”
本来看戏的混混们回过神,蜂拥而上。
沈凌羽抄起一旁墙上的木棍,狠狠地朝扑上来的短发男的鼻梁上劈去,又抓住右边的人的胳膊,砸在了往她这里来的混混身上。
两个混混相撞,发出一声哀嚎,躺在地上起不来。
“过来啊,垃圾!”沈凌羽轻蔑地朝剩下的小混混勾勾手指。
其余的小混混对视一眼,一起朝前扑过去。
他们就不信他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娘们儿!
沈凌羽无语。
打架连技巧都没有,只会野蛮的用力气解决,真以为姐的跆拳道黑带是假的啊!?
她纵身一跃而起,衣裙翻飞,躲过了迎面扑来的一堵人墙。
少女容貌倾城,带着不合年纪的狠厉与决绝,神色淡淡,好似家常便饭。
然后挥动木棍,一下子打翻了一群人。
突然回头,看见挣扎着起来想要偷袭她的王木锤,轻嗤一笑:“呵,忘了你了。”
轻灵梦幻的声音,好似地狱罗刹,正朝他笑。
王木锤不知怎的,感到阴风阵阵,脊背发凉。
沈凌羽抓起王木锤,一个过肩摔,有一次把王木锤摔在了地上。
王木锤嗷嗷大叫起来。
天边传来一声闷雷:“轰隆隆……!”
豆大般的雨点倾盆而下,四周闷热潮湿的空气里突然平添了几分清凉。
沈凌羽一把抓住王木锤的衣领:“说,是谁指使你们的?”
王木锤一个激灵:“我……我,不知道……”
“嗯?”沈凌羽挑了挑眉,凤眼微微上扬,红唇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满是邪佞,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罂栗花。
王木锤开始哆嗦起来:“我……我说,是,是那个迎客楼的东家,那……那个胖子……”
“哦,原来是他啊!”沈凌羽勾唇一笑,满满的恶魔气息扑面而来:“要你帮我个忙。”
“女,女侠,您……您说。”王木锤狗腿极了,说话还结巴起来。
“你去……”
远边闷雷生滚滚,雨珠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扬扬地落下,一场美丽的“落玉珠”和雷声遮住了沈凌羽的声音。
……
晶莹剔透的玉珠顺着竹叶缓缓流下,滴在地上的小水洼里,苍竹劲挺,远边有一间木屋,好一副悠闲的竹林幽居图。
幽静的竹林深处,丛竹环绕的木屋里,一个清雅淡然的男人跪坐在窗前。
他的面前有一个方桌,桌上的小火煮着一壶清茶,茶香溢满了整个幽居。
男人白皙的指尖捻起茶壶,倒在瓷杯里。
清茶泛着幽幽的竹香,窗外大雨滂沱,男人恍若未闻。
方桌对面坐着一个妖媚似妖的男人,男人修长的手撑在桌面上,只手捧腮,无聊地拿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四溢在舌尖,他不禁夸赞道:“这茶煮的真好!”
清清冷冷的男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茶色的丹凤眼里眸色愈深。
十一进来,朝男人耳语了几句。
男人轻蹙眉头,他的神色变得认真:“处理了,记住,不要让她知道。”
俊美如妖的男人一脸揶揄:“一提到她你就变成这样,我好伤心啊!”
说完,他还做了个西施捧心状。
清冷的男人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妖媚男人只好闭嘴。
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他对自己一直都是冷着脸,无喜无悲,好似没有感情。
但他聪明,一切天机神运他皆掌握在手,不知道从某天起,他会笑了,也是以为“她”。
他见过她一次的,那时,小家伙一席男人的长袍,系着腰带,那张脸美的雌雄莫辨,光着小脚在湖边玩水。
虽是一席男装,像翩翩少年,但他还是一眼认清楚她是女人。
他好奇地站在湖边看着那个小家伙。
这时,季清寒从屋里出来,笑着给那小家伙擦脚,还把小家伙抱在肩头,小家伙咯咯地笑个不停。
季清寒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把她抱进了屋里。
当时他还新奇的很,季清寒这家伙竟然铁树开花了!
可季清寒宝贝的不行,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小家伙了。
妖艳男人姓姜,名寻测。
姜寻测喝了一会儿茶,觉得没意思,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