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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床棉被

“哈哈,你真是与我以前所接触的那些女人不同,果然不同,难道你喜欢以白云,蓝天改成嫁衣,雨后的彩虹当做围巾?”

“那有什么不好吗,先生?一切惺惺作态,不如大自然赋予我们的。”

“那么,我带你去一个神秘地方月球上面,它距离地球有多远我暂时不能计算出来,那里只有我和你。我们一直到终老。”

“那里火山喷发出的热量可以抵御身体的寒冷吗?先生。”

“当然可以。饿的时候 我可以为你采集月球上面桂树的果子吃。”

“月球上面会很寂寞的,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

“怎么会呢,慧琳,凸凹不平的环形山足以让我们攀爬,游玩,累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山下驻足栖息,欣赏月海。”

“您清澈见底的双眸会将暗淡的月海见到光明吗?先生 。”

“当然会,我会让你领略到在月亮中海洋的美景,让我可爱的小天使,慧琳小姐就站在月海旁边聆听陨石碰撞发出的响声。那时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然后我想听你说一句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

“是的,先生,只有我和你能听得到的声音。这句话是这样自然的说出了口,没有矫揉造作。”

“我很喜欢听你说出口,慧琳,你陪我度过了开心的一天,我们互相敞开心扉多好。”在他说完这些话时,我抬头看到一抹红霞映红了半边天,时间真是不经留。不觉之中又来到了黄昏,傍晚时分。我回到了现实中抬头看着渐渐升起的一弯明月双手合十,闭起眼睛许了一个心愿,英博先生马上寻问起我许了一个什么样的愿望,我只是告诉他这是不能分享的秘密,他只好悻悻作罢,随后,我们的车子向訾府的方向行驶。睿姨一张冷冰冰的面孔迎接我们回到了訾府。.

“我真是不理解年轻人的作息时间,可能我是真的老了。”睿姨说这句很明显是在嗔怪我们回来的太晚了。

“语嫣今天有没有哭闹。睿姨。”

“她还好,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想,过了今年就送她去学校好一些,必竟已经十岁了,这样,訾府可以省去一笔开支。”

“先生同样有这样的打算。睿姨。”

“在你还没有找到下一份工作时,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慧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我不太明白睿姨这句话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境,是真心挽留还是善意的想辞退我,我最终还是回答了当然愿意。道了一声晚安,转身回到房间去面对长长的黑夜。整个十月份我都沉浸在英博先生的爱情里面,我习惯于他每天晨起都会来到我的窗前问好之后去上班,訾府的仆人们对我的态度与以前大相径庭,有的称我为訾府未来的太太。我只是淡然一笑只当他们在说笑。

幸福在某一个层面上首先要拥有足够维持生计的财富,我在訾府拥有着物质乃至精神情感层面上的双重享受,我尽所能报答这份感恩,不再去研究得不到答案的事情,将精力最旺盛的时间交给了我的工作,就这样,分分秒秒在手指的夹缝中流过,在语嫣与我的朗朗读书中匆匆而过,转眼间,迎来了我在訾府的第一个冬天。初冬清晨的訾府被一层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着,一缕缕冬日暖阳斜斜地映在訾府的上空,雪花是这个季节的使者,它如约而至,先是零零星星的花瓣,雪粒状,忽而变为成片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了院落里的松柏树叶,房屋建筑物上。在这段飘雪的日子里,丽莎偶尔从她居住的二层小楼里面出来看到我和语嫣在院子里面,或许是因为我在那个夜晚搭救了她,经常主动和我攀谈,从她憔悴的面容与焦虑不安的眸子里面我时常感到莫名的惆怅。久而久之,每每飘雪的日子里我会到院子里去找事做,内心想知道丽莎会不会也站在那里等我。

这是入冬以来的第几场雪,我记不太清楚了。我忙碌完手边的工作听到睿姨吩咐我说

“这个时间你手头没有其它的事,把事先准备好的棉被给丽莎送过去,北方的冬天倍加寒冷,她的性格又是那样的另类,哦,想起就她住的小楼,一个人在清冷的房间里面,尤其到了难熬的晚上,想想,她够孤独的。当然,如果你很忙碌的话,我可以亲自去的。”这是在睿姨身上从未发生过的主动去关心丽莎的事情,面对她从未有过的第一次举动,况且我正在为想去看丽莎,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而烦闷。如果主动请缨睿姨她会起疑心的。想到这里,我欣然领命。我抱着暖融融的棉被放在胸前,很快来到了丽莎的门前,我站在门口听到楼上隐隐传来女人啼哭的声音,悲悲切切,似要诉尽一切不平之事。

“丽莎,是我,我是慧琳。”我能听得出里面的哭声是来自于丽莎,翘脚大声喊着她的名字,门开了,丽莎的眼眶是红的,泪水沾在她的面颊旁还未干透。晨起,一头零乱的卷发未曾打理,我的到来在她的嘴角边留露出一抹笑意。

“是慧琳小姐,我房间里很乱的,来,快进来。”这是我来訾府第一次走进丽莎的居室里,最显眼的莫过于,白色的床单上零乱无章的摆放着一堆旧照片。

“丽莎,你在翻看照片吗?这些回忆让你流泪了。是吗?”

“嗯,我回忆起好多过往,酸甜苦辣咸,你看,这是我女儿一个月时,这是两周岁。就在这么大的时候我把她送到了英博先生这里。”丽莎紧紧握着这些照片,一张张的诉说着。

“你的女儿语嫣她过去很好,现在生活得也不错,英博先生带他不错。如自己的女儿看待。”我最后这句话有意在试探着丽莎,我想知道她的反应。

“英博先生是一等一的好人,他是真的为訾家的名声考虑,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我听说语嫣就在上个月时被绑架了,我丝毫没有埋怨过先生监护不周全,相反为我当年的自私感到非常懊悔,没有将她放在我的身边照顾好。”

“那么说,语嫣她不是先生的亲生女儿了,那她的父亲又是谁呢?丽莎?”

“请不要再追问了,她的父亲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当初强行霸占了我。”丽莎说完这席话时全部解开了缠绕我好久的迷团,语嫣受伤的那天,情急之下,英杰先生挽起胳膊要给孩子输血的情景历历在目,还有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訾英杰先生的为人了,我在英杰学堂足足呆了十年,我的舌头瞬间变得尖利欲想和丽莎一起揭露他的嘴脸,倏然间英博先生的话语重新输入我的脑海里,不能那样做,我的目光还原了以往的平和。话题立即转到了孩子身上。

“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己,应该是孩子人生经历的一段坎坷,现在没事了。我们应当活好现在的每一天,丽莎,你还年轻,应该欣赏自己当下最美丽的时刻。”我的本意是想激发起她对生活的热爱,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挽救她颓废的灵魂,可是丽莎仍然坚持自己的思维在行走。

“你认为我现在哪里美丽呢,是在用绚丽的语言装点我的人生从而抚慰我千疮百痍的心灵。”看起来我无法 改变她此时的极端的想法,我不在执拗的与她争论了。将手里的棉被放到床上说道

“天冷了,睿姨担心你的身体,送过来一床可以取暖的棉被,我帮你铺好。”我本以为她会感激万分,连声道谢。可丽莎只是撇了一眼,没有发怒,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拿回去吧,慧琳,我不需要这些。”

“为什么呀?”

“阴奉阳违,两面派,恶毒的老太婆。”

“我不太懂,丽莎,你会用这样的语言来形容一个老者,你恨她?”

“自私的老人。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她做的每件事,以至于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在考虑,表面上訾老爷,英博先生的名誉,全是虚伪的谎言。”这时,我看到窗外的雪越来越大,我的心听着丽莎的话,望着整片整片雪花击打在窗棂上面,宛如洒落在我的心头积成厚厚的一层冰雪,期盼着有一天冰消融化。

“睿姨还有儿子?她的儿子是谁?在哪里?”我急于知晓答案。

“睿姨的儿子与语嫣的爸爸是同一个人,我是害怕有一天她对的折磨超过了我所承受的心理极限,幸好有一个可以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选择了你,慧琳,我受伤的那个晚上是……..”

“不要再说了,丽莎,只听到这里,我不想再听所谓的什么訾府传奇了,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够长了,应该回去了,语嫣在等着我。”我没有等到丽莎陈述完整这些事情,我将她的话抛到了身后,我怕这样的声音一直跟随着我,飞奔似地逃走了。因为我听不下去了。不想知道故事的结局。一个表面看着如春风细雨的老者在漆黑的晚上让一个弱女子,不断发出凄惨的求救声音。我宁愿相信她是鬼故事中的女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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