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小哥俩即将葬身在独眼怪人手下,此时从旁闪出一人,手执长剑,剑上剑芒大盛,直取独眼怪人要害。
这独眼怪人倒也颇为忌惮来人,不敢直面剑锋,身形往后一撤,已荡开到三米之外,右手一抖,一柄长剑已握在手,只听嗖的一声,剑身也暴涨出三尺剑芒。
突然闯入的神秘人也不搭话,一步前冲仗剑直取独眼怪人,瞬时间只听见双剑连续互击数十下,一时间金光大盛,剑气四溢,还呆滞在原地的小哥俩被剑气冲倒在地,才回过神来。
原来救他们的是一个白发老者,不过他的身手可比少年,迅猛无比,他一边跟独眼老怪对剑一边冲小哥俩大喊:“愣着干什么啊!!快跑啊!!”
毛天赐跟林云霄这才如梦方醒,赶忙找了个巨石后面躲了起来。本来他们想趁机溜走,不过又担心白发老者不敌,再加上因为独眼老者前几年拐走了不少孩童搞得镇里很多人家家破人亡,所以不自觉的从心底冒起了一股要帮忙除掉这个恶人的心情。
毛天赐和林云霄一人选了一块石头,准备伺机而动,偷袭独眼怪人,从被吓得两腿抖似筛糠到捡起石头准备反击,小哥俩几乎是同时做出的决定,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和复杂的心理斗争,就是简单的打心底决定应该这么做,也许这就是他们能成为好友的契机。也是不久之后他俩拜师成功的关键,更是将来毛天赐和林云霄友谊陷入无限的黑暗之中的那一点唯一的亮光,这是后话。
刚开始白发老人救人的时候,可能怕误伤两小孩,还留有余地,现在可是豪无保留了,剑身金光从开始的三尺暴涨到一丈,一柄宝剑愣是变成了如同长枪,所劈之处摧枯拉朽,破木裂土,地面全是被剑气劈出的坑。
那独眼老怪也不示弱,一边打斗还一边冷笑:“呵呵,师兄,10年不见,想不到吧,师弟我可精进不少,我现在可不怕你了。”
他所持宝剑剑锋上的金光也达到了一丈,目测还比白发老人的更长一些,场面上白发老人脸憋的通红,独眼怪人面孔躲在黑袍中,虽看不清脸色,但从他说话声音中可以判断,还是游刃有余的。
白发老人见单凭剑法斗不倒独眼怪人,奋起一剑将独眼怪人击退,然后剑尖指地,大喝一声:“起!!”,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巨响,数十个岩突从地面突起。
独眼怪人似乎造已料到有这招,双足一点地,直接飞到空中,“师兄,二十年不见,你的剑法没见涨啊,现在是要比道术么?那就过过招吧。”
只见独眼怪人举剑空中划了个十字,“锁!!”两边森林的树木树枝,跟突然有了生命一样,不断生长并蜿蜒着向白发老者缠去。
老者挥剑斩断不断向他袭来的树枝,可是斩的没有来的快,老者见状,双手执剑立于胸前,大喝一声,“三味真火!!”
只见他周身,喷出一道道火蛇,将前来缠他的树枝全部烧毁。
独眼怪人见白发老者破了自己的道术,不甘示弱,右手举剑指向天空,左手在胸前捏着指决,嘴里念念有词,只见天空中乌云翻滚,不时发出闪光,独眼老人施法已毕,接着大喊一声,“天雷降世!!”
刹那间,数道天雷从空中直劈白发老人,这独眼怪人居然能引九天之雷,可见修为已经极高。
“师弟的雷系道术居然已练到第四层,恐怕今天难以善罢甘休了。”
白发老人识得厉害,不敢硬接,只得左右翻滚,到处躲闪,一时间极为狼狈。一阵天雷过后,后山山坡上已没有一块好地,一片狼藉。
两人从剑法到道术,交手了一轮,场上时而剑气四射,时而山摇地动,时而风火交加,小小个后山,如同战场。
毛天赐和林云霄也是运气极好,躲在一块巨石后面刚好没被波及,不过两人哪曾见过这种惊天动地的场面,开始的几招剑术比拼原来只是开胃酒,搞得他俩产生了能阴独眼老人一把的错觉,现在俩人只能躲在巨石后面瑟瑟发抖。
据后来毛天赐父母说,当时还以为后山上有神仙渡劫飞升了,引得一众平民对着后山的方向顶礼膜拜。
一轮较量下来,二人损耗都不小,不过独眼怪人似还有杀手锏,只见他单手把剑举起,紧贴额头,冷笑一声:“师兄,看来这些年你倒也是没把功夫拉下,不过没用,你逼得太紧,我只好让你看看我刚练成出关的大宝贝了。”
说完独眼怪人口里念念有词,左手食指在剑身上一划,只见一股血色突然蔓延整个剑身,连剑锋上的剑芒也变成了红色。
那白发老人见了,大吃一惊:“血浮屠!!你。。。。你果然还是练了如此阴损的剑法,你这是违背门规,大逆不道!!”
“去他妈的大逆不道,是你们处事不公!!论努力,我从小是同辈最努力的一个,可惜师门的上乘剑法师傅都传给了其他师兄弟没给我,论斩妖除魔,我是做得最多的一个,可是论功行赏,从来没轮到我,二十年前那场大战,不是我用命拖着孔不休,蜀山还能存在?结果蜀山七绝峰长老,又没我的份。还有,你们每人都有法宝护身,我呢?我有什么?!”
独眼怪人越说越怒,剑上的血色剑芒已经长达两丈有余,他手举宝剑,就像高举一个血色火炬,照得四面八方,如同血海炼狱。
白发老人面对独眼怪人的质问,竟自觉无法反驳,回忆起自己与这小师弟的种种过往来。
眼前这小师弟排行同辈最末,按理说年纪小的,一般都会较得师门疼爱,可这小师弟从小无父无母,师傅发现他时,他还在巷子里与两条巨犬争夺口粮,师傅见他天赋异禀,才带回蜀山,收为弟子。
但是从小的经历他变得性格偏激,门内试炼比武下手凶狠霸道,经常打得同门师兄弟重伤。师傅恼怒,便予以重罚,每次犯错,直接打到他站不起来为止,后来更是偏心对待,所有上乘剑术,高深道法,神兵法器,皆不给他。现在想想,虽然说出来有点大逆不道,师傅对他的培养,终究是有点操之过急,引导不够的方面。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小师弟的性格也逐渐收敛起来,虽然言语性格上依然执拗不肯认错,但是也学会犯错后偷偷给师兄弟门塞些金创药和好吃的,平时师兄弟们练习高级剑法,他没得练,就只能一个人在旁边偷偷地看。
当时自己看他可怜,就趁大家练完后再偷偷地给这小师弟练一遍,一来二去,竟成了小师弟唯一的朋友。后来每次学习了高深道剑法和道术,自己都会来教给小师弟,但这小师弟天赋异禀 虽然学的二手剑法和道术,但是成就却在同辈中是佼佼者。
二十年前,魔族妖族联手进攻蜀山,小师弟一心想为蜀山争光,改变大家的看法,配合二师兄林云之,拼尽全力将魔尊孔不休拖在蜀山正门云顶棋局两个时辰,为蜀山布下十绝阵赢得宝贵时间,最终才能一举击溃人数众多的魔妖联军,事后论功行赏,缺没他一点份儿,七绝峰长老位置没有他,分封法宝也没有他,师傅甚至质问他的剑法道术是从那学来,要废他的功。
小师弟多年的积怨终于爆发,一个夜晚,偷偷潜入藏经阁,击伤守阁长老盗走血附图剑谱闯下山去,再得到他消息,已是江湖闻风丧胆的血手剑妖了。这次自己下山,也是奉命捉拿他回山受罚。
独眼怪人见白发老人低头不语,亦想起小时候的事来,自己无依无靠,整个蜀山,唯一愿意根自己交心的就是眼前的师兄,甚至自己的大部分剑法和道术,都是这位师兄所授,一时间心竟软了下来,剑上血色剑芒也暗淡了下来。
“师兄,你走吧,看在咱俩的情分上,我不为难你,但是跟你回山,却是万万不能,我恨蜀山,现实告诉我,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我不要再回蜀山缩着再当个弱者。”
白发老人听到此话,知道已经无法回头,但是这些年来,这位小师弟已经犯下多笔血案,就说这血浮屠剑法,就不知拿了多少孩童的鲜血养剑,自己是绝不可能再放他走的。于是他举起剑来,指着独眼怪人,说道,“师弟,回头是岸。”
终于还是到了要决战着一刻,独眼怪人嘴怪笑一声,又再举起气来,剑上血色剑芒又再血气翻腾,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手执长剑往前一挥,剑锋上的血色剑芒化为数百道细长的血箭,脱离剑身直奔白发老者而去。
白发老者急忙举剑格挡,不过似乎他的剑法上的剑芒抵不住这血芒,不一会儿就有数到血光穿越他的剑网射在白发老人身上,只听见,嗤嗤嗤的数声响,血光直接洞穿了白发老者的手臂等部位,冒出血花来。
独眼老人怪人看一击命中,更是得势不饶人,不停的向白发老人发动攻击。
白发老人虽苦苦支撑,但始终是抵挡不住,不一会儿全身上下已经受创不少,已然成了一个血人,情势凶险万分。
“师兄,这是最后的机会,我再喊你一声师兄,你回头就走,我留你条性命!!”独眼怪人的眼中,那一瞬间,仿佛有泪光划过。
可是白发老人并未退却,还在死命抵抗,独眼怪人眼中中最后的温情也消失了,催动血色剑芒,要将白发老者毙于此地。
躲在巨石后的毛天赐和林云霄看到这个情景,互相打了个眼色,握紧了手中的石头,决定是时候要出手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