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凌幽媚瑟缩了一下身子,打了个寒颤。
好冷!
她这才发现这间贵宾休息室里竟然没有暖气。
而她身上又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晚礼服!
凌幽媚从沙发上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里间的更衣室走去,准备找一件厚一点的外套披上。
意外的让她发现了一个酒柜。
凌幽媚挑了一瓶最烈的伏特加,打开酒瓶,直接对着瓶口喝了下去。
酒液顺着她的喉咙,流淌进她的胃部。
驱散了身体的寒意,同时也带走了她心里的郁闷和不快。
酒能解愁,这句话果然不假。
凌幽媚又灌了几口,不自觉就喝了半瓶。
贺少晖踏着高级羊绒地毯,走近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凌幽媚抱着酒瓶,坐在窗台上卖醉的模样。
她的晚礼服长裙已经被琥珀色的酒染上一片酒渍,挽起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她歪靠在墙边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她的身边倒着一个空酒瓶,一阵浓郁的酒香在她周围散开。
“喂,醒醒!”贺少晖低声喊了她一句。
凌幽媚毫无反应。
贺少晖只能蹲下身子,眯起的凤眸落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的凌幽媚脸颊坨红,娇嫩如玫瑰花瓣的唇微吐着气息,晚礼服长裙高开衩处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长腿,V型领口隐约可以窥见里面的深深沟壑。
贺少晖心下一震,眼里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浓墨的色彩。
他喉结滚动,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燥热的情绪,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醒一醒!”
凌幽媚咕哝了一身,有些烦躁地皱了一下秀眉,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却不知自己此时的睡姿有多撩人,既性感又迷人,简直就像一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贺少晖眼眸再次暗沉了几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该死的女人,存心喝醉了诱惑他是不是?
他的目光扫到了她身边的那个空酒瓶。
50度的伏特加,她自己一个人居然一下子干光了一整瓶?
难怪会醉成这样,不省人事!
那个齐越泽就这么好?值得她这样为他喝酒卖醉?当初还为了他逃离跟他的订婚?
现在他倒好,直接娶了别的女人!她也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了。
本来看着被心爱的男人甩了,他应该有种报复的快意,可他此刻不但没有,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感觉。
仿佛被人拿刀子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既嫉妒,又失落。
瞪着凌幽媚的眼神也格外的复杂幽深。
仿佛感觉到自己正被一道强烈的视线盯着,凌幽媚缓缓睁开了眼眸。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位难缠的贺少爷,放大的俊脸?
凌幽媚一愣,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醒了?”贺少晖一直盯着她的俏脸,见她睁开眼,他立即收敛起眸中的其它情绪,低声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声音,凌幽媚蓦地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客栈的那个贵宾客户贺少爷?!
“你……你怎么在这里?”凌幽媚眨了眨眼眸,惊震地瞪着他。
虽然她喝多了,可脑袋还不糊涂。
她现在是在A城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贵宾休息室里,刚才参加完她妹妹凌幽静跟她的前男友齐越泽的婚宴。
她喝得有点多了,酒醉倒在这个休息室的窗台上睡了一会,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看到自己面前蹲着的是她客栈的那个贵宾客户贺少爷?
难道他今晚也被她父亲跟齐家邀请,参加她妹妹的婚礼?
所以他这么巧也出现在A城?
“凌老板,没想到你竟然是凌家大小姐!”贺少晖眼里划过一抹讶异,假装出他是刚才在婚宴上才得知她的身份。
“……”凌幽媚眸色一怔,表情不禁有些局促。
本来她两年前逃婚去了S市开了民宿客栈,一直都是隐藏自己的身份的。
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个贺少晖识破了。
“那又怎么样?我是不是凌家大小姐,不关你的事吧?”她瞥了一眼他,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不关我的事?”贺少晖挑了挑眉,英俊的五官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眼神莫名的深邃起来。
殊不知,他就是她的未婚夫!
她两年前逃婚去了S市开客栈,他却被人嘲笑老婆跟人跑了,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怎么关你的事了?”凌幽媚凝眉不解,“凌家大小姐就不能自己创业开客栈吗?”
贺少晖幽深的眼眸眯了眯,饶有深意地笑道:“你背着家里人逃婚去了S市,这两年的行踪应该对外保密的吧?你就不怕我跟外面的那些记者透露出来?”
凌幽媚眼眸一缩,立即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对你这个人有些好奇而已!”贺少晖摸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的玩味。
“好奇什么?”凌幽媚下意识地反问。
贺少晖狭长的眸子里一片深邃,倾身凑近她,不羁地笑道:“好奇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凌家大小姐不当,非要自己一个人躲去S市开民宿客栈?”
凌幽媚打量着他,沉默了片刻,“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两年前是因为逃婚,才躲去了S市。”
“逃婚?你的未婚夫就这么让你厌恶?你竟然要逃婚?”贺少晖眉头皱了皱,俊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声音带着愤怒。
凌幽媚不解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未婚夫?”凌幽媚白了他一眼,不以为意。
贺少晖神色一滞,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激烈了,隐忍住胸腔里窜起的怒气。
“我只是替你未婚夫不平而已。”他攥紧了拳头,薄唇轻启,掩饰地说道。
凌幽媚眼尾扫了一眼他,冷哼一声:“你又不是他,有什么好替他不平的?没准我逃婚了,正好成全了他,他心里还得感谢我呢?”
“那是不可能的!”贺少晖额际青筋暴起,脸色越来越黑,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