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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寄给远方的你

莎莉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闭目冥想的女生,摇头晃脑地想要看出些什么可还是一无所获。不久帕梅拉缓缓睁开了眼,望向歪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莎莉微笑着问道:“我的妆难道花了吗?”只见她坐到帕梅拉身边挽住手臂撒娇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有关冥想的秘密吧,我绝对不会告诉瑞恩的,况且我了解之后还可以观察你冥想的状态呀。”莎莉眨着大眼睛讨好的望着帕梅拉,好像猫咪向主人讨要手中的鱼肉。

帕梅拉恶狠狠地揉了两把她柔软的金发郑重其事道:“想都不要想,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头发有些松散的莎莉不满的拍打着床单,神情显得有些忧伤,她缓缓开口道:“其实前不久我就看出瑞恩的举动有些奇怪,前一阵子他总是闷在家里闭门不出甚至连我俩的约会有时也会推到下次,我也尝试过让他开口对我敞开心扉。可他执拗地将一切藏在心底,要不是上次旅行遇到袭击我可能会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说完她的眉间浮现一层阴霾,帕梅拉赶忙揽住她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这样嘛,我想瑞恩也是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的。我说啊两个人在一起就要互相理解,走过很多坎坷的。最近你也没怎么和男朋友聊天不如写封信给他寄过去怎么样?”

莎莉俏脸一红低声道:“可相隔那么远怎么能寄到啊?”

帕梅拉拍着胸脯道:“放心好了肯定送的到,再说对付男人其实也要准备一些小惊喜,等到瑞恩拿到信肯定会感动死的。”

莎莉看着不断向她挤着眼色的女人心里也认可了她的建议,当即下楼准备了一份复古信纸用羽毛笔蘸着彩色颜料在桌子上写了起来。帕梅拉伸着脖子一直向哪里张望着,莎莉专门用一本书隔断了她的视线,她好笑地摇了摇头坐在床边渐渐闭上了双眼继续冥想。午后的阳光照射在窗外的嫩叶上折射进室内,正好照亮了莎莉的侧脸,一副岁月静好微风不燥的情景。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瑞恩已经离开了陈小姐的家,临走之前他和陈小姐一起去了银行和市政厅。分别领到了签证还提了一些人民币以作日用,陈小姐还指导他买了一部安卓手机,装上了国内主流的软件,有通讯、交通、导航各个方面的实用工具能帮助瑞恩以外国人的身份更好地融入中国。搞定了这些后他就向陈小姐告辞了,她热情道:“等你以后带着女朋友来乌鲁木齐旅游哦,到时候记得联系我。”瑞恩自然笑着答应了,挥手和她道别然后转身登上了前往上海的列车。

被他称作陈小姐的女人站在铁路边注视远去的列车良久,直到那列银色列车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斜阳映照下的女子神色似乎有些落寞但随即转身渐渐离开了车站,又回到了自己日常的生活中。或许多年以后他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或许也没有,谁又说的清未来的事呢?正如你约了个女孩出来玩,可总被人家以各种理由推辞,满心期待却换来一句淡淡的“下次吧,xx我有事。”哎,事实就是这样,未来也将上演许多“舔狗”和“女神”的故事

不必多心都不过是为了满足欲望罢了,饮食男女又岂能逃脱人之大欲。

列车在铁路上疾驰着,瑞恩坐在宽大的商务座却丝毫感觉不到震颤此刻正悠闲的在熟悉的国内论坛上冲浪,看到这些喷子和水军他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和熟悉,难道离开久了连故乡的“垃圾”也会让人爱屋及乌吗?瑞恩饶有兴致地看着网上那些水军互喷,无聊的他甚至分析起了那家雇的水军更专业,有时又吐槽起某些水军太业余了,急着恰钱发的贴子漏洞百出,驴唇不对马嘴。遥想自己当年也是人称论坛小白龙,跟人扯皮的功力可非同一般。现在看着这些喷子深感他们业务水平不足。

不久他就看腻了论坛水军们拙劣的表演开始望向窗外欣赏着沿途的景色,他所乘坐的这趟列车自乌鲁木齐出发,经过西安等地直抵上海。沿途跨越起伏的高原和山坡景色自然也很不同,起初是色彩浓烈的风蚀砂岩地貌,锈红色的山腰远远看上去好像大自然是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家用颜料画上去的油画,看着这样浓烈壮观的风景瑞恩忽然想起了莎莉的画。

其实莎莉的油画作品已经登堂入室,老师们常常建议她就读伦敦大学美术系说不定以后有机会修复那些名作。其实流传下来的油画名作每几年都需要技艺精湛的美术大师合作修复,毕竟化学颜料随着时间都会暗淡褪色,作品也无可避免地会损坏。可以想象莎莉如今的水准了,瑞恩也看过不少她的画作,尤其对她画的建筑作品印象深刻。莎莉的建筑作品个人风格很浓烈,在写实详尽的基础上还加了许多抽象的技巧使得整幅画显得未来感十足。

想到这里瑞恩笑了笑,眼前似乎浮现着女孩可爱的笑颜,心中感叹道不知何时才能和她团聚,抬眼望去只见窗外出现了一条奔涌的浊流,正是黄河,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过了西安正驶过黄土高原。铁路两遍人烟稀少,杂草丛生。只看见远处有一片阴影,他湛蓝色瞳孔闪过一道绿光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男孩正赶着七八只羊来到这里吃草,小男孩穿着泛黄的白色背心,手里攥着一根鞭子正抽打着眼前一只趴在原地不懂的公羊。

两秒后这景象就从他视野内消失了,瑞恩想起了新华字典上的一句话,“林华成为了白领,小丽在百货公司作职员,我在田里种地,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当初这句话就经常被人引用,记得以前还看到过一个央视记者采访牧童的视频,内容如下。

“为什么要去放羊不去念书?”

“俺爸说了要俺放羊攒钱娶媳妇。”

“娶了媳妇之后呢?”

“接着放羊攒钱养儿子。”

当时自己还只有十几岁,把这段对白是当笑料听得。长大后就明白了其中的酸楚,如今亲眼看到更觉唏嘘。无论社会怎么进步在我们看不见的,或是被人们遗忘的角落总会存在着贫穷落后的人们。受到各种限制只能困于现状难以抽身,希望随着社会的发展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

可他自问这能只靠社会发展就能解决吗?回首西方从封建贵族形态转变为发达的资本主义,中间推动制度建立和改善人民生活的都不是靠上层自发的施舍,而是靠血与火的挣扎。试想现代欧美的八小时工作制可是无数工会联合努力地结果,可各国实际的情况呢?童工和加班问题是否完全消失了?答案是否定的。

他转念一笑自己胡思乱想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又能改变什么呢?他与这牧童的交集只有遥远的一瞥罢了,花费了短短两秒钟生发出一大堆自我感动地说辞,实则无能为力。瑞恩的视线回到车内盯着整洁的茶几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似乎也有了些能力供他发挥,脑海中不禁浮现了蜘蛛侠的经典台词:“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思索间他怀中黑剑亮起了光芒,似乎回应着他。

突然萨卡利斯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只听这位堕落天使笑着揶揄道:“呦呵,没想到你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英伦绅士还有这种觉悟啊?真是可敬。”

“我虽然过了一阵优越的生活但骨子里还是过过苦日子的穷小子,我知道那是什么滋味,难道就不能凭借我的实力去维护穷人的权益吗?”瑞恩一反常态冷冷道。

萨卡利斯声音一顿,语调也正常起来严肃道:“首先你要记住不能凭借自身的力量强行改造社会,第二你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吗?你想做的事我也清楚,大概就是想成立一个挂名的国际组织在舆论上影响民众推动政策的转变吧,或者干脆成立一个慈善机构拿你的钱救济百姓。可你想过可行性吗?首先你一个外国人想在中国做这种事情别人会想他到底想要什么?现在国际上的共产主义者可是不多了,再说天下穷人何其多,你散尽家财又能救几人?古今中外社会都是一个样子,我从前也热衷研究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但不出十年我就厌倦了千篇一律的丑恶现实转去欣赏天才们创作的诗歌音乐,劝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寻找更多的神性精粹上。”

“等找到了足够多的神性精粹,死后大人也就不需要你的灵魂了。到时候你就回到地狱,说不定也能成为大人座下的‘十二骑士’之一。何必在乎人间重重欺侮残辱,百年以后还不是化作一把黄土。”萨卡利斯声音一顿严肃道。

瑞恩情绪有些激动道:“我不管,我在乎的就是生活在人间的爱人亲友和我所同情的底层百姓,管它能不能做到但求尽力问心无愧。”

萨卡利斯的精神波动了下,淡淡道:“随你的便吧,不过记得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和真实身份,否则会有人找上你的。”他默默答应了,随之萨卡利斯的声音消失在脑海中,青年又望向窗外只见绿水绕着青山,心胸开豁了许多,暗自下定了决心“我要改变这个世界,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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