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此处院子是我原先的住所,南面有一池塘,不大,但夏日里池里便会开满荷花,我还特意吩咐了人给你制了一片轻舟你若想去池中凉亭内赏花也方便许多。”
说着,他又拉着她走,穿过门口花园的石子路,他指着十米开外坐落得零零散散的屋子,就像星星一样,那里一间屋子,这里一间屋子,相隔说近也近,说远也远。
只见他指着最大的,靠南边池塘的房间说:“你看,那是我原先住在这里时的书房,再往近处走一点的房间便是你日后作息的寝室。其余的是厨房和奴婢们住的,离你寝室同书房较远。”
白如烟顺着他指的看去,一共有五间屋子,她的寝室和书房离得最近,靠近南面的池塘和花园,其余的以石子路相连接,路旁种满了花草,时不时还有喝茶的石桌石椅。
偏厨房那处有一片竹林,不大,但看着格外好看。
而除去那五间房间之外便是零零散散的亭子,和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阁楼。
那楼的二三两层几乎都是平台,可将府中四面八方不管任何方向都尽收眼底。
白如烟心动了,四处打量着这处院子,眼里满是欢喜。
上官闳亦是跟着欢喜,问她:“如何,这院子可还喜欢?”
白如烟连忙点了点头:“喜欢,喜欢,何止喜欢,简直就是爱惨了。”
“哦,是吗?那日后便一直住在这里吧,你也不必担心屋子许久没住人年久失修,我已经命人将所有的阁楼厢房都重新翻修了一遍,还为你制了秋千。平日里你看看书练练剑,岂不快哉。”
白如烟笑了笑,听着上官闳那话,有一瞬失神。
若是可以,她倒是也想一直住在这里,只可惜,她来京城是有目的的,等目的达到,她便会离开京城回家,如何可能一直在这住着?
上官闳看她有些失神,就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似是玩笑又似正经的对她说道:“不如做我的良娣,这样,就算有人问起,你也是名正言顺。”
“做什么?”白如烟猛地回过了神,听着他的语气似是玩笑,可看着他的神情又似正经,连忙摆了摆手:“太子爷厚爱,我一介官女,能被太子爷厚爱如此就已经够了,做良娣还是算了吧。”
说着,对一直跟在后头的今玉招了招手,送客一般,对上官闳说道:“好啦好啦,一路舟车劳顿,这天色也不早了,太子爷请回吧,有何事明日再说。”
说着,不等上官闳说话,就招呼着今玉进了屋。
上官闳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进了屋,屋里的陈设与她在府衙里时的房间陈设几乎一模一样。
白如烟一愣,吩咐今玉备洗澡水。
赶了几日路程,白如烟踏进浴桶的那一刻身子便软了下来,任由着今玉帮她搓着身子。时间一久,便有些昏昏欲睡。
“小姐,我觉得大小姐对您有敌意。”今玉突然说道。
白如烟一听,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说道:“今玉,你又来了,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姐姐待我如何,我自是知道,姐姐怎会对我有敌意。”
今玉皱起了眉:“不是,小姐,你难道没发现吗?那次祭拜先祖,我头一日便跟小姐说了,大小姐同翠柳说一切按计划行事。结果第二日小姐就失足跌进了河里,还险些丧了性命。”
白如烟有些不悦了,紧紧皱起了眉:“姐姐不是说了么,那日日头大,我中了暑,才导致头晕,失足跌入河中,这与姐姐有何关系?”
“小姐是练武的身子,大小姐身子骨比你还弱,怎么你都中暑了,她还好好的。”
今玉嘟囔着嘴这么说道。
白如烟听着,今玉说的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可毕竟白如善还是她姐姐,她不愿多想,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今玉说道:“好了,你说的我记在心里便是,我累了,更衣休息吧。”
今玉这才替白如烟擦拭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袍后,她便沉沉的睡去。
一觉,便是第二日清晨。
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看着清晨的日光,唤了声:“今玉。”
今玉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仔细一看,还能看出她额角的细汗。
白如烟一脸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外头太热了?你看你这汗。”
今玉摇了摇头:“不是的小姐,您可算醒了,太子妃来了,已经在院子里等了你许久了。”
白如烟一瞬怔愣:“太,太子妃?她来做什么?您怎么不叫我。”
但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府宅,人家是女主人,想去哪就去哪,也不用跟她报备不是?
所以她赶紧招了招手,吩咐今玉说:“快快快,帮我梳妆。这太子妃怎么起这么早,我估摸着太阳也将将升起啊。”
两人有些手忙脚乱,一切弄好之后,白如烟才起身出了门。
一踏出门槛,远远的,白如烟就见着秋千那处有一小孩子在荡秋千,衣着华贵,身旁还跟着两个婢女。
白如烟猛的动下了脚步,指着那小孩子问今玉说:“那小孩子是太子妃?”
今玉点了点头。
白如烟以为自己看错了,打量着玩秋千玩的异常开心的小孩子,实在想不到,堂堂太子妃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屁孩。
她突然有些无奈,走去了跟前。
“民女白如烟,拜见太子妃。”
秋千上的孩子一愣,一见白如烟,手便松开了秋千绳。
身旁的婢女不细心,好在白如烟反应快,连忙将荡得有人高的秋千稳了下来。
她不悦的皱起了眉,对着太子妃身后的那两个婢女说:“太子妃年纪小,你们便是这么伺候的?”
那两个婢女看着白如烟一系列的动作,听着白如烟这么斥责,连忙跪了下去。
婢女的确心不细,不过平日里伺候的倒都是极好的。
所以不等那两个婢女说“恕罪”,那太子妃便连忙挡在了他们身前,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不怪她们,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松的手。”
白如烟一听,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