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被柏家挖眼砍断四肢喂狗,不曾想父亲也惦记蟠龙扣……或许是渝安王想要?如果说渝安王授意父亲这样做,那就说得通了。
若是她被柏府发现了,即便是被五马分尸牺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不受宠的野丫头罢了。
看着洛拂莲有恃无恐挑衅模样,洛拂香真想给她二十巴掌,若不是洛拂莲母女,娘亲怎么会死?恨意如滔滔流水恨不得淹没那偏心男人。
是他!五年前让怀孕的母亲为佘萍那个贱女人试毒,母亲怎会落得一尸二命?
似乎有一种令人压抑窒息的感觉让佘萍喘不过气,佘萍转头去看洛拂香,什么也没发现,怀疑自己看走了眼。
洛书言也同样的感觉,但再看洛拂香,她已经换上了悲凉之色,以为她是害怕事情败露,可见柏府人真的很可怕,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女儿,虚伪地安慰:“放心,爹会派人保护你的。”
“爹怎么就肯定我能偷到蟠龙扣?为什么毁我的婚为妹妹做嫁衣,难道女儿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当初要不是娘救您,您坟头的草都一米高了,如今您就这么报答她,欺负她最宝贝的女儿吗?”此言一出,洛书言脸色由白转青。
真是天助我也啊,佘萍见状面上一喜,三两下挑起洛书言怒火:“你怎么能和爹这么说话?你说你爹偏心,可你怎么做的?这么多年你不曾到你爹跟前敬孝,府里供你吃穿用度哪样是大风刮来的?”
言下之意尽管洛拂香不敬孝,却被养着,还欠着洛书言,洛书言闻言脸色回暖,看洛拂香眼神满是愤怒,挪到佘萍脸上则转成温柔。
鲜明的对比,洛拂香心更凉了,如果说她现在的心情是冰凉的水,洛书言的话就是冷气,将她冻成了冰:“你就当报这么多年养活你的恩吧。”
洛拂香冷笑:“我是客人么?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你知不知道是这个女人将我锁在院子里,你见不到我,才会对我感情如此冷淡,如果不是我要嫁人,这个女人还要关我更久。”
“你得了疯病,你娘才把你关在院子里,你不提还好,真是晦气!”
洛书言背后,佘萍笑得一脸花开,一副“就凭你还想和老娘斗”的神态。
“原来她是这样跟你说的,你居然没考证就信了。”洛拂香疏离而麻木。
洛书言冷哼:“我何需考证?你一向不省心,你娘操持全府上下不容易,你不感恩还诋毁,我看在你嫁为人妇的份儿上不动用家法,你最好给我听话点。”
看看,这就是她多年思念的父亲?母亲去世没几天,姨娘佘萍被扶上位后就将她关进小院不准迈出一步,陪着她的唯有一只小黑猫,还有母亲留下的一柜子书,她本以为有一天能和父亲倾诉佘萍做的坏事,却被直接送上了花轿!
现在她知道父亲其实只是把她当成工具而已,根本没有亲情可言。
从容的脚步由远及近,“小司马为何事发这么大火气?”进来的男子金冠束发,青色暗纹常服,腰束玉带,腰间垂下的一块白色特等玉佩体现身份高贵。
见来人洛书言表情当即切换成巴结,“渝安王殿下。”
姑苏挚目光直视洛拂莲,洛拂莲低眉顺眼飞霞扑面,娇羞得绞着帕子,他又不着痕迹打量一番洛拂香,见后者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下一堵,想他堂堂渝安王,又在皇后膝下长大,一张玉面令大烨都多少女人为之癫狂?从未挫败过的姑苏挚不服气。
从穿着上看,洛拂香也应该是千金小姐,只不过颜色低调雅致,不似洛拂莲的华丽鲜艳,旁边洛拂菡他是见过的,所以应该是久病的洛拂香,“把头抬起来。”姑苏挚温和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
洛拂莲俏丽的面上不掩嫉妒,洛拂菡也特别不服气,但她现在才十四岁,没张开,只有稚嫩的气质,不过姑苏挚对她比较友善,洛拂菡觉得姑苏挚多多少少对她有好感,所以觉得洛拂香也是她的情敌。
洛拂香只是微抬头让对方看到侧脸,奈何姑苏挚跟她杠上了,大掌用力掰正她的脸,待看到她正面面色微变,虽洛拂香并未精心收拾,怎奈天生丽质,口不涂而朱,面部线条玲珑有致,一汪深潭水般隐忍的眸子颇让人动容。
他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爱慕,反被她眼中的一道凌厉刺痛,以为对方刻意吸引自己注意,再看却只有疏离。
但他才不信洛拂香不喜欢自己,想到方才凌厉的眼神,他不相信她是真疯,当初同意更换亲事人选也是因为听说洛拂香得了疯病才应允的,那么洛拂香的亲事是被洛书言身边这位小妾扶上来的女人夺了,想到这,他深邃的眼里净是嘲讽,他真蠢,竟然被人耍了。
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该娶的妻子,洛拂香一定是怨他没有查证真相就放弃他,现在还不晚。
他视线转向洛拂香时温柔,却被讽刺:“渝安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您是王爷,也不能冒犯我这个世子妃吧?”
现在才意识到她嫁人的事实,姑苏挚脸色一滞,手从她脸上拿下来,“是本王不对,这是本王常佩戴的玉佩,赠予你算作赔礼如何?”他从腰间解下价值不菲的玉佩送到她手上。
她都嫁人了,他这是做什么?恬不知耻想藕断丝连?还是为了蟠龙扣?洛拂香心里直恶心,她抽回手:“王爷不必客气,我已嫁做人妇,不能接受别的男人所赠玉佩。”
姑苏挚一听来气,强拉着她手将玉佩递了过去,“岂有此理,本王赠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
洛拂香烫手山芋似的推回,姑苏挚再强行送出,洛书言在一旁看得干着急,生怕姑苏挚生气,“既然王爷要给你你就收下。”
“不行,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洛拂香干脆怒了,不料手被姑苏挚一把攥住,洛拂香抽不出来。
用力推开姑苏挚,玉佩也脱手掉在地上摔碎了!
玉佩碎了,仿佛空气静止,不敢看姑苏挚暴风雨的神色,洛书言呵斥洛拂香:“给不快给王爷赔罪?惹恼了王爷你担待的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