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釉,你想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吗?”顾三坐在窗沿边,倚着墙。若是在平时,明釉一定会让她先下来,可此时,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顾海棠指着的方向,桌上放着一样物品,虽然海棠没说,但她知道,一定与自己父母有关。顾海棠眉眼低垂着,不知又在想什么。
正当诸葛明釉要起身时,她开口了,“逝者已逝”说完,拿起一旁的青盏糕,小口小口地吊着。“海棠,我...”诸葛明釉没了下文,只怔怔的看着那东西,眼角泛起泪光。恍惚间,耳边中浮现那熟悉的余音。诸葛明釉站在琴前,不敢置信的,伸手轻轻的拨了一下。爹娘琴瑟和鸣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往日家人的欢声笑语。她小心翼翼地坐在琴旁,拿出了诸葛家族的技艺,一声,足以知琴者之心。
顾三心不在焉地品着茶,捻着糕点,“明釉,悲伤的过去,只能是缅怀。”顾海棠没那么多伤感,毕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海棠,我想,我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好意,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诸葛明釉面上不显,手却紧紧地攥着帕子,“别紧张,我会一直在的。”顾海棠心满意足地吃完糕点,明釉会这样说显然在她意料之内。“为什么令尊去接你母亲回来的路上,会刚好遇到山贼,”明釉侧耳听着,见她说到一半停下来,只见海棠的神色不明,“他们的行踪那些歹人是如何知道的呢?”顾三又顿了顿,转身在墙边的一个机关,拿出字条。“这是我巧合得到的一点线索,你看看。”
“你看看这字迹,可熟悉?”顾三的语气不见得多好,明釉接过字条看了一会。“这字迹...是大伯?”诸葛明釉猛地站起,鲜少有人知道,大理寺的司马——诸葛广是诸葛家族的人,“是他让你父母去京城,只有他知道,诸葛家族的轻羽彩釉分别在家主和主母手里,而两者缺一不可”“可,大伯??”“你大伯为何想要这轻羽彩釉?”顾三抿抿嘴,“那么,这要问我们的皇帝陛下了”“这与皇家又有何干系,我不相信,就为了区区一个珍玩?”
“你真以为,那就是一个破瓶子?”顾三随手从怀里抽出一个纸条,“它可是轻羽彩釉啊,多少人对它趋之若鹜”“可这轻羽彩釉再怎么好看,不过是家亲的拙作,这如何入得了皇家的眼”“你可记得你母亲的闺中密友——李诗,李贵妃?”“记得,她是当今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唯一的贵妃。”“是的,除皇后外,就她位分最高。然而,皇后可没她受宠。”“这与我父母的死又有何干?”“你当真觉得家母与李贵妃是挚交?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若非当年你父亲喜欢的是你母亲,现在坐在诸葛家主母位置上的,该是那李诗了!”在黄泉的八年,顾海棠变得异常冷静理智,置身事外更能分辨是非。“海棠,我只是有些...”“不要逃避就好了,我可以帮你,也可以站在你身边。但是还是要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