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峰谷,秋季,鹅毛大雪。
炎鸣抬眼一看,冰峰谷壮丽的大门在他的眼中,有些小了,或者对他来说,有些小了。
“来者何人?”两名守门弟子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何人?”炎鸣冷笑,淡淡道,“你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守门弟子怒目而视,正要拔出长剑,好好显示下自己的威风。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山门之中,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朵。
“不得无礼!”
守门弟子瞪圆了眼睛,连忙鞠躬道:“掌门!”
赫连傲天没有理会他们,对炎鸣微笑道:“炎兄,真是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冰峰谷呢?”
炎鸣心里了然道:“看来赫连掌门在此等我好久了啊,今天来自然是有事。”
赫连傲天好奇道:“炎兄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炎家与我冰峰谷平日素无瓜葛,何来有事之说?”
炎鸣冷笑道:“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出来吗?”
赫连傲天含笑沉默。
两人目光一对视,整个气氛都变得压抑、沉重。
瞬间,巨大的压力朝着两名守门弟子压来,他们瞬间大喊淋漓,大气都不敢喘。
很快,赫连傲天笑了,做了请的姿势道:“倒是我的待客不周了,见谅哈,炎兄请随我来。”
冰峰谷会客厅,此时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轻轻地品着面前的香茗,颇有感慨,这里已经有二十年没来过了吧。
老人微微一笑,真是老了,不经事了。
赫连傲天推开门,轻轻道:“炎兄,里面请!”
炎鸣走进门,见到老人,浑身一震道:“济老!你怎么在这里?”
济南天微微一笑,花白的胡子也散开了些,道:“今天听说这里有事,刚好与我有关,我就来瞧瞧。”
炎鸣搓着手道:“当年小笑和小磊想拜入您门下,因为玄力冲突终究没能如愿,难得您还惦记他们。这次在黑暗森林,他们俩全被杀害了!我这老来丧子,济老可别笑话啊……”
说完,眼中泛泪,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赫连傲天摸摸脸,强行把脸恢复至正常形状。
影帝啊!刚才还跟我不共戴天的样子,这会儿就是恭敬的后辈。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脸皮厚的至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吧。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这种境界呢?
赫连傲天在这方面对自己有点失望。
济南天淡淡笑道:“我也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你这次有究竟有什么事呢?”
炎鸣见济南天给自己撑腰,清清嗓子道:“赫连掌门交出叶孤舟,我便在也不来滋事了。如何?”
炎鸣目光稍稍有些变色,加重语气对赫连傲天道:“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是掌门,你说该怎么处理?”
赫连傲天心里嘀咕道:掌门有个屁用,还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整个冰峰谷谁大的过你啊。
赫连傲天正襟危坐道:“这件事情我们也调查了,事情发生在黑暗森林,秦地州早有公约,黑暗森林和暗夜峡谷所有的事情,均不可私下报复。而且叶孤舟现在还是我派弟子,别说他现在没有错,就算有错,也是由冰峰谷自行处理后给你答复,没有交出一说。”
炎鸣冷笑道:“赫连,你的意思是我的儿子都白死了吗?”
赫连傲天耸耸肩道:“都是在一起办事,你比我更懂章程,你也别让我为难。”
“我炎家的血海深仇难道就这么算了?”炎鸣眼睛赤红,浑身的气势一变,眼看就要出手。
“啪!”济南天轻轻一掌便将桌子拍了个粉碎,站起身来,剑气四溢,双眼犹如利剑一般盯着炎鸣道,“叶孤舟是我徒弟,我济南天平生从不求人,这一次我破例做个和事佬,叶孤舟和你家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你有什么要求随便提,只要我能达到,我都可以满足你。”
炎鸣看看济南天,看看赫连傲天,最终“哼”了声扬长而去、
赫连傲天看着炎鸣的背影,轻轻道:“师叔,你觉得他会放弃吗?”
济南天眯着眼睛道:“你觉得呢?”
赫连傲天摇摇头道:“他不会。只是我不懂,他怎么会连你的面子都不给?为了那俩儿子,至于吗?”
济南天淡淡道:“不知道,现在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宝贝徒弟有难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说完济南天便离开了。
赫连傲天看着他的背影,大喊道:“这么快就回玉龙峰了?不吃了饭再走吗?”
“我吃素,咱们吃不到一起去!”
赫连傲天摸着下巴,喃喃道:“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俩个儿子报仇吗?”
“爹!”赫连灵薇站在他身后,俏脸上充满了担忧道,“叶孤舟是真的有事儿了吗?”
赫连傲天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心,有老爹,他不会有事的。”
秦地州,慕容府。
这是象征着秦地州最高权力、最富有的存在,府门约有数十米高,其上镶有纯黄金打造的双龙啸天图,无数的珍珠嵌入其中,华丽至极。
这里却从来无人盗窃过,无数的盗贼还未到达这个门3里之内,他们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凡是没有令牌来此者,杀无赦。
这是死令,也是他们最高的信仰。
慕容府内最大的一个房间里,慕容博正在其中打磨自己手中的宝剑,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圈有些泛红,似乎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这时管家急匆匆跑来道:“主上,炎鸣已出冰峰谷,现在正往二公子府上赶去。”
“去老二家?”慕容博微微皱眉,然后道,“好,继续盯着他。”
管家正要出去,又转回来道:“主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慕容博摇摇头道:“不必,老大这会儿应该也知道消息了,这小子油盐不进,不必管他。炎鸣从冰峰谷出来后,就去老二家,说明在冰峰谷谈的并不顺利,也不用花心思去了解。”
慕容博淡淡道:“这次他确实不占理,没必要管他。”
“是!”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慕容博把剑放在阳光下细细观看,慕容博摸摸胡子,然后有点惋惜道:“如果再有一个头发丝的距离,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