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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南宫辰愧疚地向南宫曼挪了几步,“曼儿,都是爹这段时间忽略了你。爹对不住你,我现在就去请国主收回成命,你只要愿意,这辈子不嫁人爹都依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辰的脸上就多了几道皱纹,看不出先前接南宫曼回家时的意气风发,倒是多了几分沧桑。想必杨氏和莹玉夫人之间的矛盾让这个夹在中间的男人痛苦不已吧,他不想放弃任何一方,可偏偏不能如愿。

“或许爹忘记了,我现在已经是所谓的雪耀国侧妃了。”南宫曼漫不经心的开口,凉薄的话语击碎了南宫辰语气里的挽留,“爹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它的结果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比如你偏爱龙儿葵儿,那么你注定会伤了我,失去我;再比如你和杨姨娘在一起,就势必会伤了娘,凉了她的心。”

“在你庆幸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到两个女人全部的爱的时候,她们之间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女人的忍耐从来都是以爱为基础的,如果有一天她们知道你不值得去爱,她们的洒脱会超乎你的预料。”南宫曼向前几步,迎上南宫辰的眼神,充满了淡然和冷静,似乎面前的那场闹剧谁输谁赢,亦或者两败俱伤她都不在乎,因为不值得所以不在乎。

“夫君,我可以证明是莹玉主导了今天的一切。”杨氏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的两个孩子坚定地站在她的身边,“还请陛下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说出真相的机会。”杨氏看出了南宫辰眼中的不忍,又转身去求国主国后,奈何国主国后记挂着自己的女儿,并没有理睬杨氏。

杨氏孤立无援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莹玉夫人,“你还敢跟我斗,勾引别人家的男人不说,还想登堂入室,也不知道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莹玉夫人嚣张地讽刺着杨氏,龙儿葵儿挡在母亲身边,生怕莹玉夫人会伤害自己的母亲。

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刺激到了莹玉夫人,“曼儿,你快过来!你的娘亲被这个贱人欺负了,你竟然还不来帮我。数十年的养育教养竟然比不得这个贱人的一句安慰吗?”

看到南宫曼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莹玉夫人更加生气,“好啊,你这个贱蹄子!我还不如一出生就把你掐死,也省的我这么些年受了这么些委屈。连自己的亲娘都不帮,你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养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莹玉夫人越骂越起劲,似乎感觉到骂的不过瘾,竟然快跑几步来到南宫曼面前,准备动手。

莹玉夫人凶神恶煞跑过来的画面让南宫曼脑子一阵刺痛,许多属于原主的记忆涌上心头:

“学不会淑女般的坐姿和行礼,你这个废物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你最好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不许在外面丢我的面子。要是让我听见外面有任何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你就跟着流言一起消失!”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你要是一只畜生我早就把你扔到了大街上不管了!”

“最近和你玩的好的那个丫头不过是一个芝麻小官的孩子,家族里也没有什么势力,你以后就去找达官贵人的孩子玩,那个丫头你最好离她远点。”

……

“母亲骂的可尽兴?”南宫曼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身体里似乎有另一个灵魂控制着身体,“不论我做些什么,你总是能挑出错处。你拿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强迫了我干了多少我不愿意的事情?你想要成为的样子为什么要让我来实现?现在好了,我解放了,我现在很轻松,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因为离家出走失去性命。死亡是另一种解脱,而活下来的你需要承受剩下的一切!”从愤怒激动到释怀淡然,南宫曼只用了几句话交代了她的一生。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儿终于实现了翱翔天空的梦想,哪怕付出的代价是拥抱死神。

南宫曼喊完这一段话后,看着不可一世的莹玉夫人瘫软在地,她的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我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你只要可以幸福地过完一生就可以了。”南宫曼的语气十分温柔,就像是不掺杂质的水晶一般通透,即使在宣泄愤怒不满的时候她也没有想着用南宫曼的能力去做些什么傻事。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最终却夭折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没有人送别。也许是老天不忍这么纯洁的人停留在地狱,所以早早地将她带去了天堂。

力气随着原主的离开消失了,南宫曼只能勉强靠轻轻支撑着,就在轻轻承受不住南宫曼突然增加的重量的时候,一只大手将南宫曼揽到了怀里。看着没有力气,满脸苍白的南宫曼虚弱的窝在自己的怀里,殷茗眼里的心疼快要溢出眼眶。南宫曼的头倚在殷茗的胸前,殷茗的心跳是那么的有力,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充满了活力。

“从来都是说父母的爱是无穷无尽的,可是你们总是忘记了爱从来都是双向的。单向给予的爱从来都不可能被心领神会,我忍受了母亲过多的期待和恨铁不成钢,经历过了父亲的漠然和不重视。”南宫曼依靠着殷茗的臂力,硬撑着站起来,“可是我们总会有独自生活的时候,我已经很累了。我希望父亲母亲可以尊重我的选择,我不能够再继续下去往昔的生活了。”

随着雪耀国车队的渐行渐远,南宫辰和莹玉似乎陷入了沉思。一个幸福的家从来都不需要表面功夫,不需要丈夫多么事业有成,不需要妻子多么贤惠持家,更不需要孩子有多么大的谈资,它只需要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之余多一份宽容,放过自己的不完美,也放过家人的不完美。家从来都是经营给自己看的,不是经营给别人看的。

“小姐,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吗?”轻轻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不断变幻的景色,语气带着不舍“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呢?小姐?小姐?”轻轻突然发现车队停了下来,同时和自己坐在一起的小姐变成了嫣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是好。

“我劝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南宫曼本来义正言辞地帮原主打抱不平,结果就被莫名其妙的塞进了马车。原本打算趁跟着雪耀国车队离开的机会偷溜,结果又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抱下了车,带到了男人宽敞的马车里。

殷茗很听话地将南宫曼扔到了地板上,马车的地板上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地毯,就算摔倒在上面也不会感到疼痛。南宫曼没有想到殷茗放手放的如此干净利落,一时没有注意自己就四脚朝天仰躺在毯子上。殷茗在马车外看着南宫曼狼狈的样子,憋笑憋的很辛苦。

“你喜欢笑是吧,本姑娘就让你笑个够!”南宫曼抬起腿,送给了殷茗一个大马趴作为回礼。结果没成想殷茗倒下来的时候正好冲着躺在地上的南宫曼,两个人的嘴巴好死不死的贴在一起。在下面的南宫曼就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两块石板挤压在中间,疼的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可是上面的殷茗还不自知,沉浸于终于亲近了自家媳妇儿的喜悦之中。

“殷茗,你快给本姑娘起来!”南宫曼含含糊糊地说道,她的嘴里隐约尝到了血腥味,一定是磕破嘴唇了。眼见殷茗愣在那里不动弹,南宫曼双管齐下,先是死死地咬住殷茗的嘴唇,而后断子绝孙脚重现于世。殷茗的脸色瞬间变了,麻溜的弹起来蜷缩在一边。

马车里接二连三的动静让轻轻更加不安,生怕自家小姐在殷茗那里吃了亏。现在这么大的动静传来,轻轻再也按捺不住紧张的心情,赶忙往前面的马车跑过去。和她待在同一个车厢的嫣涟生怕轻轻破坏了殷茗和南宫曼的好事,也跟在轻轻身后准备拦住她。两个人你追我赶来到了殷茗所在的马车,扯开帘子就看见南宫曼女王般端坐于马车内的座椅上,嘴唇上还留有未干的血迹,而殷茗则可怜巴巴地躺在一边。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是南宫曼强抢了殷茗一般。

嫣涟识趣地离开,心想着要去警告身边的弟兄们千万不要和嫂子硬碰硬。别看嫂子一副瘦弱的样子,一番比试下来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呢。就连殷茗都败在了嫂子手下,细细想来真的是细思极恐。

“小姐,没有人欺负你吧,你有没有受伤?”轻轻选择性无视了躺在地上的殷茗,一心记挂着自家小姐的安危。

这场闹剧的最终结果就是回到了起点,南宫曼和轻轻在马车里度过了安稳的夜晚。但是在另一个马车里的嫣涟真的是有苦说不出,身旁的殷茗时不时地散发着冷气,脸上一会是匪夷所思的娇羞和痴汉笑,一会就冷冰冰地盯着嫣涟,眼神像极了丈夫夜不归宿的哀怨。

“要不要我把嫂子请回来?”嫣涟试探性的开口,对面的男人一声不吭,但嫣涟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微微上升了。真是个别扭鬼!想要自己媳妇陪自己,自己还不麻溜的去,还非要他以身献义,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找媳妇。嫣涟真的是感觉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惨的孩子了,殷茗真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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