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丁兴采在什么地方?”戚云的身体中突然迸发出了一股子杀意。
那对夫妻突然打了个冷战,在他们的记忆里,儿子是个性格随和的人,眼前这孩子果然与丁小楼性格不同。
“兴采回本家了,你有什么事吗?”老爷回答说。
“他打得我半死,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小楼,毕竟是你先冲撞了本家子弟,是咱们理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休得再提。”老爷突然发了脾气。
“啥?”戚云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说:“他调戏我的贴身丫鬟我还不能制止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她算个什么东西。”老爷指着紫砚气愤的说:“不过是个凡人而已,上人看中她是她的福气。”
“你放屁。”戚云看着低头不语的紫砚,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一阵酸楚,他指着老爷说:
“凡人不是人啊,紫砚一不偷二不抢,她靠自己的双手活着,她活的光明正大。
那个丁兴采鸡鸣狗盗之辈,就因为他老子给他留了一份禽兽的血脉,我就得高看他一眼啦?姥姥。”
“算了,少爷,别因为我伤了您和老爷的和气。”紫砚拉着戚云的衣角说。
“你、你再说一遍,谁的血脉是禽兽血脉?”老爷被气得浑身颤抖。
“身体里有龙血的,都是禽兽血脉,我说的。”
老爷想给戚云一个耳光,那小恶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往后一闪身便躲过去了。
“你别忘了,你身体里也流着禽兽血脉,还是金色的。”
“哼,我以此为耻。”
“夫人,我们走。”老爷气哼哼的带着夫人离开了。
“少爷,我……。”紫砚自顾自的认为他们父子二人的争端是因为自己而起,心里满不是滋味。
“跟你没关系。”戚云气哼哼的坐在凳子上吃起饭来。
夜里,紫砚就住在戚云房间的外屋,已经敲过了子时的梆子,二人不约而同的没睡着觉。
戚云趴在门口小声的问:“紫砚,你睡着了吗?没睡着的话跟我聊聊天呗。”
紫砚一翻身,微笑着对戚云说:“没,没睡呢少爷。”
两人将一根蜡烛放在八仙桌上,就这样秉烛夜谈起来。
在昏黄的灯光下,戚云注视着紫砚说:
“紫砚,我告诉你,什么上人,凡人,都是扯淡,这世界上的人从一出生起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生出来的时候是一坨肉,死了往地下一埋就是土。”
“不是的,少爷,您有龙的血脉,天生就能做到凡人无法企及的事,早晚有一天您会鲤鱼跃龙门,成为真正的龙的。”
“我能做到的,你最终也能做到,只是途径不一样。”
“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凡人。”
“我来教你。”戚云拉着紫砚向床边走去,紫砚赶紧按住衣领说:“少爷,您干什么?”
戚云知道她这是误会了,便笑着说:“来,你盘坐在床上,我来教你。”
紫砚不明就里的按照戚云说的去做了。
“闭上眼睛,忘了你自己,这世界上除了气什么都没有,让大自然中的气毫无阻碍的穿过你的身体。”
紫砚凝神闭目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过了一会戚云说:
“现在你身体里的气已经和自然中的气连接在一起了,你并拢食指和中指,结指为剑,用你身体里的气,引到自然中的气,一剑劈出。”
紫砚凭空向前一劈,许久之后她睁开眼睛,面前的八仙桌还是八仙桌,蜡烛还是蜡烛,茶盏还是茶盏,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我就说我不行的。”紫砚低着头说。
突然,桌子上的茶盏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碎成了无数个碎片,里面的茶水溅出,打灭了蜡烛。
紫砚的眼睛中流露出兴奋的光彩,她惊喜的问:“少爷,这,是我做的吗?”
戚云半天没回过神来,紫砚这一击足以媲美一个一等上人了。
“是你做的,你还真是天赋异禀啊,呵呵。”
按照戚云的预期,紫砚起码要练上几个月才能有这样的成绩,没想到她才刚小试牛刀便做到这样的地步,怎能不让他感到汗颜呢。
第二天一早,戚云还没起来,紫砚便兴冲冲的从屋外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好消息,本家派人来接你了。”
戚云被屋外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他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紫砚。”
“本家听说你的血脉是金色的,不是银色的,特意安排了几位四等上人过来接你。”
戚云反应了一会突然问:“去了本家以后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个丁兴采了?”
“是啊,少爷。”
“中,我去。”
戚云洗过了脸,穿戴整齐后,临上车前和老爷之间放下了成见。
“小楼,那天的事为父也有不对的地方,父子之间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的,呵呵。”
“哼,你知道错了就好。”
老爷看着眼前傲娇的小混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他丢给戚云一个口袋说:“这是治你头疼病的药丸,每七天吃一次,吃完了我会再派人送的。”
说完,老爷头也不回的回府了。
夫人也是放心不下,惦记的紧:“小楼啊,四季的衣服娘都给你放在马车上了,别冻着自己,到了那一定要服从本家的安排,不要惹祸,将来咱们家就要靠你光耀门楣了。”
“嗯嗯,知道了娘,抱抱。”
别过之后,马车开动了,夫人跟着马车跑了一段路:“紫砚,照顾好少爷,常来信。”
“知道啦,夫人,您快回去吧。”紫砚见夫人停住了脚步,才将马车的帘子放下,一名四等上人在赶着马车,另外两个陪着戚云和紫砚坐在车里面。
经过两天的奔波,几人来到了青云山下,这个山头虽算不上钟灵毓秀,但也算个风水上乘的宝地了。
走过了那盘山小道后,山顶是气势巍峨的古式宫殿,屋顶的琉璃瓦映着阳光熠熠生辉,墙柱上的红漆略微有些老旧了。
下车后,走过了汉白玉的方砖路,穿过正殿后,一行人在后山的偏殿停了下来。
“你们先在这候着,我等先进去通秉一声。”说完,三个四等上人推开殿门进去了。
戚云见紫砚背着大包小裹站着实在辛苦,便说:“紫砚,把包袱放地上,咱俩坐一会儿。”
“这样不礼貌吧,少爷。”
“叫你坐你就坐。”
紫砚拗不过少爷,也能听命令行事。
“少爷,您怎么不坐啊?”
“一会有人要过来找咱们麻烦,坐着丢气势。”戚云环抱双臂,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里可是本家后殿啊,应该不会有人敢在这造次吧。”
“通秉的话一个人进去就足够了,三个人一起进去就是在给别人创造机会,本家想试试我的斤两,不让他们得偿所愿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戚云虽然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但他发现自己的血型是七色的,与常人大为不同,古往今来也没听说过谁拥有这种血型。
为了防止自己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戚云打算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好在封印着三足金乌的那只手上流出的血液还是金色的,否则就真糊弄不过去了。
在来到本家之前,戚云了解过青云丁氏,这个氏族的血脉能力属于自然血脉,基本以控火为主,这一点恰好能利用金乌的能力蒙混过关。
如果没有这些手段作为铺垫,这个危机四伏的本家戚云是万万不会来的。
“听说村里的野小子来了,上次算你命大,没想到你居然又送上门来了。”
戚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相貌平平,略带些猥琐的二世祖,他问紫砚:“他就是丁兴采?”
紫砚低着头,略带怒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