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乔芊羽就没有安分过。要不是谭冥车技好,还不知道要开到什么时候才到医院。
到了医院,早有医生等候着,把乔芊羽推进去。
谭冥被告知是普通过敏症状,才松了口气。
他快步走到洗手间,掬起一捧凉水,狠狠的扑在脸上。脑袋里全是乔芊羽那娇俏的模样、呢喃小嘴儿、作乱的小手。
谭冥把脸埋进凉水里,久久的,快要窒息了,才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何时这么狼狈过,只是一双小手,就把他撩拨得难以忍耐了。
想起乔芊羽难得的娇俏模样儿,嘴角漾开一抹笑意,这要是平常也能这样,那该是多好呀。
医生给乔芊羽洗了胃,又给她身上擦了药膏,折腾了半天才弄好。
“她睡着了,谭少,你要记得,不要让她挠身上的疙瘩,不然会留下疤。”医生交代了几句,给谭冥留下外用的药膏就离开了。
谭冥看着乔芊羽累极了的小脸,心中漫过疼惜。若不是刘秘书打电话让他去跟着芊羽,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将会让他悔恨一辈子。
一想起那个肥胖的男人,他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如果不是他还有点用处,他当场就会废了他的手脚。
乔芊羽醒过来的时候,手被人紧紧握着。
她一惊,腾地坐起来,头还有点晕,看清了趴在床头的是谭冥,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是在医院,小心翼翼、尽量不牵动着床的靠回去。看谭冥那疲惫的样子,肯定是整晚没有睡觉。
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脸颊、紧绷的唇,还有那微冒得胡茬。在她闪神间,手指上一紧,再抽就抽不回来了。
谭冥咬着那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指,咂咂嘴,“饿了。”
“你下流。”乔芊羽抽回手指,脸羞得通红。
谭冥揉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饿了……怎么就下流了?”那眼神,在乔芊羽身上扫呀扫,“还是昨晚的样子可爱。”
乔芊羽想起自己昨天被逼着喝了春药,她,她不会是对谭冥做了什么吧?
“谭……冥?我,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打量着谭冥身上扯得皱巴巴的衣服,衬衣扣子被解开了大半,脖子上,那是……吻痕!
谭冥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移,看到身上的痕迹,眼梢一挑,嘴角一弯,扯出一个邪肆的笑,“你!说呢?”
“我……我当时……失去……了意识……对不起……”乔芊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的三个字,她只能选择“对不起”。
靠之,怎么跟爷被上了似的。
谭冥的脸抽了抽,那笑哪还挂得住,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那,你说怎么办?”那小声音,可叫一个委屈。
怎么?这道了歉也不行?
乔芊羽抬起头,看谭冥那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样儿,勉为其难的说:“那,以后,我……养你吧!”眼角流光旋转,淬了笑意。
“你!”谭冥怎么也没想到乔芊羽竟然接上这样一句话,他扑上去,压倒,鼻尖抵着鼻尖,“这可是你说的。行啊,知道反击了。”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只一句玩笑话,竟然一语成谶。
灼热的气息,灼红了她的脸。谭冥那手指点了点还没有完全退去的小红疙瘩,“再有下次,我可就忍不了了。”
乔芊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心中盈满了感动。每一次,在她最窘迫的时候,遇见的是这个男人,每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这个男人,总会及时地出现。
“给我时间,你若不负我,我定会一辈子赖着你。”乔芊羽圈着谭冥的脖子,说出的话,还是带了不确定。她要的不是一个不牢靠的承诺,而是行动。
白婉柔不知道脸上被贴了多少块冰块,冻得腮帮子都麻木了,最后,连冷都感觉不出来了。
在夜色淡去,天边泛起点点白光的时候,她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出来。身上那件暴露的旗袍,根本挡不住凌晨的寒气。
她瑟缩着拿起手袋,好在那些人连手袋也给她扔出来了。偌大的城市,只有清洁工在清理着路上的垃圾。
她抱着手臂找了个脏乱的厕所,忍着里面的恶臭,换下旗袍,穿上自己的衣服。牙齿一个劲儿的打架,浑身都冷的厉害。
眼睛浮肿着,不知道是哭得,还是被打得。她就着厕所外面的水龙头洗了洗脸,倒映在水里的脸把自己吓了一跳,这还是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吗?
脸颊被冰块冻得青紫,眼睛肿着,嘴角挂着血,活脱脱一个女鬼。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眼前一亮,看到一家24小时药店,低着头进去,随便在柜子上拿了几样消肿的,付了钱,匆匆离开。
白婉柔在街上游荡,她现在哪里也不想去,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海天传媒的大楼外。这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她却感觉不出一点儿暖意。
视线里陡然闯进一个人来,是陆子茶。她穿的高贵优雅的从车里走出来,走进海天的大门。再看看自己,像一个乞丐,不,比乞丐还要惨。
不知道在海天外面站了多久,久到腿都麻木了。白婉柔摸摸消了肿的脸,叫了辆车。她在外面呆了这么久,就是怕被韩沐风或是韩母看到,若是问起来,这么严重的伤,她该怎么圆这个谎?
要是韩沐风知道自己害陆子茶不成,反倒害了自己,会怎么样?是不是揪着她的头发大笑、大骂?白婉柔回去的时候,韩母刚刚起来,其他的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几天热闹的韩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