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这个字是张心采心里挥之不去的阴霾。
小时候因为修炼怕吃苦,所以她浪费了自己优秀的天赋,怕与陌生人交际所以她到现在也没有个知心朋友,面对冯开时她也因为怕而挪不动脚步。
或许就像方新宇所说的,张心采只是生在了一个优越的家族,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内心,对人生漫无目的,一事无成。
当与自己年纪相仿的方新宇以弱者的身份面对冯开的时候,张心采在心里想得第一件事就是:他为什么不怕?
回想起自己与方新宇第一次见面,他也是以一个小小的独立佣兵呵斥自己这个大家小姐,他有着强大而坚定的内心,同样的年纪活得比自己更加精彩,自己有什么资格骄傲?
当张心采握住轻语剑时,她感觉自己空洞的内心此刻无比充实,有些事自己终将去面对,现在还不算太晚。
看着张心采眼中的坚定,方新宇也流露出一丝赞许,这无言的鼓励无疑成为了她驱散阴霾的阳光。
“小心点,我相信你。”方新宇点点头,转身趴在地上。
背部的创面有着明显的黑色死皮,如果不及时切除肯定会感染,加深溃疡以及流脓,方新宇的药就是加快生皮肉组织生肌,祛腐生新加上名贵的神药调理的话不出一个月就能痊愈。
张心采小心翼翼的剐蹭着,轻语剑的锋利度超乎想象,切除坏死的皮肉.根本毫不费力,不过切除后涌出来的丝丝鲜血让她有些心慌。
虽然大部分死肉的神经都坏死了但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方新宇身体本能反应的微微颤抖,但他硬是一声不坑,怕自己出声会影响到张心采的心态。
借着轻语剑的锋利死,肉很快就切除干净了,接下来是对伤口的清洗,方新宇两只手臂后边还有些许灼伤,洗下来的灰尘血水混杂在一起,足足换了三盆清水,最后再把药糊敷上绑上绷带就大功告成了。
方新宇看着被包裹着厚实的身体还比较满意,从灵戒里取了件新的外套披上,还有裤子。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多取了一套递给张?心采道:“我没穿过的衣服,你要换?上吗?不过是男士的。”
张心采此时的衣着也很狼狈,脏水布满了全身而且还没有完全的干透,湿哒哒的穿在身上非常难受还容易感染风寒。
她接过衣服略含深意的看了方新宇一眼,方新宇自觉的?转过身道:“我不会看你的,木盆你也可以拿去清洗,我给你提供热水。”
“...其实你想看也可以哦,反正我整个人都是你救回来的,你还抱了我那么久...”
说完张心采脸都羞得烫红,她还是第一次对男人说出这样勾引的话,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期待,她想看看方新宇是不是有那种情感...
可结果让张心采有些失望,方新宇背对着她如同老僧入定,坐怀不乱,让她不禁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怀疑。
自己放眼荒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无数家族想要联姻,怎么到方新宇这里就没点反应呢?难道是...
看了一眼平凡的胸前,张心采感觉自己知道答案了,不禁有些羞恼,不过自己年纪还小,过几年说不定就长开了。
轻哼了一声,张心采褪去衣衫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清洗自己的身体,汩汩的水流声让人浮想联翩。
而方新宇的内心并不像显露出来的那般平静,张心采娇软身躯的手感他是体验过的,此刻他突然脑补起来了美人入浴的样子,体内不禁有一丝邪火窜动。
“嘿嘿...喜欢就上啊,现在只要你开口,她八成不会拒绝。”烈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笑,从心底响起,方新宇现在脱困了,他也开始轻松的开起玩笑话。
“你也算是五百多岁的老古董了,不要尽想些苟且之事。”方新宇没好气的道。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怎能说是苟且?当初炎之子在你这个岁数可早就...嘿嘿...”
方新宇无奈的摇摇头,烈在正事的时候非常严肃,一到这种事方面就变得异常猥琐,这也是受到炎无惑风流成性的影响。
与烈愉快地交流了一番后,方新宇轻松了不少,活着还是挺好的。
而自己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方新宇回想起了那丝微弱的金光,忍不住问道:“烈,当时我能活下来除了你的屏障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帮我挡了一下?”
烈诧异道:“原来你不知道你有灵宝啊?亏我还佩服你留了一手,把我都瞒住了。”
“我有灵宝?在哪里?”
方新宇听到有些懵圈,这种宝物他逛遍了吴坛城连碎片都没见着,一问行情才知道只有拍卖会上才会偶尔从大师手上流露出一件,而且起拍价就是一百万金,大部分都是被萧家给拍下了。
“你的吊坠,仔细看看。”烈说道。
方新宇取下吊坠,细细打量,发现了与以前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吊坠中心的碧绿花纹不见了,整体变成了灰白色,而且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一丝轻微的裂痕。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符,我从没想过这竟然是件灵宝...”方新宇紧紧握住吊坠,四青奕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让他难得的感到有些伤感。
烈看了几眼后道:“这件灵宝里铭刻的灵阵很繁琐,应该品阶不低,但蕴含的灵气已经耗尽了,今后也只能是个普通的挂件,你之前用来干嘛了?”
方新宇沉吟片刻后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怎么从夏风雷手里脱身的吗?当时一阵金光闪过,等我醒来时就到深渊底部了。”
“当时我以为只是掉进了峡谷里,运气好没有摔死,现在想来还是有很多不合理之处,就像我爬出来之后莫名其妙的从南域穿越到了北域,如果归功于这件灵宝的话就能解释得通了。”
烈也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件灵宝的能力不仅是护体还有传送吗?这让我想到了那三个同样传送进深渊的太一境,说不定就跟这吊坠有所联系。”
方新宇有点不敢相信道:“这世上会传送灵阵的大师不在少数,单单这点并不能确定吧?”
“呵...传送灵阵确实会的人很多,但是传送地点呢?”烈淡淡道。
脑海里宛如雷霆炸裂,方新宇一个激灵,瞬间就全明白了。
传送地点是由灵阵师决定的,但世界太大了,铭刻上只是微如毫毛般的偏差换做传送上就会差距万里,如果传送地点相同的话就证明方新宇和那三个太一用得是同一个灵阵复制的,这下联系就大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巧合,但这种小到不可能的概率完全可以忽略掉。
仔细回想起来方新宇还真不知道四青奕的身世,外公外婆他也从来没见过,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我的母亲是那三个太一其中一人的后代?”方新宇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
“也说不定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不然也不会把这灵宝给你这体质废材了,从当时来看,完全是浪费。”
烈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越往深处想方新宇越觉得头疼,以他现在的实力去揣测太一强者的恩怨情仇实在是庸人自扰,索性全部忽略掉。
方新宇摇摇头叹道:“算了,路还很长,等为母亲报仇的那一刻,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怎么安全的回云渺城才是现在最应该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