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莲离开苏芡那后,她又转身回到了三房院子。
在她走到魏琼英的那院时,脚步不由得顿了顿,随即心中出来方才苏芡同她说的话,继而便准备走去魏琼英的屋子。
在走廊处她看见屋子门外站着几个侍奉丫头,于是快步走了过去,看着她们问道:“母亲此刻是否在这里,我来找她说些话。”
那些个侍奉丫头见她连忙行了个礼,回道:“回三姑娘,在的,但是老爷同夫人一起在屋里。”
听闻苏闵也在这里,苏莲瞬间也想跟爹爹说些话,这次自己来正好是省事了,于是便准备敲门进去。
她嘴里还道:“爹爹也在?那我也同爹爹也说些话。”
不过还不等她有动作,那其中的一个侍奉丫头伸手拉了她一下,说道:“三姑娘,夫人同老爷一起在屋里。”
她重复了一遍,希望苏莲能够看懂她的意思。
果然,苏莲在看着侍奉丫头嘴角的笑时,心中猜测到了什么,于是迅速的缩回了手,脸色不自觉的微红。
她忙着说道:“既然爹爹同母亲有事谈着,我就不便打扰了,明日再来吧。”
说着瞬间扭头离开,连头也没回的走了。
此时在房间里,魏琼英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人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在她的身后,则是苏闵。
苏闵一手抱着魏琼英的腰肢,接着拿起梳子为她梳三千青丝,眼中满是柔情。
一会还低头闻了闻她发丝中的幽香,带着体香令他沉醉其中,看着近在咫尺的妻子,他不由得亲了一口。
等到看见魏琼英羞怒的瞪了他一眼后,苏闵还是一脸痞气十足的模样,见状嘴角的笑意更深。
过了一会,他似乎正经了回来,对着魏琼英道:“其实我回京都,连同这赵家夫人和她的女儿都来了,等到有时间了你去见见让她们同和儿见见面,两家也好说着具体的事宜。”
说着苏闵又道:“还有,莲儿的事情你也注意些,我这次回来打算将她们兄妹俩的事情都定下,也好放下心来。”
顿了顿,苏闵又继续说道:“你看和儿的事几乎是定了,但是我也想看到莲儿的婚事定下,以后她能有个人依靠是好的。”
之后想到了什么,他道:“而和儿,明年他就又大一岁,等到她同那赵家姑娘见过后两人成了婚事,他们就跟我一块去外北闯荡。”
末了,他加上一句:“如今正是大好年华,男人顶天立地总要闯荡一番天地,到时候看他意愿,想做什么也好办。”
见状魏琼英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紧接着说道:“哼,你三房的孩子你自己操持,我要去去管他们,谁知道到最后又落得个故意害他们的下场呢。”
苏闵看着她这模样不由得笑道:“娘子,你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是三房的嫡女,他们的母亲,做母亲的本不就应该为孩子们操劳嘛。”
听到这里魏琼英蹙眉,不由得撇了下嘴,紧接着说道:“你别和我说这些好话。”说着她推开苏闵,自己坐在床边。
也不知道停了多长时间,苏闵在她耳旁说着好话。
其实他并不是不愿意,只不过她始终放不下当年的事。
过了一会,她忽然吐了口浊气,说道:“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
到了第二天,魏琼英去郑樊香那里问安,同时说了她和苏闵,对于苏和和苏莲的各自安排。
而郑樊香也觉得他们夫妻两人想的都比较合理,于是听着她说也点着头同意。
苏和的亲事定了外北赵家的赵姑娘,而苏莲的事情他们还是在商议着,始终确定不下来。
魏琼英在屋子里坐着,有些头疼这件事,再看向方玉淑和周萍的时候,不由得向她们抛去目光。
紧接着她问道:“不知道嫂子们对于莲儿的事,有什么看法,不如和我说说看,我也好参考一下。”
周萍还真的思索了起来,然后笑道:“弟妹,我倒是有个门路,过段时间我给你问问我那边的人,对了,你想要给莲儿找怎样?”
魏琼英道:“其实我同三郎不过就是想给莲儿找个不错一点的,男方性情人品这是第一,其次才是身份地位,不过总不能与咱们府上相差太多。”
说着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郑樊香心中不由得闪过往日苏莲的性情,随后便也符合的应了一声。
一旁的方玉淑听闻不由得轻挑了下眉,暗中思索着。
过了没多久,她从郑樊香的院子中出来时,看到前方的魏琼英,不由得叫了一声,道:“琼英,你且等一下。”
魏琼英转过身,看着方玉淑笑了笑,之后问道:“嫂子,怎么了?你有何事同我交代吗?”
方玉淑眼睛四处瞧了瞧,看到来往的下人都各自做事,不断在他们身旁走动着,随即看了魏琼英一眼,道:“你可有时间约我去三院坐坐?我同你说着私密话。”
魏琼英笑道:“自然可以,那我们一同走吧。”
说着便亲切的拉着方玉淑的胳膊,在外人看来这妯娌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等到方玉淑同魏琼英回到了三房的院子中,两人就坐在屋子里,相对而坐,神情也都是一片轻松。
不过相对来说方玉淑还是要略带着愁容,毕竟不论她什么时候,就算是笑着这种能看到眉头蹙着,这似乎也成为了她的一种常态。
她看着侍奉丫头们将门关上后,又等了一会。看着魏琼英道:“琼英,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魏琼英笑道:“自然,大嫂愿意怎么叫都好,也显的咱们亲近。”
闻言方玉淑也笑了笑,拉着她的手道:“行,那我就直说了吧,这几天你不正在给莲儿挑亲事吗?正好,我看中了一户人家,因此才想要给你说说,好让你选选。”
魏琼英道:“好啊,这是好事,大嫂你同我说说吧。”
方玉淑道:“是我在闺阁时候姐妹家奶妈的儿子。”
听到这里,她看见魏琼英不由得抿了嘴,方玉淑见状忙解释道:“你别误会,如果要不是我认为是好人家的,我也不会在这里同你说。”
说着又道:“那奶妈虽然身份不高,可为人颇有几分傲骨的。”
魏琼英认识这妯娌这么多年,心中清楚方玉淑不是胡乱的人,也不是故意给她找的‘好事’,因此问道:“您同我讲一讲,他们是怎样的家境呢?”
方玉淑道:“那个奶妈是赵氏之人,在当年我那姐妹的媳妇生了孩子,所以府上就有意挑奶妈,而她就应了进去。”
说着又道:“虽说她是平民百姓出身,可这人衣着干净整洁,浑身也带着一股儒雅和傲气,看着她这模样我那姐妹就直接选了她。”
方玉淑说着顿了顿,又道:“但在那府上下人不都要死契嘛,可那奶妈却不同意,说是自己不怕是下分身份,可是他家中还有儿子要考取功名,但是她怕让人瞧不起了去,给他们家抹黑。”
她继续道:“而且那奶妈还说了,要是府上信不过她觉得不可靠,她还能少拿些银两,平日里做事也多做一些。”
魏琼英听到这里,问道:“之后呢?”
方玉淑又道:“我那姐妹也是明白事情的,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明了,之后同意她入府,但是随后还是派人查了查她的家底。”
方玉淑继续道:“其实那奶妈原本家里是可以顾足生活的,原本也就不需要来这府上给人做工,只不过她夫君因病逝世,在之后她们家只剩了他们母子两人。”
她又道:“他们那方没有了依靠,而她们家的婆婆也是个不好的,听信族里的话说她克死了丈夫,本就不该嫁进来,于是联合众人将她们家的良田地产都抢了过去。”
她说着又道:“而那奶妈气不过去,于是就带着儿子离开了夫家,自己找活养活着自己同儿子。”
说着方玉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也是可怜人,不过是因为她婆婆图他们那方钱财故意那么说的,而之后我那姐妹念她一声傲气,将她留了下来。”
说到这里,魏琼英忽然沉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