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场的人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对如此嚣张的作风除了不满,还有些许忌惮,雄武堂的几人还在议论此事,风火门的人也恨得咬牙切齿,刚才被追杀那人,风火门的人认识,原来那帮人来头不小,最近一段时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门派,到处打压欺负其他门派,其气焰好像要吞并整个江湖。风火门其中一个大汉,对着柳无双,
“多谢前辈,假若不是前辈出手,我风火门肯定损失惨重,”
柳无双抱拳回道:“不知那是何门何派,如此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阁下不知,那些人应属于清寂剑派,新进的江湖大派,其大肆吞并其他门派,作风狠辣,”风火门的一大汉还有些心有余悸。柳无双面色一沉,制止了雄武堂其他几人议论此事。
刘不为虽然初入江湖,其反应毫不逊色,在一旁久经江湖之人,都没看出丝毫端倪,刘不为和越青色聊得投缘,刘不为没有把自己当成新手,无依无靠的踏入江湖险恶之地,只有靠自己的机智聪明才活得出来。
越青色想起之前冲灵道人的一番话,再和眼前的刘不为比对一番,未见冲灵道人言过其实,刘不为在刚才如此复杂的形势下,没有半点破绽,就算一流的江湖好手也不能全身而退,而刘不为机敏异常,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含糊,其做派,表面上不理会,却暗自把各方势力的要害都了然于胸。一边和越青色喝茶,一边窥探出各方的实力与需求,甚至比很有江湖经验的越青色更细致,柳无双无意间把目光看向刘不为,微微一笑,多有赞赏之意,刘不为却之不恭,神色缓和,也报以微笑。
越青色和刘不为坐在一起,显得默契,像是两个相熟很久的人在交谈,谁也不知两人之前还谁都不认识谁,越青色指了指刘不为系的玉牌,刘不为本来不知玉牌是何物,只是旁人都好像认识似的,让他越是好奇,可不知如何开口询问,眼下,越青色对玉牌感兴趣,也顺便问一下。越青色看出刘不为不知玉牌为何物,
“刘兄,你不知道这玉牌是何物,”越青色有些好奇的问。
“在下不知,是友人所赠,”刘不为拿起玉牌。
越青色所在的青令派归属于灵犀宗,对于灵异宗之物多少有些了解,有玉牌不代表就是灵异宗的人,不过灵异宗大能之辈太多,玉牌是灵异宗的信物,本身就是难得之物,旁人认得的人自然知道其招惹不起。越青色说道:“刘兄,这玉牌是灵异宗之物,多少有些邪气,你可要好生保管,”
刘不为第一次听说灵异宗,表情有些疑惑,越青色稍微做了一下解释,
“灵异宗名下的四脉,霓裳,归鹏,巨子,寒宗,”
越青色再仔细看了看玉牌,
“刘兄所佩戴的玉牌应属于霓裳,”
“何为霓裳,”刘不为追问道。
“霓裳一脉,承天人,集灵种,慧冲,孤星,落尘,寻之于东南山,见霓裳。”
越青色只是偶尔听师尊所说,自己对自己所说到底指的是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刘不为也没有寻根问底,
“多谢越师姐了,”
越青色有些尴尬,“抱歉,我对此也只知道一点点,”
刘不为再看看玉牌,心底浮起一丝庆幸。
“没事,多谢你了,我总算知道是何物就行了。”
天色渐晚,整座建安尘静静的躺在薄雾之中,白日的风光都沉寂化作远山下的炊烟,青令派中冲灵道人收到弟子越青色的传书,信上说了在山下遇到的事情,冲灵道人神识散开,直逼一处火光冲天的地方,那清寂剑派又吞并了一个门派,杀伐之气四处弥漫,无人敢挡,冲灵道人循着一条线索,想窥探出到底哪清寂剑派有何神秘之处。神识刚落下,清寂剑派内和其制造的战乱相反,肃穆安静,好似空无一人,冲灵用劲一搜,忽然一阵剑气奔袭而出,一个灰衣青年赫然转身,冲灵道人赶紧收回神识,不敢再继续窥探,那青年依然冷峻如山,知道那神识是不远处青令派传来的,青年挥舞着手中的剑,其施展的炼仙剑法,手持炼仙剑,功底扎实,一般散修资质平庸者,见此剑,必定心神不宁。李清寂收起炼仙剑,好像能一眼看穿眼前的障碍物,直达青令派,此时青令派的高手赶紧布下法网,让一切外来之法不能渗透进来,李清寂拂袖一转身,冷哼道:“我李清寂要做的事情,看谁敢阻挡。”
忽然一个转身,天空出现一道长虹,似要斩灭一切生机。冲灵道人后悔自己的举动,差点给青令派惹上大麻烦,那一剑破天,由四股剑气凝结而成,天罡正气,轩辕杀气,斗战戾气,无极寒气,既不霸道,也不锋利,却在顷刻间差点毁坏青令派的法网。
冲灵道人屏气运息,用灵犀宗的法门,收回剩下的一点神识,在青令派其他几位高手帮助下,慢慢镇定下来,给越青色回了信,越青色是青令派的弟子,加上离得不远,能感应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冲灵道人同意越青色和刘不为同行,并且嘱咐越青色要尽量帮助刘不为,越青色也没多想,反正多个同伴而已。刘不为得知可以和越青色同行,想到此行不无聊了,特地送了越青色一样礼物,是一块灵石,越青色看着灵石,这灵石只有灵犀宗高等修为的前辈才有,在很少见的矿脉中开采出来,辅助修行,自己曾在青令派见过一次,冲灵师尊生辰之时,灵犀宗一位前辈送给冲灵师尊几颗,青令派虽然属于灵犀宗,可灵犀宗实在太大,太神秘。刘不为看着越青色有点为难。
“收下吧,反正对我没什么用,就当见面礼吧。”刘不为说。
越青色心里嘀咕,
“这人什么宝物都有,算了,我还是收下吧。”
刘不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凝视着那块玉牌,意识好像和玉牌连在一起了,刘不为屏住呼吸,用平常打坐的方式腹部呼吸,口中念到承天人,集灵种,慧冲,孤星,落尘,寻于东南山,见霓裳,脑子里凌乱的想法慢慢的生灭,他很快入定,呼吸均匀,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幻象,是一个白发老者在一片山林之中,可很快就消失了,随着精神强度越来越高,无奈之下,刘不为才睁开眼睛,灵异宗虽然有四脉,可并不是像其他修行讲究传承,也不是没有组织的散修,而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其中没有正邪统一,也没有传统的门规子弟,其看不见,也摸不着,只知道传说很多人是其他门派叛教的人,有的桀骜不驯,有的忠义尽失,有的冷酷无情,加入灵异宗不看机缘,也不看能力,而是首先要参透四脉所指,四脉所承,并且把能力封印在灵力里,不为仙,不为道,穷极一生,不得更改。
刘不为小心的观照玉牌,其流露出的悲惨,绝望,孤独,愤恨,让其情绪受到很大影响,他收起玉牌,太过邪门,不碰为妙。
一早,刘不为就和越青色一起上路了,一人一匹快马,他们走的时候,看见前面的马蹄印,雄武堂的剑客也离开了,刘不为对于雄武堂的剑客到王员外家还心存疑问,可也来不及多问了,刘不为没有把感应玉牌的事情告诉越青色,两人经过一天的相处,还算愉快,只是不知接下来还会遇见什么。
假如不耽搁,到达临安城大概要半个月的时间,一路上也算风光绰约,景色宜人,郊外不比城市的吵闹,人烟稀少很多,树林,山坡,废弃的城墙,大山湖泊,路上赶路的商人,以及贩夫走卒,都忙碌的赶路,除此之外,路上还可以看见各种形色各异的人。刘不为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旅途还算惬意,而越青色显然要熟练得多,对经过的地方,处理各种麻烦都好像早有准备。
越青色一路上回想此次去临安城的任务,灵犀宗名下除了青令派,还有在临安城的同源阁,虽然都属于灵犀宗,可宗门正宗却很少有弟子知晓,其名下的门派都按照其自己的规则运转,很少牵连灵犀宗本宗的事情,冲灵道人偶尔也会向冷静好学的越青色提起灵犀宗的事情,对于本宗弟子,越青色则从来没见过,传说本宗弟子,都是情侣,能心意相通,挽救苍生于水火之人,修行秘法,精通各种术法,除了功法造诣,还有区别于普通人的能力和心性。
刘不为从越青色哪里得知了青令派的一些故事,虽然越青色很好学,可是对灵系的整个版图的了解只是凤毛麟角,灵系可以说是整个大陆的支柱之一,其网络延伸到整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层层叠叠,蔚然可观,就算身在其中,也会在繁复的组织背景里面迷失,像大海一样,云雾缭绕,看不见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