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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口海啸篇(4)

除了名人,更多的家暴仍在众多家庭中肆虐。今年40岁的周某,家在安徽长丰县,现在合肥工作,一家三口与人合租丰大苑一套房子。与妻儿间曾多次发生激烈争吵,2011年8月14日晚,他与儿子发生争吵,从厨房拿了菜刀砍向儿子,妻子孔某被惊醒,大喊“救命”,上前夺刀。想到儿子除掉妻子不好过,干脆数刀结果了妻子性命。后经精神鉴定,他由家庭冷暴力,产生抑郁症,进而发展到攻击型伤人。

人们无法不面对日益变化的世界,新一代经济弄潮者已步入中年,重塑精神世界需要怎样的标杆?当价值观、道德观游移、迷惘,一旦病残意外发生,家庭暴力滋长,如何拯救中年家庭,已成众人瞩目,不可小窥的社会问题。

无可奈何亦“空巢”

人生如河流,有波澜壮阔,千回百转,有涓涓细流,涟漪绚丽,似曾延绵奔腾,也见干涸断流,可以载舟,也能覆舟。岁月仿似锋利的磨石,在它的砥砺下或沟壑纵横,或光亮炫目,磨砺的旋律中奏响生命的如歌似梦,看似平淡无变,却在酝酿着沉浮、跌宕、纯净、沉稳而又美丽、灵动。

医学人文学家王一方先生在《医学是什么》一书自序中有一段隐喻富含哲理的话:“曾几何时,我们将抵御生老病死的长生丹、不老泉、无忧散、包医百病的药作为人类健康永恒的追求,今天,我们又将生命、疾病、健康还原成为基因片段的表达与干预,结果呢?生老病死的法则依然没能动摇,反倒增加了无限的困惑与惆怅。”

米奇·阿尔博姆是美国着名的专栏作家,他的书在美国几乎家喻户晓,他的作品无一不在诉说死亡的体验,无论是直面死亡,还是回溯死亡,基调都是相当凝重的,凝重得难以一目数行,轻率掠过。“人一生下来就播下了死亡的种子!”“一个人学会了怎样去死,他就学会了怎样生活”。不是吗?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撞击着人们庸常的灵魂,烛照着人们平淡的精神生活。

是以箴言式的彻悟来宣讲生命与苦难的哲理,还是以饱含身心救赎意义和宗教隐喻,他的《相约星期二》、《一日重生》、《在天堂里遇到的五个人》三本书,都让人体会到:透过死亡礼赞生命的甘甜,讲述爱与幸福的交融;爱你的亲人,爱你的兴趣、爱你的职业、人生的痛快。“和你爱的人共同度过,一天就能改变一切。”体会得到“境界,让死亡也充满了韵律;死亡,让人归于纯净”。

人生的旅途上,你可以在千千万万人群中找出一个人来,千里姻缘一线牵,缘定三生,海誓山盟,共结连理。但却难实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爱情绝唱。除非是在中国历史上特殊年代,曾有过翻译家傅雷夫妇、上海大光明老板胡治藩与江南四大坤旦之一的金素雯等等,在政治运动挟裹下双双以身抗议,用生命搏击浩劫,让历史无法回避。或是长期沉疴顽疾,纠缠折磨后无奈厌世。同频共振,演绎了苍天垂泪,轰轰烈烈,悲壮绝尘的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最后谢幕,震撼惋惜,伉俪情深。

人生本来是无数笑泪的混悬剂,走在一起是缘分,一起走是幸福,就有了互相羁绊跋山涉水并肩前行。那灿烂辉煌的大起大落,消失在平寂似水中,留下满目沧桑,岁月勾陈。婚姻是五百年一回眸,换得一生擦肩过。

彼此拥抱爱情的成果,步入婚姻殿堂,搭乘“生命号”动车,或相濡以沫,恩爱有加,或磕磕绊绊,一路同行。不知道远方是否有塌桥、追尾,不知道何处才是彼此的终点站,更不知道俩人能否在同一站下车,就此开始了俩人梦幻悬疑的生命之旅。无论是耄耋长寿,或英年早逝,最终留下的就是劳燕分飞,红线折断,冷衾孤枕,独守空巢。仰天长叹,“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为满足后人的心灵渴望与景仰,文人墨客在历史中填补了不少脍炙人口的爱情传奇,梁祝化蝶,宝黛“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北朝民歌《孔雀东南飞》刘兰芝和焦仲卿,双双携手,翩翩起舞的塑像,依旧伫立在安徽庐江县,而刘焦合葬不远处,还有一座《孔雀东南飞》的影视基地。如今巍峨壮观的孔雀台一片荒草,早已失去了昔日的浪漫。

南宋大诗人陆游与唐琬,才子佳人的绝配,吸尽当时文人雅士的眼球,迫于母亲的干涉,封建律条下,子不言尊讳,陆游在亲情与爱情的博弈下输掉了爱情。数年后,沈园偶逢唐琬“泪痕红浥鲛绡透”,看到唐琬以泪水浸透的鲛绡,轻施胭脂的腮上涂抹泪水的神态,用“红酥手”取出“黄腾酒”的辛酸、苦涩。如今的“春依旧,人空瘦”的千种感慨,万般惆怅。“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留下的是“莫、莫、莫”三声哀叹!真是“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若干年后,唐琬故去,陆游旧地重游,缠绵之情丝毫未减,写下了“犹吊遗踪一泫然!”的千古绝唱。

百年相聚,终将一日分手,这就是人生,现实又残酷,独守“空巢”是婚姻的不幸,也是夫妻的宿命,无可奈何亦“空巢”,似曾相识叹人生。

中国养老现状与期待

尽管老人在过去有子女照顾,但如今城市化和独生子女政策让子女照料父母的传统逐渐受到侵蚀。

专门研究中国养老问题的哈佛大学约翰.肯尼迪政治学院亚洲中心研究员约瑟夫·克里斯蒂安说:“这是一场人口海啸,多代同堂模式消失了。”

中国面临的挑战和日本在上世纪90年代面临的挑战类似,一个本质区别是:中国将在富裕起来之前就面临老龄化问题。

北京青松老年看护有限公司创始人王燕妮说,中国的“老年人护理服务还在摇篮期”。

据世界银行统计,中国目前有约3.8万家养老机构,提供270万张床位,可满足约1.6%的60岁以上人口的需要,世界银行说,发达国家的这一比例约为8%,相差很远。

2009年,一项对南京140家养老院的调查发现,雇有一名医生或一名护士的养老院只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数工作人员都是专业技能缺乏的农民工,他们只接受过最低限度的培训。

美国布朗大学老年医学专家冯占联说,中国目前没有行业标准,政府监管也几近于无。大多数养老院则是医疗设施匮乏的公寓,主要设在大城市里,而在乡镇,情况要糟糕得多。

我国城市中已开设的私人养老院、老年公寓、抚老所等,都因土地使用,设施短缺,人力匮乏等原因陷入困境,尤其以护工、农民工为主的服务,医护常识的缺乏,甚至虐老、施暴。有的为减少成本,赢利等原因,降低饮食、生活照料标准,医疗、休闲更是空白。因此,入住率不过45-56%之间。

调查发现,不少老人不愿选择养老机构的主要原因是担心服务质量太差,自己无法得到“善待”。“周围有朋友住养老院,但伙食和护理都不好,整天呆在远离城市的郊区,别提多闷了,子女去看也不方便。”

随着我国家庭模式更多地向典型的“四二一”模式改变,激烈的社会竞争,忙碌的生命奔波,人口巨浪和中年危机紧逼下,“空巢家庭”由中年到老年的叠加,形势十分严峻,孝顺老人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新的五年规划仍然要求家庭负担起养老的主要责任。但人口学家姜向群教授认为,过去完全依靠家庭养老模式已不能适应今天社会变化的需要,鼓励和发展多种方式的养老机构,开发休闲养老、社区养老等服务,都是政府需要积极推动的大事。

姜向群认为,养老保障制度的完善需要国力的支持,老年人的医疗保障需求,政府就应该出台相应的政策,向低收入和患病率高的老年人群倾斜,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此外,政府还可以通过税收、利率优惠等,鼓励养老商业保险的发展与政府保障互补。而通过优惠政策鼓励家庭养老也值得借鉴,如可以增加假期,以增加子女陪伴老人的时间。

“政府和社会需要加强对养老机构的监督,帮助他们不断规范和完善服务。”姜向群说,让他们发现问题有地方说理。养老机构应该建立在交通方便和距离医疗机构更近的地方,方便老人生活和就医。

对于大部分非高龄和生活能自理的老年人来说,提供福利性和低收费的社区养老服务是最合适的出路。这需要基层政府大力推进,吸收更多的社会资源提供此类服务,解决老年人家务、护理等服务需要。

福建、安徽等省大力推进社区养老服务,如托老所、陪聊、家访、建立健康档案等。上海社区于2005年开始在徐汇区天平街道,有一项专为独居老人服务的“翻牌制度”,在其独居窗口挂上一张一面是红色,一面是绿色的卡片,要求老人每天都翻一面。如果发现哪一天老人没有翻卡片,居委会马山就会有人去老人家看个究竟。

2008年,河南郑州市为市内万名60岁以上的独居老人安装了呼叫器。这种呼叫器和120急救网络相连,老人如果身体不适,可以按下呼叫器,120会迅速通知社区医生上门救助。

临终关怀中国几近空白,在中国死亡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若要人在华丽的转身后达到静美,就需让生命的最后走得轻盈安宁。这是养老事业中必须重视又不可或缺的课题,当人生落幕,夕阳西沉是璀璨的星空还是无边的黑暗,都在于今天的建设和创想。

目前中国仅有临终关怀机构百余家,与美国2000余家数字相差甚远。中国成立的第一所临终关怀医院是北京的松堂医院,院长兼创办人李松堂,致力于“让死亡也变得有尊严。”第一个病人是他的邻居,乳腺癌晚期,每天接受化疗,痛苦不堪,家庭因此趋于崩溃。李松堂劝她爱人,“她特别需要心理关怀,送到我们那里去吧。”4个月后,她走了,嘴角带着微笑,这让李院长觉得释然。

李松堂在接受鲁豫采访时说:“他不能再回到妈妈的子宫里,他需要和谐的社会营造出社会的子宫。在这个子宫里,他减轻了肉体上的痛苦;在心理医生的关怀下,他消除了恐惧和遗憾——在这样的氛围圈里,生命完成了最后的成长。”

李松堂的胸怀何其伟大,他的话语凄婉中浸透着人性,满怀对生命的敬畏,对临终的尊重,让温柔的爱意,给予终将白发的我们。

安徽省对各级养老机构,按照实际入住人数,由市、县财政机构按照每人每月不低于100元的标准给予运营补贴。2011年,全省五保供养标准由原来年人均1200元上调至人均1400元的最低供养标准。据统计,全年全省各级累计投入资金近3.8亿元,新建改建扩建敬老院313个,新增床位24370张,全部建成后将满足40%五保对象集中供养的需要。

到“十二五”末,该省每个市、县都要建立一所公办示范性养老机构。推助民间资本进入养老领域,积极争取省财政支持,实施社区养老机构建设,这些都是各级政府可取的作为。

中国仍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其增长率之所以高,是因为起点低,中国只是正在崛起。我们一直在努力追赶发达国家,但赶超发达国家不是目的,目的是加快经济建设以满足人民需求,当有时听到“美国人日本人会很嫉妒羡慕”时,有识之士振臂亮声:“美国人、日本人羡慕不羡慕我们,我们老百姓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某些人可以阿Q,老百姓需要的是实实在在。”

现实告诉我们,中国国内贫富差距仍在扩大。新加坡《联合早报》文章指出,“尤其最近20年来的得失,针对民意最为反感的现实问题,如借改革开放名义国企私有化来鲸吞国有资产;通过教育、医疗、住房改革加剧贫富分化。”逐步拉大的贫富两级分化以及改革开放的成果被少数阶层垄断,这些都抓住了当前中国社会最主要矛盾。

2011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居民消费需求变迁及影响因素研究》显示,城镇居民最高收入组与最低收入组之间的人均年收入差距,从1985年的2.9倍扩大到2009年的8.9倍,且收入差距还有扩大趋势。如果考虑到城镇居民所享受到的住房补贴、公费医疗、子女教育等各种福利设施,这一差距高达6:1,达到世界最高水平。

收入越高,增长速度也越快。2009年,城镇居民最低收入组的收入是1985年收入的12倍,中等收入组是21倍,但最高收入组却涨到了37倍。

东北财经大学田清教授认为,资本要素收入增长很快,体制因素导致垄断行业收入增长过快,此外,机会不平等也是导致越富的人收入增长越快的重要原因之一。

国际上通用的反映收入分配差距的指标基尼系数的警戒线是0.4。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常修泽教授表示,我国基尼系数在10年前就越过0.4的国际公认警戒线后仍在逐年攀升,“贫富差距已突破合理界限。”一旦基尼系数逼近0.6这个经济学上称为“动乱线”时,贫富差距的尖锐矛盾将会危急并爆发。

如此贫富分化的形势下,中上等城市政府仍在开建高档养老公寓、休闲养老会馆、老年疗养院,占用土地、资金和医疗资源,入住月收费在5000-8000元间,超出一般承受能力。

国外资本更是瞅准中国老年红利市场,如北京青松老年服务公司就拥有500名护理师,向京城两万名老人提供居家养老服务。

几家外国公司正在进军这一领域。有美国背景的写意健康咨询公司正在杭州建设一家有64张床位的护理机构,面向可以月付3万元人民币的中国人。总部位于奥马哈的仁爱华公司于去年6月在中国开设了居家护理研究所,并计划在2017年前开设数十家加盟店。该公司每小时收费100元左右,其护理人员接受过从吸尘器使用到心肺复苏的各种培训。写意健康咨询公司创始人马克·什皮塔尔尼克说:“外国公司正在寻找高净值客户。”

越来越多的中国老年人,面对囊中羞涩的养老金、退休收入,很少有人能负担得起这些服务。老年是人生中最微妙而又值得珍惜的时光,原来养老也有贫富差距,在其桎梏下两级分化,越富的人占有养老服务的资源越多,中下等百姓只能在抱怨、无奈中呻吟。

“民生才是硬道理,公平也是生产力”一旦成为泡沫,中国老龄化“人口海啸”汹涌袭来时,政府和社会必须挽狂澜于既倒,形中流以砥柱,绝不能抱薪救火,让百姓“伤不起”社会“被和谐”

各级政府该出手时就出手,芸芸众生、弱势群体翘首以待。

走出空巢家庭的雾霾

2012年1月8日,英国《每日电讯报》网站发表文章,中国在“在充满雾霾、有毒食品和无保障医疗世界里”。

从自然科学的层面上说,雾又称接近地面地云,是近地面空气达到饱和时水汽在气溶胶粒上凝结成凝华为水滴或冰晶,而使能见距离降低到1000米以内的天气现象。雾和霾是很难界定清晰的。雾中也有大量颗粒物,如果空气污染加剧,工业废气与交通尾气排放量大,更不利于污染物消散,导致雾里面污染物含量增多。要减少雾霾侵扰,政府和相关部门就应该有所作为,不可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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