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小计谋没用,少女恼羞成怒,抬手就要对着方新宇的脸上来一巴掌,手腕瞬间被方新宇捏在手中。
少女运转灵气,竟然同样也有八门境的修为,但任凭她怎样用力方新宇依然纹丝不动。
方新宇的力量经过了千锤百炼,连铁桩都能击碎,怎么可能是这柔弱的小姑娘可以撼动的。
“无礼者,无以立也。”
方新宇的手掌缓缓用力,只要他想便可以轻易折断少女的手腕,他面无表情道:“道歉!”
少女吃痛流下了委屈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疼,但她依然瞪着方新宇倔强道:“我就不!”
方新宇眉头紧皱,他的力量把控在少女的承受极限,在用力下去就会对她造成伤害了。
他不明白少女在犟什么,一句道歉有这么困难吗?
后面的大娘连忙上前拍拍方新宇的手臂急道:“小伙子快松手吧,人家还只是个小姑娘啊,老婆子我原谅她了。”
方新宇叹了口气松开手掌,少女捂着手腕小声抽泣着,片刻后翻上骑上灵宠,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临走时少女大喊道:“我记住你了!”
围攻群众笑着散开了,大娘闷闷不乐的收拾着摊子,头也不抬的对方新宇说道:“小伙子...唉...你还是快走吧。”
这般态度让方新宇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你觉得她该感谢你不成?估计她还在?心里埋怨你呢。”烈淡淡道。
“为什么?”方新宇不解。
“按原来的结果,女孩保留了面子,大妈获得了高额的赔偿,两者皆大欢喜,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而现在女孩成为了笑料,大妈也莫名得罪了某个城内的大家族,到最后你做的这些举动反而使事情变得更糟糕。”烈说道。
“但那女孩实在太无礼了...”方新宇想要继续辩解却被烈打断了。
“那女孩确实无礼,但那又如何呢?大妈只是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她根本没有感到被侮辱,当她得到金币时不是非常开心么?”
“大妈没有求助任何人,你所谓的讨个说法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方新宇沉默不语,他并不傻,结合前因后果确实是像烈说的一样。
是我做错了么...
烈叹气道:“你要修炼的不仅是实力,还有人心啊...我跟随炎之子三十余年,目睹了他变强路上遭遇的一切问题,我教给你的选择,便是炎之子的选择。”
方新宇轻轻点头,有了这么一出闹剧后他也没心情吃早餐了,还是直接去张府报道算了。
他随手叫住了一个路人问道:“这位朋友,请问你知道张府怎么走吗?”
这路人刚才也是围观群众之一,对方新宇的长相印象深刻,他迟疑的反问道:“你问这干嘛?”
方新宇回道:“我接受了张家的护送任务,此刻正要前去报道。”
“外城来的佣兵?”路人打量方新宇几眼,然后指着一个方向道:“先往这里走...在拐个弯...最大的那个宅邸就是了,非常明显。”
“谢了。”方新宇摆手离开。
待等到方新宇走后那路人突然捂着肚子狂笑出声:“哈哈哈...刚招惹了张家的大小姐现在就去自投罗网,外城的傻子真的多,哈哈...”
......
城南张家,云渺三大家之一,掌管成中八成的客栈酒楼,手下有近数千名工人,其重要的决策甚至连城主府都要掂量一二。
兜兜转转小半个时辰,方新宇站在张家府邸门口,这地方比其他要高出好几米,想不被注意都难。
大门用朱漆涂得亮丽无比,顶端悬挂着用金丝楠木制成的牌匾,上面精致的雕刻着两个大字“张府”。
方新宇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仪容,想尽力显得正式一点,然后重重的敲了敲张府的大门等待着仆人的迎接。
片刻过后大门被打开了一道小口,一位小侍女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向方新宇,怯生生的道:“张府已经不招仆役了。”
方新宇面容一僵,昨天穿得破烂被当成乞丐,今天穿得这么齐整又被当成仆役,难道非得披上金光大褂才能表明身份么?
手掌在灵戒上划过,一张任务单出现在手中,方新宇递给小侍女道:“我是接受了护送任务的佣兵。”
边说边散发出八门境以上的灵压,这才是最好的证明。
“啊!”小侍女感受到方新宇带来的压力惊呼一声,然后歉意道:“修炼者大人快快请进,刚才怠慢还请恕罪。”
方新宇只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进来后四处打量着张府内院,一入门脚下就踩着白玉制成的地砖,幽幽小径直入深处,两旁皆是高大粗壮的常青树,地面上有五颜六色的花草点缀在其中。
越是深入越是让人感觉惊叹,途径路过了不少房间,富丽堂皇,仆人们都在忙里忙外,上下打扫着,若大个宅邸竟干净的连半点灰尘都不染。
小侍女讲方新宇带到张家的大厅侯坐后便离开通报家主了。
方新宇扫视了周围其他的人,加上自己刚好十人,他原本以为自己来的算早的,没想到是最后一个到齐的。
其他人也再打量着刚进来的方新宇,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对方新宇调笑道:“小兄弟,一个人也敢接这个任务,胆子不小啊。”
“你们不是一个个单独接的吗?”方新宇问道。
“哈哈...老大,看来这是个不同行的雏。”坐在青年副手边的一个胖子说道:“小子,我们九人可都是同一个佣兵团的。”
青年注视着方新宇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就有八门境的实力,应该去找个学院深造,而不是过早的踏上佣兵这条不归路。我们这种人有的为生活所迫、有的不甘于沉沦众生,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而活。”
“像这种多人混杂的任务,一出城就要防备着背后的人捅刀子,如果没有几个值得信赖的兄弟互相照应,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原来是这样,多谢前辈告知。”方新宇点头道。
看着方新宇镇定自若,心态稳重,青年生出一股爱才之心,他直接抛出橄榄枝道:“小兄弟,你不如加入我红罚佣兵团如何?加上你刚好凑足十个人。”
方新宇看着青年摇头道:“前辈教我防着背后的刀子,我又怎么确定捅刀子的不会是前辈呢?”
青年闻言没有恼怒,反而豪爽的大笑道:“好,好!看来你已经懂得了佣兵的生存法则了!”
就在方新宇与红罚佣兵团愉快的交流时,小侍女也找到了张家的家主。
张家家主张毅,结发妻子早早病亡,年近四十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张心采。
他将全部的爱灌注在这唯一的亲人身上,对张心采百般呵护,有求必应,这也造就了张心采刁蛮任性的性格。
张毅现在很担忧,因为张心采开开心心的出去,回来却是满脸怒容,眼框红红的像是哭过,在对着仆人无故乱放一顿脾气后就把自己锁在闺房内,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乖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是沈家那臭小子又来骚扰你了?不管怎样爹一定给你给你讨个公道!”张毅在屋外好声安慰着。
“爹我没事,你不用管了!”
张心采正狠狠击打着面前的沙包,就像是打在今天欺负她的坏人身上。
“老爷,所有人员都已到齐,就等着您出来发话了。”小侍女轻声提醒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张毅摆摆手,最后对着屋内喊道:“采儿,爹这一去又是半个月才能回来,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正当张毅转身离去时,“哐当”一声,张心采推门出来了。
“爹,这次退婚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