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开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秋婵盯着眼前漆黑的轮廓,不动声色。
那男人似乎也没那么疯狂,扣着她,上前一点,在上前一点,直到将她整个人的身子都逼得紧贴在他身上,能感受到她撩乱的心跳声,他才终止了前行。
“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了,我想念你身上的味道,想得几欲要发疯。”
他温热的呼吸从她耳畔处滚下,直到耳垂,脖颈,已经胸前……
她已经没有动,僵硬得仿佛是一具死尸。
直到他的手,不规矩的去解开她的衣裳,她才抿了抿唇,望着漆黑的黑夜里出声。
“君临……”
她的喊声,蓦然终止了他正在解她衣服的动作。
他一怔,抬眸盯着黑夜里精致巴掌大的小脸,淡淡的附和应道:“嗯!”
她深吸了口气,淡淡的说:“我……我跟别人是有结婚证的。”
沈君临显然不知道她会突然提起这个,刚****焚身的欲望,瞬间就灭得干干净净,整个身体一僵,就以那个姿势搂着她,一时间,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她以为他不知道这事,不知道怎么的,说了后,感觉心里有种难解的滋味,怪怪的。
虽然那本结婚证不是她自愿的,可毕竟已经上了法律,倘若她现在就这样接受沈君临,那她成什么了?
可是……
她现在根本就没法解脱那段束缚,难道要她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我知道。”沈君临沉声说:“你一直不愿意跟我的原因,心里想的就是这事吗?”
他知道?
秋婵一怔,睁大眼睛盯着他,“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萧扬告诉我的。”
“君临……”她想解释,话还没说出口,沈君临便接了过去,“我只要你告诉我,那是你自愿的吗?”
“不是。”秋婵脱口而出。
两个干净利落,丝毫犹豫都没有说出来的答案,不知道为什么,沈君临听得仿佛整颗心都敞亮了般,惊喜,前所未有的松懈跟愉悦,让他顿时茅塞顿开。
黑夜中五官俊美的轮廓,张扬不羁的笑容,唇角的弧度变得越发的优美迷人。
他哽咽着,感觉性的伸手摸上她巴掌大的小脸,深情凝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绝情,既然不是你自愿的,那在我找到那个男人,将他绳之以法之前,一定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
秋婵不解,“难道你什么都知道?”
沈君临敛下眸,“不,我只知道你是别人妻子的事,但并不知道这几年里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要你现在是我的,只想现在用我的一生去拥护你。”
“秋婵,五年后的今天我们俩能站在这里,真的不是巧合,也不是天意,而是我们用时间跟彼此的感情去磨练换来的,我不会在放手让你离开了,你呢?”
秋婵很难理解沈君临知道她跟别人结婚,从而不在乎,还这般对她。
再有就是听到他的这番浓情蜜意,她感触极深,犹豫间,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我们这其中都有过去,谁都不要在乎也不要去想,现在孩子都在我们身边了,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健健康康的成长,好不好?”
一提为了孩子,秋婵当然是当仁不让的,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心底还是有阴影呢?
那样的阴影,促使她一点都安不下心来好好的跟他过日子。
想到什么,她吸了口气,双手自动的从他腰间怀过,整个消瘦的身子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这一亲密的动作,竟让沈君临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好,为了孩子,我们以后都好好的过,但愿你以后都不要在让我失望了!”
那男人唇角翘起,双手搂着她更紧。
“我若在去干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事,天打雷劈,五马分尸。”
“还是别这样信誓旦旦,老天要真有眼,你都不知道被分尸多少回了,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回我房间去了!”
说完,她从他怀中腾出身来,转身便要拉门出去。
倏地,胳膊又被他捏住,抱歉的声音响起,“我忘了告诉你,你的那个房间,被我用来装修给孩子们了,难道你刚才看的时候,就没发现吗?”
秋婵皱眉,回想想,多少年来来这个地方了,似乎都忘记这房子的格式了。
“那我的房间呢?”
沈君临将房间的灯打开,示意整个房间说:“刚才豆豆没告诉你,这就是你的房间?”
“那你的呢?”
沈君临盯着她,满目中全是可怜,“我没有。”
“没有?那你睡哪儿?”
那男人翘起唇角,脸上有不言而喻的笑,可怜的眼神看着那女人,渴望她的收留。
秋婵弯了他一眼,走过去拉开衣柜,从里面抱出一床被子,推着沈君临出房间。
“以后啊,你装修房子的时候,别这样无私了,把别人的房间装修出来了,自己的却忘了,没办法,你现在只能委屈去客厅的沙发上睡了,嗯?”
“不……秋婵,我……”沈君临欲言又止,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
秋婵一直推着他到客厅,帮他把被子放在沙发上,笑了笑吐出两个字,“晚安。”
“这……”
那男人还没说出话,秋婵就转身上楼去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别说这男人有多苦逼了,这……看向旁边的被褥,沈君临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他辛辛苦苦买了那么一大张床,图个什么啊,也怪他活该,明明有客房,他却偏偏让人给改造成了孩子们的书房和小房间,舞蹈室,钢琴室和跆拳室。
现在好了,自己连个睡觉的窝都没了。
郁闷。
这个晚上,秋婵睡在宽大舒适的床上,碾转反侧,实在难以入眠。
凌晨原本要睡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阵虚弱的声音,她竖起耳朵聆听,发现声音越来越清楚,越来越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开灯,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等待侵略者的到来。
直到感觉那东西已经彻底临近她了后,整个人的心才惊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啪的一声砸过去,下一秒……
“啊?”
一声吃痛的惨叫划破了凌晨的宁静,秋婵警惕的开灯,看到地上坐着的人,她咽了咽口水,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
“好痛!”
沈君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头晕目眩,连站起身来都没有力气,额头上甚至还溢出了鲜血。
看到这里,秋婵下床来,站在他面前,一脸平静没有波澜的模样,“大半夜的,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快起来,洗手间里把额头上的血渍清洗一下。”
沈君临被她扶起来,一手捂着受伤的脑袋,一边瞥了她一眼说:“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睡在客厅里好冷,本想上来看看你是不是也冷,想给你多加床被子,可怎么会想到……”
“这么大晚上了,为什么还没睡着,你知道我要来?”
秋婵抽了一块毛巾,弄湿扭干,利索的帮他擦拭额头上的伤痕。
她面无表情,“我不知道,就自然反应,还好床头柜上放的不是水果刀,不然我一刀刺了你也说不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