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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8)

以阿姆披亚拉欧斯的儿子阿姆披罗科司在奇里启亚人和叙利亚人疆界的地方所建立的波西迪昂市为起点,除开阿拉伯人的领土(因为他们是免税的),直到埃及的区域,这块地方要缴三百五十塔兰特的税,是为第五地区。包含在这区之内的有整个腓尼基、所谓巴勒斯坦、叙利亚和塞浦路斯。第六地区是埃及、与埃及接邻的利比亚、库列涅及巴尔卡(以上均属于埃及区)。这一区域要缴纳七百塔兰特,这还不包括因莫伊利斯湖生产的鱼而所得到的银子。事实上,也就是在鱼产的白银收入和一定数量的谷物之外,还要交纳七百塔兰特。原来,对居住在孟斐斯的“白城”的波斯人与他们的雇佣兵要配给十二万美狄姆诺斯的谷物。第七地区包括撒塔巨达伊人、健达里欧伊人、达迪卡伊人、阿帕里塔伊人,他们要上缴一百七十塔兰特。苏撒和奇西亚人的其他地区是为第八地区,他们要交纳三百塔兰特。

巴比伦和亚述的其他地方,要奉献给大流士五百名充任宦官的少年、一千塔兰特的白银。这是为第九地区。阿格巴塔拿与美地亚的其他地区,包含帕利卡尼欧伊人、欧尔托科律般提欧伊人,缴纳四百五十塔兰特,是为第十地区。第十一地区为卡斯披亚人、帕乌西卡伊人、潘提玛托伊人及达列依泰伊人,他们合起来缴纳二百塔兰特。从巴克妥拉人的地区直到埃格洛伊人的地域,是为第十二地区,他们要缴纳三百六十塔兰特。

第十三地区是帕克图伊卡、阿尔美尼亚以及直到黑海的接壤地区,他们要缴付四百塔兰特。第十四地区包括撒伽尔提欧伊人、萨朗伽伊人、塔玛奈欧伊人、乌提欧伊人、米科伊人及国王使所谓“强迫移民”所定居的红海诸岛的居民,他们要上缴六百塔兰特。第十五地区是撒卡依人和卡斯披亚人,需缴纳二百五十塔兰特。第十六地区是帕尔提亚人、花拉子米欧伊人,粟格多伊人和阿列欧伊人,他们要缴纳三百塔兰特。

第十七地区包括帕利卡尼欧伊人和亚细亚的埃西欧匹亚人,他们要缴纳四百塔兰特。玛提耶涅人、撒司配列斯人、阿拉罗狄欧伊人作为第十八地区,他们被指定上缴二百塔兰特。而莫司科伊人、提巴列诺伊人、玛克罗涅斯人、摩叙诺依科伊人以及玛列斯人被指定交纳三百塔兰特,这是为第十九地区。印度人是第二十地区,他们是我所了解的,比任何民族都要多的人,因而他们比其他任何地区所上缴的贡税都要多,即三百六十塔兰特的砂金。

如此看来,如果把巴比伦塔兰特换算为埃乌波亚塔兰特的话,那么以上的白银就应该是九千八百八十塔兰特的白银了;假如以金作为银的十三倍来计算的话,则砂金就相当于四千六百八十埃乌波亚塔兰特了。由此可以看到,倘若全部加到一起的话暂且把十以下的数目让我们省略去,那么大流士每年便收到一万四千五百六十埃乌波亚塔兰特的贡税了。

这就是大流士从亚细亚以及利比亚的一些部分所获得的收入。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也向各方的岛屿和欧罗巴直到帖撒利亚地区的居民收税了。这部分的税收是这样地给国王储存起来的:他溶化了这些银子并且把它们灌到土瓮里面去,等土瓮注满时,外壳便被他打破。什么时候他需要钱,他就从这上面把他所需要的部分打铸成钱币。

以上所说的是各地方长官领地和它们所应担负的税额。只有一个波斯府例外,我没有把它列入纳税的领地,因为波斯人的居住地是免缴任何租税的。至于那些不缴税而奉献礼物的人们,则他们首先就是冈比西斯在向长寿的埃西欧匹亚人进军时所征服的、离埃及最近的埃西欧匹亚人;另外还有定居在圣地尼撒周围并举行狄奥尼索斯祭的那些人。这些埃西欧匹亚人与他们的邻人和印度的卡朗提埃伊人食用一样的食物;他们是生活在地下面的。这些人以前和如今都是每年献纳下列的一些礼品:两科伊尼库斯的非精炼的金、二百块乌木、五个埃西欧匹亚的男孩子和二十根大象牙。

还有科尔启斯人与他们那直到高加索山脉的邻人也必须奉献礼物(波斯人的统治便到这里为止,高加索山脉以北的地带便不臣属于波斯人了),他们每四年便奉献少男少女各百名,过去这样,而直到我的时代仍然是如此。阿拉伯人则每年奉献一千塔兰特的乳香。这些民族献给国王的礼物是在租税之外的。印度人是这样得到大量黄金的,他们送给大流士的砂金就是这大量黄金当中的一部分。印度以东的整个地区是一片砂砾地带;在我们多少确实知道的所有亚细亚民族之中,住在日出的方向,居住在最东面的民族就是印度人,因为由印度再向东就是一片沙漠,寂静无人。印度人有很多民族,他们所说的语言都不相同。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游牧民族,一部分不是;有一部分住在河边的沼泽地区并且以生鱼为食,他们乘坐一种苇子做的船把这鱼捕捉来的。每一只船都是使用一节苇子制成的。这些印度人穿着灯芯草的衣服。这种灯芯草被他们从河上刈取下来,然后把它们编织成席子一样的东西,再像胸甲一样地穿起来。

在他们的东面则是另外一部分的印度人,这些人被称为帕达依欧伊人,他们是吃生肉的游牧民族。据说他们尚有这样的一种习俗:当他们的部落中任何男人或者女人生病时,这个男子的最亲近的朋友就把他杀死,因为他们认为倘若他带着病而不好的话,他的肉会给损耗掉了的。尽管他否认他生病了,可是他们不会相信他,而是把他杀死吃掉。相同,当一个女人病了的时候,她和男人一样地被和她最亲近的女人杀死。对于一个已经年老的人,他们拿他作为牺牲奉献并且用他的肉来举行宴会;不过活到老的人为数不多,因为这之前,只要是得病的都给杀死了。

然而又有一部分印度人,他们既不杀害活物,也不播种谷物,而经常又没有居住地。他们以草为食,他们那里有一种带荚的大小和小米差不多的野生谷物,他们便把这种谷物连荚一起收集起来煮着吃。他们之中假如有谁得了病的话,这个人就被带到沙漠地去躺在那里,没有人去看一下他是病了或是死了。

以上我所谈到的这些印度人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像牲畜一样地交媾的。他们和埃西欧匹亚人一样,肤色是黑的。他们的精子也和其他人的精子不相同,它不是白色的而是与皮肤一样的黑。埃西欧匹亚人的精子和他们一样,都是黑色的。这些印度人居住的地区远远地在波斯人的南方,他们肯定不是国王大流士的臣属。

在卡司帕杜罗斯城和帕克杜那斯人的国家附近的地区,也就是其他印度人的北部地区,居住着另外一部分印度人。这些人的生活方式和巴克妥拉人的生活方式相近;他们是所有印度人当中最好战的,而出去采金的人也就是他们,因为在这些地方是一片沙漠。有一种蚂蚁生活在这一片沙漠里,它们比狗小比狐狸大;波斯国王饲养过一些这样的蚂蚁,它们就是在这里捕获的。这些蚂蚁在地下营穴,它们与希腊的蚂蚁一样把沙子抛掘出来。这种蚂蚁与希腊蚂蚁的外形十分相似,而在它们从洞穴中挖出来的砂子里是满含着黄金的。到沙漠去的印度人便正是为了取得这种沙子。他们分别驾着三头骆驼,母骆驼在当中,两边各用绳子系着公骆驼来协助牵引:但是那个人自己骑在母骆驼上面,他要注意让这个母骆驼尽可能是在刚刚生产之后就驾上了轭的。他们的骆驼和马一样快,然而驮载力却比马强多了。

我不向希腊人描绘骆驼的形状了,因为他们是知道骆驼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要谈一件他们所不知道的关于骆驼的事情:骆驼的后腿有四块腿骨和四个膝关节;夹在后腿中间,冲着尾巴的是它的生殖器。

印度人就是这样,用这些装备起来的牲畜去采金的,他们格外注意到在出发采金时必须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因为炎热使蚂蚁都躲到地面下去了。在这些地区,太阳不是像在其他地带那样是正午最炎热,而是早上最热,即从日出到市场关门为止。在这几个小时中,太阳比希腊的正午要热得多,以致据说这时人们要用冷水淋浴。在正午的时刻,印度和其他地方的温度是差不多的。而到下午的时候,印度地区太阳的热力等于其他地区早上太阳的热力。快到日落时,就变得更加凉爽,而在日落时,就变得十分寒冷了。

因而当印度人带着袋子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们便把这些袋子用沙子装满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把骆驼赶回。因为,按照波斯人的说法,蚂蚁立即就会嗅出他们的行踪并且追赶而来;它们的速度看来是世界上任何动物都追不上的,因而,假如印度人不赶紧回来的话,一旦蚂蚁集合起来,他们便谁也逃脱不掉了。公骆驼是不如母骆驼跑得快的,故而在公骆驼跟不上的时候,他们就先把一头公骆驼放开,再把另一头放开;但是母骆驼是决不会疲倦的,因为它们扔不了它们留下的小骆驼。这是波斯人的说法。他们说,印度人的大部分的黄金是用这种办法获得的;另外还有一些是从他们国内开采出来的黄金,不过在数量上就要少得多了。

(10】看起来,世界上得天独厚的是那些最边远的国家,这就好像希腊的气候是世界上最温和适宜的气候一样。我刚才说过,印度位于世界上最东部的地方,印度的一切生物,都比其他地方的生物要大得多,不论是四条腿的还是天上飞的,例外的只有马(印度的马比美地亚的所谓内塞亚马要小);另外,那里的黄金,无论是从地里开采出来的,还是河水冲刷下来的,还是用我上面所说的办法获得的,都是非常丰富的。那儿还有一种长在野生的树上的毛,此种毛比羊身上的毛还要美丽,质量还要好。印度人穿的衣服就是从这种树上得来的。

再说阿拉伯,这是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当中最南面的。并且只有这一个地方生产乳香、没药、桂皮、肉桂和树胶。这些东西,除了没药以外,阿拉伯人都很难取得。他们点着腓尼基人带到希腊来的一种苏合香树来采集乳香;他们点着这种东西,这样就得到了乳香;因为生长香料的树是有五颜六色的带翼的小蛇守护着的,每一颗树的四周都有很多这样的蛇。这便是袭击埃及的那种蛇。这种蛇只有苏合香树的烟能把它从这些树的周边赶跑。

阿拉伯人就说,这种蛇的情况倘若不是像我所听说的关于蝮蛇的情况相同的话,那么当地一定会到处都是这种蛇了。看来正是因为上天的智慧才有这样合适的安排,使所有那些怯弱无力和适于吞食的生物都是多产的,如此它们才不致因为被吞食而从地面上减少。可是那些残酷的和有害的生物生产的幼子很少。野兔的繁殖力是极强的,因为每种兽类、禽类和人类都要捕捉它;在所有的生物当中,只有它异期妊娠;野兔的情况是这样,在它的未出生的幼兔当中有一些是有毛的,有一些还没有毛,有一些却正在子宫中形成,再有一些则只是刚刚受孕而已。但母狮这样一个非常强劲和凶猛的野兽,一生中却只能够生产一次,一次只生产一只幼狮。因为子宫在生产时是与幼狮一块出来的。理由是这样:当幼狮在母腹中第一次胎动的时候,子宫被它那比任何生物都要锐利得多的爪撕破,而当它越来越长大的时候,它搔裂得也越是厉害,以致在产期临近的时期,子宫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

蝮蛇和阿拉伯的翼蛇的情况也是如此。假如他们像一般的蛇那样繁殖,那么人类便不能活了;但事实上,当雄蛇和雌蛇交尾而雄蛇射精时,雌蛇就咬住了雄蛇的颈部死死不放直到把这一部分咬断为止。于是雄蛇就死了;可是雌蛇却因为雄蛇之死而受到惩罚。幼子又为父亲复仇:还在母腹的时候,它们便开始咬它们的母亲,并且只有在咬穿了母亲的子宫以后,它们才生下来的。至于其他那些于人无害的蛇,则它们是卵生的,它们会孵出许多幼蛇来。阿拉伯的翼蛇看来确实为数不少。蝮蛇到处有,可是这种翼蛇却只是在阿拉伯有不少,别的地方却是找不到的。

阿拉伯人以我上面所说的方法取得乳香,至于采取桂皮,则他们在寻觅这种桂皮时,除了只留眼睛在外他们在全身或脸上都包着牛皮和其他的皮革。桂皮生于浅湖里,在它的四周和内部有一种带翼的生物,这种生物和蝙幅很相像,但叫得很尖锐并且进攻得极其凶猛;在采桂皮时,必须不让这种生物在眼睛前捣乱。

他们采肉桂的方法就更加奇特了。他们说不明白这种东西长在什么地方和怎样的土地培养出这种东西,不过有一些人说,而且是有足够理由地说,它生长在养育狄奥尼索斯的地方。据说,有一种大鸟;它们啄取腓尼基人告诉我们称为肉桂的干枝,把它们带到无人能够攀登的绝壁上面的泥巢里去。阿拉伯人制服这种鸟的方法是把死牛与死驴以及其他驮兽切成很大的块,然后它们被放置在鸟巢的附近,他们自己则在离开那里很远的地方窥伺着。因而据说大鸟便飞下来,把肉块运到鸟巢去;由于鸟巢经受不住肉块的重量,因此被压坏并落到山边;于是阿拉伯人来收取他们所要寻找的东西。据说肉桂就是如此收集来的,如此人们再把肉桂从阿拉伯运到其他国家去。

希腊人称为雷达农,而阿拉伯人叫做拉达农的芳香胶的生产方法就更加奇异了。它的气味非常甜美,但是生产它的东西,却是最难闻的了;因为它是在公山羊的胡须里获得的,它在那里就与树胶在树里的情形一样。这种东西用来制造多种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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