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已过!”
依旧是黑底青纹,即墨楼的管事重重的敲响了铜钟,这也意味着英雄会正式开始了。
这初时的比试定在了西城即墨山庄的演武场,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即墨楼的产业,更因为这里足够的大。
飞来顶虽说景色无双,但真要是所有的比试都放在飞来顶的话,这一场英雄会会开多久可就不一定了。
即墨山庄的演武场,擂台多达十几个,而飞来顶上的擂台却只有一个。放眼望去,这次来参加英雄会的各路豪侠不下百人,真要是在飞来顶一场一场比下来,等到了魁首之争说不定都到年关了。
“柳兄,你的号牌所属哪一组啊?”云之看了看文榜的说明,“我属于丙组之内,不知会不会和你们分到一起。”
“我属于甲组。”柳维成神色不是很好看,“本以为咱们三个的实力都足够稳进三甲的,谁曾想我和赵女侠居然分到了一组去。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之中必然有一个人会失去进入飞来顶比试的资格。”
“不碍事啦。”赵莹莹摆摆手,“呆头鹅,无论是谁进了魁首之战,都要努力把飞月带回来哦!”
“我倒是觉得无论是谁对上谁,结果如何都并不重要。”云之看了看两个人,“见识过了这江湖里的各路豪杰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你看得到是开,不过我想的和你不大一样。既然来了,这魁首我势必是要争一争的!”柳维成说道,“赵女侠,一直就想和你切磋一下,如今我们分到一组也不全是坏事。到时候在这与你切磋,到了飞来顶还能够同方兄切磋,饮酒比武,岂不快哉!”
“真不愧你呆头鹅的名头。”云之轻笑了两声,“好了好了,我那边好像是要开始了,先走一步!”
…
且先不说柳维成与赵莹莹那边,铜钟敲响,云之上台,所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就出乎了他的意料。
“羽山,方云之!”
“广应,拖刀客钱树!”
广应拖刀客,这个人说来与云之之间的因果联系可不小,下相一带兴风作浪,最后死在柳维成手上的那个王成虎正是拖刀客钱树曾经的弟子!
“方云之,你的名字老夫可听过不少次了。”钱树使的也是一口锯齿金刀,只是与王成虎不同,钱树属于那种一步步提升上来的老牌中三品,实力与王成虎相比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虽说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但是好歹得由我这个做师父的亲手来杀才行,你一个外人动手,我这个做师父的,面子上过不去啊!”
“你也说了,那王成虎死有余辜,死在谁手上不都是一样?”
钱树将刀扛在肩膀上,“无论怎么说,王成虎也曾经是我的徒弟,我得试试你的气量,看看你配不配做杀死王成虎的这个人!”
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每说出一个字钱树的气势就强盛一分,等一句话说完,那股沉闷的刀势已经积攒到了顶点!
王成虎虽不是云之手刃,但他的死和云之脱不开干系,对于钱树的话云之也就没有反驳。眼见那一刀积势渐深,云之没敢大意,法力腾起,云气和着掌力一起聚集在两掌之间。
“当——!”
一声铜锣响,本擂开打,云之的掌气和钱树的刀气几乎同一时间打了出去,对撞在一起。仅一次相交,云之就明确的感觉到,单论武功自己不是对手!
不是说云之打不过他,而是单以武学水平,云之不如那沉浸武道几十年的钱树。抛开武学,道法,法器,任意加上一样云之都能吊打他,但是真的有必要吗?
还在思考着,下一招正蓄势待发,那边的钱树却是停手了。
摆了摆手,“老咯老咯,这一刀试你的气量我已经知道结果了。”钱树把刀插回到刀鞘,“不愧是少年豪杰,如此年纪就有这种本领,老夫自愧不如啊!”
一团法力聚在掌心,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云之有点摸不着头脑,“前辈这是何意?”
“唉,不打了,老夫弃权。”长叹一口气,钱树示意了裁判一下,转头又对云之说道,“王成虎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本就应该我这个做师父的亲手除之,只奈何多年的师徒感情,老夫我实在是…实在是下不去这个手啊!”
云之看着神色复杂的钱树,撤去了手上的法力,“为师者更为父,朝夕相处,确实下不了这个手。”
“我本不该因王成虎之死迁怒你等,只是…唉,刚刚那一刀下去,我心中郁气已解,你小小年纪便有这等实力,算得上是武林当中不可多得的奇才了。我那徒儿栽在你手上也不算堕了我拖刀客的名头。”钱树跳下擂台,“就这样吧,山水有相逢,有机会我们江湖再见。”
丧徒如丧子,就算死的是王成虎这种人,做师父的依然心中会有难过。
云之看着钱树落寞的背影,拱了拱手,“前辈,王成虎与他的兄弟被我一同葬在羽山与前明交界之碑,向北三十里左右的树林。没有让他弃尸荒野。”
“是吗。”钱树没有回头,脚步顿了一下,“如此多谢少侠了,日后若来广应,别忘了到我府上来喝茶。”
“云之到时定会叨扰。”
…
比起云之这边相安无事,柳维成那边却是不同,第一擂与他交战比试的就是一个强手。不仅身手强劲,而且对柳维成武艺更是了如指掌!
下相程孝先,此人也是个侠义之辈,与柳维成是同乡。这人不用刀剑,最擅长一套六合枪法,崩拔压,盖挑扎,用的是出神入化。六合枪内三合,外三合,三四米长的大枪在手中灵活自如,运转如飞,最擅长攻敌杀伐。
还在下相时,柳维成便常常与程孝先同行,一起惩奸除恶,当然也少不了相互切磋,如今在擂台上遇见也只能说是缘分。
二人擂台相见自然是少不了寒暄,但是寒暄过后,这出手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相互熟悉,起手也没用什么剑气试招的把戏,程孝先仗着武器之便,先是一记搅枪抱琵琶直直的向着柳维成杀来。
出剑荡开枪头,柳维成躬身贴近。正所谓寸长寸强,寸短寸险,面对程孝先的攻击,势必要先行切近距离,攻敌之弱。
“老套路了!”程孝先大喝一声,枪身中段向下弯曲,一阵劲风吹的衣袂飒飒!
侧步提剑,真气涌动之下那下弹的长枪还没有落到极致就被剑气荡开,就这短短两息之间,柳维成已经逼近程孝先三尺之近,甚至手中长剑轻轻一递就能触碰到程孝先的喉咙!
一个铁板桥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扫荡长枪以攻人下路。劲力凛冽,足以开碑裂石!柳维成不敢硬接,以轻功跃起,腾挪到半空当中,“南剑·荡气式!”
这一剑不为制敌,只为了牵制。那程孝先果然上当,三米大枪回守,挡住四道剑气的同时还有余里向半空中刺出一枪。
这一枪正中柳维成的下怀!
“南剑·破厄式!”
半空中一声厉喝,柳维成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绕开大枪,急速落地。此时的程孝先注意全在空中,四下里对于柳维成来说简直是空门大开,全是破绽。这一招破厄式携着飞沙之势直指脖颈,待剑锋搭在脖子上的时候程孝先的脸颊已经刮出一道血痕!
“柳维成胜!”
柳维成收剑回鞘,嘴角一挑,“程兄,这是我第两百零一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