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算是给闫茵竹一个交代。
说难听了,傅鸣柳只是一个玩意,根本当不起闫茵竹计较。
翌日。
傅鸣柳冷雀轩已经换成了离柏司闵书房比较近的函翠馆,亲自拨了人看守,这让闫茵竹插不进一丝缝隙。
她嫉妒地看着函翠馆的高墙,恨不能掐死傅鸣柳。
凭什么一个低贱的舞姬也能得到柏司闵特别关照?她这个正室夫人却活得窝囊委屈?
柳树下,头戴点翠的美人美眸一张一合,唇不点而朱,阆苑春深,真真当得起画中人这个称呼,此时她一脸看笑话的神色,由丫鬟品心扶着往闫茵竹的方向走去。
不同于昨日素净的衣色,傅鸣柳穿了桃红交领大裙,端得是明艳华贵,看起来说是宫里的贵妃也不差,闫茵竹差点眼珠子都气掉了,恶声道:“小蹄子,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一个奴婢怎敢打扮得如此招摇?”
傅鸣柳任她嫉妒的目光打量,自信而充满不屑:“当然是凭二少爷的疼爱了,他一定警告过你了吧,别来惹我,不然……你倒霉我还是没事。”
闫茵竹差点气抽,“你!”扬起手就要朝那张白嫩的面颊上打去,品心截住了闫茵竹的巴掌,并且镇定提醒:“二少夫人若是打下去,怕是二少爷追究起来,我们家夫人就扶正了。”
“你!”
见闫茵竹拿自己没办法,傅鸣柳太愉悦了,明丽的眼眸漾着蛊惑,“姐姐精力十足,不如陪我玩一场寻宝游戏?”
“你什么意思?”
“我虽得宠,不过比你得宠一点而已,后院不是还有一人?二少爷待她可谓是如珠如宝,甚至不舍得她面市,想必姐姐更恨吧?我们可以联手……”
“打住,柏司闵才说过不允许他的女人斗来斗去,你这是送死。”
“哈哈,看来姐姐胆小如鼠啊,也无妨,我自己下手,反正二少爷查不到。”
“你就不怕我揭发你?”闫茵竹将信将疑。
傅鸣柳不屑道:“你没有那个能力。”
“傅鸣柳!”
“你小声点,别吓到我儿子。”
傅鸣柳刻意加重“儿子”这两字的口气,如下把刀扎进闫茵竹的心口,让她又凝起了杀心。
“哼,恃宠而骄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傅鸣柳得悠然自得绕着闫茵竹转圈,犹如用尾巴当鱼饵的猫,此刻,她觉得闫茵竹是那么地赏心悦目,确切说,是很喜欢看到闫茵竹怨毒而嫉妒的神色。
她们同时怀了孩子,待遇不一样,柏司闵对待除了正室夫人之外的女人,都是很友善的。
可怜闫茵竹一腔真心被践踏。
傅鸣柳觉得,可怜比可恨多一点吧,毕竟闫茵竹是斗不过她傅鸣柳的。
“我说话难听,姐姐目光实在短浅了些,与其嫉妒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如把目光放在二少爷金屋藏娇的那位身上,现在那位图清闲不打算争取,若是哪天来了主意,你这正室之位可还稳?”
闫茵竹身子一僵,知道傅鸣柳说的是金锡朝女子楚惜晶,那个第一眼就惊为天人楚楚动人的女子,闫茵竹记忆犹新,她一个女人都觉得楚惜晶美,更何况柏司闵。
漂亮的女人,想要什么,不需要太费力争取,若是此女想要正室的宝座……闫茵竹面色不自觉狰狞,“你是想和我联手?”
“你觉得如何?”傅鸣柳不怕闫茵竹不答应。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闫茵竹说。
傅鸣柳高扬白细脖颈,眸子里写讥讽,“如果你不除掉她,怕是连你孩儿的命难保,尤其是现在二少爷连你的房门都不愿进,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怀?”
话糙理不糙,闫茵竹确实不得丈夫心,尽管她的皮相也不错,可就是留不住柏司闵,成亲后二人一直如胶似漆,直到有一天柏司闵从边疆历练回来,便很少亲近她了,若不是服用了娘家寻来的怀子方,恐怕她这辈子都难怀孕。
想到傅鸣柳居然那么清楚自己的情况,闫茵竹不禁后背发凉,眼前这个女人也很可怕,她明明把消息捂得严实,竟也能被傅鸣柳打探到?
傅鸣柳自然知晓闫茵竹的想法,她是故意让对方忌惮的,“你放心,和那位比起来,我还不足挂齿,再说了,你知道的,二少爷并不喜欢我。”
是二少爷不喜欢的女人,没有过人的家室,无论怎样都翻不出花来,这就够了,闫茵竹还是不放心,奈不住自己对楚惜晶的恨意,最终答应。
“好,不过我先约法三章,等除了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闫茵竹说。
傅鸣柳笑容无害:“就这么说定了。”
冷雀轩附近一处扇门后,一抹倩影将二人谈话尽收耳中。
回到清笠院时,柏司凉刚下职,洛拂香将柏司凉拉进屋中,忍不住问了柏司凉:“二弟到底有多少女人?”
柏司凉有些意外:“你问这个干什么?”
洛拂香说:“我今天听到……”
将今日见闻告诉柏司凉,不料柏司凉告诉她,“不错,二弟还有一个女人,是金锡朝烟柳镇人,名叫楚惜晶,不过据我所知,就算二弟妹和那个傅鸣柳加起来都未必是楚惜晶的对手。”
“为什么?”洛拂香问。
柏司凉悠然一笑:“二弟又不是草包,能让他费那么大风险带回来的女子,一定有某方面的实力,而且这种实力足够她对付两个并不怎么高明的女人。”
“你对那楚惜晶倒是了解。”洛拂香幽幽说。
察觉到媳妇醋意的高大身影靠过来,“你吃醋了?”
“没……”她自是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新婚夫妻难免痴缠一段日子,可她了解柏司凉的体力,这家伙就像永远不会餍足的饕餮,折腾得她无法下地,好在多年以来也在房中提升过体力,不然她要死了,每次只要是天黑之前这家伙都要大折腾。
她有苦难言。
午夜,层层床幔里面,夫妻二人一番酣畅淋漓过后,柏司凉从身后搂着她,在她耳边说:“惠御王在拉拢柏司闵,除了他,三弟四弟也在积极与朝中实权派官员联系。”
“他们……难道是父王默许的?”洛拂香对政事敏锐。
“你很聪明。”
“大约是父王默许,父王其实对我无感,最疼的是三弟,应是许诺不论次序都可以实力继承爵位,他们才如此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