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群废物,石府养你们那么久是拿来干嘛的?三天时间一点线索也没有?”
石府书房传出一阵阵不满的怒斥声。
书房内,几个领队模样的石府护卫单膝跪地成一排,战战兢兢地不敢回应一句。
石翰星横刀跨马端坐在一把上好紫檀木制成的太师椅上,将刚刚翻阅过的几份情报摔在那几名石府护卫面前。
石翰星身旁,一名长相俊逸的少年手执一柄折扇,单手负于身后,一声不吭,神色凝重。
俊逸少年名为石长风,是为石翰星的长子,比弟弟石长雨仅年长两岁。
不过和弟弟石长雨不同,虽深得石翰星的喜爱,但石长风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模样,天资聪颖的同时,还为人儒雅,常与人和善,因而颇得府内下人的拥护。
“父亲大人还请息怒,此事倒也不能怪他们。那人既然敢在石府府门外动手,想必早已谋划许久,方能如此悄无声息的隐匿行踪。”
“若是现在我们石府内部乱了阵脚,怕只会是称了行凶之人的心意。”
石长风出口劝解道,他虽然很不喜欢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但这件事着实是触犯到了石府的颜面。
“哼!”
面对爱子的劝说,石翰星冷哼一声,端起书桌上的一杯热茶轻抿了一口。
“还不快走?”
见石翰星稍稍消了气,石长风便做了个手势招呼那几个石府护卫出去。
“谢家主!谢少家主!”
几个石府护卫如蒙大赦,纷纷对石长风投去感激的目光后,连忙退出了书房。
“唉!要是长雨有你一成懂事就好了,若非他终日在外招惹是非,又怎会有此下场?”
“你今晚前往昴日道院,切不可鲁莽行事!”
“昴日道院不是这小小的黑石镇可以比的,里面藏龙卧虎,随便拿出一名弟子我们石家也招惹不起。”
石翰星瘫坐在太师椅上,似乎苍老了几分,身为石家家主高高在上的气势此刻在石长风面前骤然消逝。
“今晚?不是要半月后吗?为何如此着急?”石长风愣了愣神,有点不明所以。
“你也知道,原本一年前你就可以前往昴日道院的,只不过为父准备的连命蛊不知被何人所盗了。”
“而为父前两日在为长雨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那道剑伤并非是凡世间普通的刀剑可以造成的。”
石翰星一边说着,目光愈加凝重。
“父亲怀疑偷连命蛊之人和杀长雨之人是同一人?而且那人还是一名道士?”石长风很快就理解了石翰星的意思。
“没错!所以为父才让你今晚启程,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娘亲!”石翰星点了点头,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又从中取出一块银色令牌。
“此令牌便是为父耗尽石家积累多年的半数家财换来的昴日道院弟子令,只有携此令牌,方能加入道院。”
“另外这钱袋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储物袋,里面还装着三十块灵石,可供你往后修炼使用。你如今还未成为一品道士,待成为一品道士后便可打开。”
“你此行孤身前往昴日道院,路途遥远,又突发此事,为父无法作陪,务必要万分小心。”
“此外,和你定亲的青云镇那云家女娃也入了昴日道院,到那后,你二人可相互扶持。”
石长风目光流露出激动和向往之色,接过不知材质的银色令牌,上面赫然刻着‘昴日道院’四个大字。
当今天下,修道之风盛行,宗门林立。大周地处中原,为制衡东洲各大宗门,便于东洲设下七座道院。
传闻这七座道院的首座都是可移山填海的五品神人,道院弟子学成之后,再不济也可在这东洲安身立命,享尽荣华。其中优异者,更是可前往中原,成为一方诸侯,效命大周。
可此刻,天下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道院令牌就在手中,石长风也难免失了仪态。
“好了!下去吧,切记莫要声张!准备好后自行离去,不必再来作别。”石翰星挥了挥手,不再多说。
“是!孩儿告辞!”石长风小心翼翼地将令牌和储物袋纳入怀中,对着石翰星躬身一拜。
石长风离去后,石翰星正起身子,抬头仰望由昂贵楠木制成的房梁,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忽然,书房外传来脚步声,石夫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之上,是一碗八宝莲子羹。
“老爷这几天日夜操劳,妾身为老爷亲手熬制了一碗八宝莲子羹。”石夫人温柔道,双眼却不敢正视石翰星。
“放那吧!等会再吃!”琐事未了,石翰星有些不耐地说道。
石夫人咬咬牙,端起八宝莲子羹,又道:“老爷还是趁热吃吧!”
“嗯?”
石翰星双目一凝,惊疑地盯着石夫人在不停颤抖的手。
“老爷我……”石夫人欲言又止,神色紧张。
“你想干吗?”
石翰星袖袍一挥,将石夫人手中的八宝莲子羹打翻在书桌上,碗中大半的莲子羹洒出。
“老爷!”
石夫人手足无措之下,竟扑到石翰星怀中,大声痛哭起来。
“老爷,妾身好想雨儿!妾身只是担忧老爷的身体,万一老爷再有个三长两短,妾身还怎么活啊?”
“唉!”
石翰星长叹一口气,摸了摸石夫人的头发,安慰道:“好了好了!杀害雨儿的凶手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说罢,石翰星扶起倾倒的那晚八宝莲子羹,将其中残余尽数吃下。
可八宝莲子羹刚一入腹,石翰星顿觉一阵恶心,随后头晕目眩,腹部传来一阵阵刀绞般的剧痛。
“你!贱人!”
察觉到石翰星异样的石夫人连忙抽身后退,却被前者一把抓住头发拽了回来。
石夫人疯狂地挣扎,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能对抗一位一品道士,哪怕这位一品道士已经身中剧毒。
“贱人!快说这里面有什么!”
石翰星一手死死掐住石夫人的脖子,一手不断捂着犹若在被毒虫啃食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