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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失败

四百六十二人呈十六人一行前后距离三米长的列队,才几近占满这间空荡荡毫无一物的房间。

“开始!”

苏启洲吼了一嗓子,但是众人都十分疑惑,不知道教官口中的开始要干什么。但随着他这一句话落下,房间的墙壁内甚至是天花板上传出了机器启动并开始逐渐运作的声音。

随着机械转动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陆凡开始觉得身体也随之越来越沉,像是背负了一种无形的重物,而且重量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持续的快速增长。

“好好的挺起你们的胸膛!”站在队伍最前方的苏启洲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呈跨立姿势盯着众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也都理解了所谓“重力室”的名讳是因何而起。

只是保持简单的站立姿势,在超过地球重力的作用下,众人已经汗流浃背,但重力的增加并没有停止的迹象。

一分钟,已经出现有人倒下的情况,两分钟,倒下的人已过一半。

陆凡咬着牙坚持,用尽全身力气抵御着重力带来的压力,涨红着的脸色汗水犹如雨水一般簌簌而下。

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因为意志力就能决定身体的,就在陆凡双腿颤抖如像筛糠一样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时候,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重力的增加停止了。

“还能站着的也就这么几个吗?”看着场上站着的十五人苏启洲沉声说道,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苏启洲用着只能自己听到的微小声音喃喃自语。

苏启洲轻微抬起手臂,重力室的重力迅速减小,直到手臂放下才停止。虽然重力依旧大于外界的重力,但已经让众人感到如释重负了。

趁着身体得到放松的时机,陆凡扫了一眼还站着的其他十四人,其中不乏有印象的面孔。

孙大治,张铁牛以及个头矮小的云程,其中还包含着三名女生,陆凡对他们并没有什么面缘,值得注意的是那位在第一天就已人尽皆知的官二代白泽宇也在其中。

“全员俯卧撑准备!”

“一!”

“二!”

“三!”

“……”

“三百二十七!”

“喂!给我撑起来小鬼!”不知何时,苏启洲的手中多了一只皮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在那位倒霉的训练兵身上。

就这样费力撑起身体的吼叫与被皮鞭抽打在屁股上发出的惨叫不绝于耳,充斥在密闭的重力室内。

“撑起来!矮冬瓜!”

这一记皮鞭打在了君浩的屁股上,顿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双臂也似乎有了力气,猛地就撑了起来。

君浩虽然看起来比陆凡还要强壮,但是他的体能很差,就耐力这一方面他总是垫底的那群人之一。

“全员起立!”

终于在做够五百个俯卧撑之后,在长吁短叹中结束了噩梦。

“接下来我开始念各位的名字,记住你们自己所在的类别,从明天开始进行不同的针对性训练。”

“首先是刀剑卫,苏巷……”

直到苏启洲叫出了最后一位训练兵的名字,众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从教官的话中能够了解到,执刑者根据使用不同类型的武器进行分类,共分为五大兵种:刀剑卫,枪兵卫,弓兵卫,暗杀卫以及盾甲卫。

按照正常的理性逻辑去思考,刀剑卫应该是使用刀剑进行作战的兵种,涵盖着刀剑之中所有的类型。枪兵卫应该是使用枪、矛、戟等长兵器,在攻击距离上有着天然的优势,在防御时也能够后发制人。

弓兵卫使用包括弩、弓甚至是现代化的枪械等利用动力将物体抛射出去并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击伤或击杀对手的兵器。

盾甲卫很好理解,持盾或身着铠甲具有高度防御力的兵种,不过也因此丧失了绝大部分的机动性,在单人作战上很容易成为行动敏捷的光瞳的活靶子,但在团队作战上却有着其他不可代替的重要作用。

至于暗杀卫,从字面上理解的意思,应该是具有高机动性的刺客,隐藏于黑暗之中,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记住你们的分类,明后天将进行武器适配性考核,没有通过的人有专车送你们离开,明白了吗?”

“明白!”

“全员解散!”

……

第三天的训练没有再进行半马长跑训练,反而是更直接的在重力室之内进行。

首先是简单的热身训练,在常人看来只是慢悠悠的围绕房间跑了几圈,但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步都像是身体被灌了铅块难以动弹,从实际行动上解释了举步维艰的含义。

热身之后便是分组势的针对性训练,按照苏启洲昨天的分类共分为五组,不过这也造就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组的人数差距很大,就以陆凡所在的这组就有高达两百人近一半的人数,反观人数最少的暗杀卫人数只有区区三十余人,再其次就是弓兵卫,人数只有四十余人。

不过经过君浩昨天的一番解释也不难理解,对于刀与剑的使用确实要比其他武器更容易入手一些。

没有关注其他组的训练情况,陆凡专注于对于手臂力量以及爆发力的训练,在他的手腕处佩戴着着两个黑色的铁环,紧扣在手腕之上,像是押解犯人佩戴的手镣。

相对于手镣而言,这两支铁环就显得尤为沉重了,作为手臂负重辅助器械,每一支都有着高达二十公斤的重量,再加上重力施压的双重压力下,这也造就了陆凡每一次挥拳都显得那么迟缓的原因。

在距离训练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苏启洲命令众人脱下辅助器械训练中止。

重力逐渐回归正常,紧接着桓刑君带领着十余人将四十多个箱子运到室内。

“你们这群猪猡简直是吃了狗屎长大的,运气很好!这是武器研究部最新研究出的成长型武器,就算是活跃在一线的执刑者也没有这么好的优待,你们是第一批使用新型武器的幸运儿。”

“每人依次领取一支手套!”

“接下来依次进行武器适配性考核!”

考核是六人一组同时进行,在没被告知任何使用方法的情况下,众人只好戴上手套在原地不知所措。当然作为副教官的桓刑君,还是很尽责地演示了一遍。

从掌心迅速升腾起大量烟雾,但这些烟雾不会四散而开,反而会有意识的聚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一个长条般形状,最后被桓刑君轻轻一挥,一把红色的刀便奇迹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像极了魔术表演。

演示的很快,考核也随之开始。第一组的训练兵逐一戴上手套,尽管没有被告知使用方法,只是简单的戴上手套,刚才的现象就会再次演示一遍。

出现这种现象才是最正确的发展方向,但这其中也存在不小的差异,第一组的六人虽然最后都成功的“召唤”出了武器,但用时长短不一,差距过大。

最快的训练兵用了十六秒钟的时间,然而最慢的却用了将近一分钟,如此大的差距不得不说可以看出很多问题。

执刑者掌握武器最基本的要求,在戴上手套的那一刻起,一秒之内要完成武器的显形工作,在极端情况下甚至更短,这是基础中的基础。与光瞳生物的斗争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没有敌人会傻到等你掏出武器再决一生死,除非对方有着绝对的把握,对你只是抱着戏耍的态度而已。

对敌一分钟才堪堪迟钝地掏出负责战斗的武器,无疑是一种送命的行为,哪怕是十六秒,也够死上几十回的了。

十组考核完毕,基本上所有人都成功的“召唤”出了武器,但也有几个人失败了,并且这个现象在接下来的考核当中出现的更加频繁,这不禁使得陆凡有些紧张。

君浩同样成功了,用时八秒打破了之前十秒的记录,治海兄弟、云程、凌昕萌排在陆凡的前列,无一例外均通过了考核,并且成绩都在十秒以内。

在忐忑之余终于轮到陆凡测试,但事情地发展却让人大失所望。此刻内心万分焦急的他无论怎么攥紧拳头又或是用力,戴上手套的右手那端没有出现丝毫反应,甚至是连产生一缕青烟都没办法做到。

桓刑君眉头动了动,对于本次武器适配性考核,他根本没有考虑过陆凡。作为一个没经过任何训练都能拿得起三等武器的他来说,拿起训练用的一等武器应该是再简单不过。

但陆凡此时的表现,却完完全全出乎桓刑君的意料之外。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君浩,他同样亲眼见证陆凡驱使武器进行战斗,甚至是陆凡本人也同样大惊失色,他就这样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没有出现任何反应的右手,脸上写满着焦急与不忿。

“他不就是昨天那个自称与光瞳生物战斗的人吗?”

“现在看来,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亏我昨天竟然还信以为真!”

“还舔着脸说光瞳没什么可怕的,哈哈哈……”

“吹牛皮谁不会啊……”

观看的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只几个眨眼的功夫便闹哄哄一片。

苏启洲只是简单地瞥了一眼愣在当场的陆凡,并没有任何感想,这样的事情他的见得很多。

“有些事情并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实现的,下去吧……”

考核工作完成,算上陆凡一共有七十三人没有通过,他们还有一次复核的机会,没有通过的话只能离开这里。

结束之后陆凡就像是丢了魂似的,浑浑噩噩地被君浩几人拉着一同去了食堂,一路上安慰的话说了一大堆,但众人都知道陆凡根本没有听进去。

“呦!这不是昨天那位大言不惭的小子吗?”白泽宇说的很大声,以至于在餐厅的很多人都看热闹似的看向这边。

作为唯一一个在四秒之内便变幻出武器的人,白泽宇此时的气焰可谓是异常嚣张。他之所以特意走过来落井下石,是因为他最讨厌被同龄人抢去风头的虚荣心所引起的。

陆凡的事迹早就被同期生传得沸沸扬扬,周遭的人有事没事就当作一种闲谈,尽管白泽宇与陆凡并没有任何交集,但性格使然致使白泽宇无法接受有人比自己更加出风头。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嫉妒吧……

“这里不是饲养废物的场所,明天就趁早离开吧!”

白泽宇的话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尽是些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

“喂——你这个看着碍眼家伙!”君浩起身揪住白泽宇的领子,紧握的右拳紧接着就要挥舞上去,却被陆凡拦了下来。

“没办法啊——没有价值的人只能退出啊。”白泽宇挑了挑眉毛,无辜地端起双手。

“在我还没有动怒之前,你最好赶紧消失。”孙大治用着冷冽的眼神盯向白泽宇,健硕的肌肉隆起,在用力的加持下暴露着青筋,在任何一个人看来他的话都不像是开玩笑。

“你还真是交上了一群好!朋!友!”尽管忌惮着孙大治的块头,但他还是不可一世般地推开还攥着自己领子的君浩,语气发狠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没事的陆凡哥,我相信明天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萌妹子说的没错,你别听他们胡咧咧,只要在明天办到就好了。”君浩接着说道。

“安慰或是劝说的话已经讲了一大堆,我想你应该也听到了,但你需要认清现实……”

“喂!大治……”君浩想阻止孙大治继续说下去,却被他挥手打断。

“我没有让你就此放弃的意思,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去改变这个事实,但同时你也要做好接受最坏结果的打算。”

“从第一天遇到你时,我就清楚对于此事你有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的理由,从这一点上我们都属于同一类人,所以我明白你此时的感受。我希望你到那时候不要再执着于以成为执刑者为目标!”

“这不可能……”陆凡抬起头与孙大治的眼神相撞。

“能否成为一名执刑者不是靠你的决心而定论,因为判断权不在你的手上——况且并不是只有在一线拼命才算是战斗,就算不是特遣部的执刑者,我想光瞳对策局的其他人也一样是为了胜利在拼命战斗。”

“我理解这些道理,但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让我动容,看着吧——无论如何明天我都会成功通过考核的!”从陆凡的双眸迸射出坚毅的眼神,但尽管他攥紧了拳头,可心里却没有说出这句话该有的自信。

……

趴在课桌上昏昏沉沉的陆凡翻了个身,浑身的骨头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松软地瘫在桌上,可以已经入睡的原因,肌肉的疼痛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为了第二天的复核测试,陆凡昨夜一宿没睡,独自训练基地内加训到早晨。

训练基地的所有部门是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的,作为一名训练兵,上层当然不会埋没一个人想努力的心情,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关于训练兵的训练科室都是向他们开放的,这其中也包括据说耗资极大的重力室。

考虑到成本问题,基地的设计者特别根据某些情况进行了便捷式改善。一个人加训是不可能对外开放使用能容纳五百人训练的重力室,但同时他们也考虑到单人训练,所以有小型的单人重力室可供加训的人使用,从这一点来说对于规矩来说算是极其人性化的。

对于训练兵来说,单独进入重力室是一件接近危险的事情,因为周围没有人看护,对于施加重力的大小拿捏不准,很容易引起失误造成生命危险。

但当陆凡进入其中一间大约二十平的重力释压室内,才发现他之前的担忧算是多余。

进入室内之前需要在门前的设施上登记使用者的个人信息,系统会计算出使用者当前的重力适用范围,随后安排系统得出的最优方案进行实行。

能计算出使用者极限的系统并没有使陆凡吃惊,他真正吃惊的是系统对于使用者个人能力的了解,与其说是系统,不如说是人肚子里的蛔虫。不过当陆凡回想起基地内布满的摄像头便释然了,想来其中一个目的是为了观察训练兵的状态。

此时已经是深夜三点,不管是训练兵也好,工作人员以及安保人员也罢,大多数人员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苏教官,还没睡呢?”一间满是仪器堆杂的监视室内,中年男子看到苏启洲进门,露出一个笑脸。

“嗯,还是老样子不太习惯晚上睡觉。”苏启洲点头示意,随后将目光投向了高处十个显示屏幕上。

“是啊,咱们这群晚上活动的夜猫子,也只有白天才能睡得下。”刘德祥呵呵一笑,调侃起了自己的工作。

夜间值班人员的工作量其实并不比白天的工作少,晚七点至早七点,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像刘德祥这种人,从开始接触这份工作到现在,便一直呆在训练基地内,除了每年固有的几天屈指可数的假期,他从没有回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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