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奇心害死猫,白如善并没有多问,只是上前将白如烟挡住,将她叫回了神。
“妹妹?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入神。”
白如烟猛地回过了神。
见了眼前人,嘴角一笑,行了一礼:“原来是姐姐啊,吓了我一跳。”
白如善洋装不信:“哦?竟将妹妹吓着了吗?那姐姐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便要屈膝,白如烟连忙扶住。
“哎,姐姐说笑了。不知姐姐将我叫住,可是有什么事?”
白如善这才说道:“倒也没事,就是见着你突然想起来,明日是给祖上上香的日子,怕你忘了,提醒你一句。”
白如善这么一说,她也才记起明日是什么日子,道了谢,同白如善又聊了几句,白如善便借口去厨房离开。
白如烟看着白如善离开的方向,笑着,心情似乎很好,吩咐金玉说道:“我饿了,你也去厨房给我拿些吃食。”
说着就自顾自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今玉应了下来,后院离厨房不远,不走几步,她便转过拐角。
她琢磨着白如烟平日里爱吃的点心,脚下的步子却突然停了下来。
今玉听着厨房里面的声响,听的不是很真切,但她依旧听到白如善说:“明日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便好……”
余下的她就再也没听清什么。
她连忙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不一会儿白如善带着翠柳离开,她拿了吃食,心里想着白如善将将对翠柳说的话。
因心里有了心事,回到白如烟的院子里时,时辰已经过了好久了。
白如烟有些不悦,微微皱着眉问她:“怎么让你拿个点心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今玉这才回过了神,一笑,将手里的绿豆糕放在了桌上。
她讪讪笑着,心里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听到的给白如烟说。
白如烟越发觉得她不对劲,用探究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问:“我觉得你自从回来后就变得怪怪的,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今玉这才有些为喃的开口:“小姐您眼睛可真尖。可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小姐不是让奴婢去厨房帮您拿些吃食吗,可是奴婢听见大小姐在厨房里跟翠柳说‘明日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什么的,我担心大小姐是想对小姐不利,小姐,您还是堤防着点。”
说着,白如烟已然沉下了脸色,面上不悦的情绪越发的大了,沉着脸看着今玉,说:“姐姐平日里待我都是极好的,怎么可能会对我不利?我看我就是平时对你们太纵容了,才让你们这般放肆,随口议论主子。”
今玉一吓,这许多日子以来,她今日倒是头一次见白如烟如此脸色,连忙跪了下去:“小姐息怒,奴婢知道错了。”
白如烟终究是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下去吧,记住,可没有下次了。”
“奴婢记住了。”
今玉出去之后,白如烟看着桌上的绿豆糕细细琢磨起方才今玉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今玉将那事告诉她之后,她的心莫名其妙多了点别的感觉,却又说不出。
……
翌日。
白如烟只带了今玉,早早洗漱之后,便随同白如善一同前往祖坟。
马车穿过街道,一路往城郊走去,路上颠簸得紧白如烟受不住,腹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好不容易撑到了地方,下马车时,她的腿都软了。
车夫看着白如烟如此虚弱,想上前又默默退了回去。
不过此地倒是个好地方,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白家祖坟便坐落于此间,溪流环绕,鸟语花香。
偶有清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吹过面颊然后远去;偶有鸟雀坐落于枝头吟唱被惊走。
白如烟瞧着,心头那股恶心想吐的感觉渐渐消散。
一阵折腾过后,此间已是青烟缭绕,满是檀香的味道。
白家姐妹祭拜了先祖,日头刚好升到中天。
白如善眯着看了一眼那耀眼的太阳,对白如烟说道:“今日时辰还早,我们不妨去山脚的镇子上逛逛,我们姐妹两个已经许久不曾像今日这般一起游玩了。”
白如烟自然答应,自顾自地往山脚走去,走一步便回头对着白如善笑嘻嘻的说:“这马车我可不敢再做了,既是要玩耍,坐着马车下去,我恐怕连玩耍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如山亦是一笑:“那我便陪你一同走下去。”可心里却骂着白如烟蠢笨,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得徒步下山。
末了,一行人行至镇口。
车夫一直驾着马车在后面跟着,眼里看着白如烟一路上蹦蹦跳跳,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姐姐,此处有糖葫芦,我身上没带银钱。”
兀地,白如烟这么说着,远远地对着白如善招手。
白如善一笑,高声说道:“好好好,我给你买。”
这一幕,倒是显得姐妹情深。
两姐妹一个往前走,一个在后追,时辰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
白如善实在没她精神好,没多久,就将白如烟拉住,说道:“这日头大得紧。我们去那边园中喝茶吧,倒也清凉。”
白如烟乐着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如善嘴角勾起的一丝阴狠的微笑。
只见白如善微微偏头,给了翠柳一个眼神,翠柳便先先去了那园子。
等白如烟她们到时,茶水已经准备好了,她的位置靠河,白如善的位置靠路。
“哎,姐姐,这园中种的可是槐树?”
白如善点了点头,看着她将事先为她准备好的茶水一饮而尽,笑着向她走去。
“这香气浓而不腻,甚是好闻,应该便是槐树了。”
白如烟觉得好看,想近些看看。可她将将站起来,她的眼前便一晃,酿跄的脚步往河中退去。
白如善就这么看着,今玉被翠柳带走了,车夫在安置马车,等着事情一成,她便可以说,这日头大,白如烟有些中暑,失足跌落了河中,待人将她救上来时,人已经没了。
如此便可顺理成章,更没有人怀疑是她做的。
想到这里,白如善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起来,上前一步,轻轻助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