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若相逢，结余生
“所以？我该怎么做？”
阿空猛然抬起眸子，略微有些意外的盯着自己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少年。自己和这个少年相处了这么久，自然能察觉到少年的那份谨慎。他相信这个少年一定明白自己口中的麻烦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可是这个少年依旧是一本正经的应下了。
他知道，这当然不乏少年有一颗成为强者的心，而自己刚巧能够成为一大助力。但是为此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却足以少年放弃自己。其实更多地，也许是少年真的想要帮自己实现那个困扰了百年的心愿。
想到这，阿空发现自己原本已经冰冷的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略微触动了一下。猛然将整个身子都没入水中，好半晌才钻出头来：“你需要做的很简单，你与我签订奇纹契约，我便可以成为你的奇纹之灵，居于你的神魂之中。”
阿空的爪子在空中一抓，一卷卷轴便凭空出现在其爪子上：“学会这个奇纹契约。”
秦晔接过卷轴，略微有些好奇的展开，细细的研究起来。
半晌，秦晔微微歪着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喃喃自语道：“说起来这个奇纹有些像一个结界，不过似乎比寻常的奇纹结界更加玄奥一些。”
秦晔的奇纹天赋自然是没的说的，即便是自家师兄都曾被震惊到。很快便掌握了这奇纹契约之法。
一片空地上，阿空神色肃穆：“秦晔，你可要想好了，契约一旦形成，便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除的了！”
秦晔微微一笑，莹白色的光芒自其指尖跳动：“开始吧。”
莹白色灵元涌动，一道道奇纹也是自秦晔周身盘旋，很快，一个玄奥的莹白色结界便出现在秦晔脚下。另一边，阿空的爪子也开始急速律动起来。阿空自然没有灵元，但是爪子的每一次挥舞，都会有一缕缕奇纹纯粹的道韵流淌。
一道道银白色的丝线缓缓在阿空周身缠绕，纵横交错间竟是同样形成了一道闪烁着银色的结界。二人眼神交错了一下，彼此会意。双手与双爪同时结印，犹如划破了空间一般，银色的结界化为一道银光，电射进秦晔的额头，在其额头留下了一道极为玄奥的银色印记。
而原本在秦晔脚下的结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阿空身下，一股股浓郁的灵元涌出，很快就包裹了阿空的身体。旋即阿空的身体就这么缓缓悬浮在了空中。
原本的结界化为一道道莹白色的丝线钻进了阿空的身体中。当最后一根丝线钻进身体之后，银光一闪，阿空的身形骤然凭空消失。于此同时，秦晔的精神一振。阿空的声音仿佛在灵魂深处传来：“契约成功了，我已经成为了你的灵，就在你的神魂中。等你晋入神魄境，能够内视的时候便可以看到我。现在，沟通的额头的印记，便可以将我放出来。”
照着阿空的话，秦晔微闭双目，试图沟通额头的银色印记。银光一闪，阿空凭空出现在秦晔身前，除了身体蒙上了一层极淡银色光晕之外并无任何不同。
秦晔有些欣喜的看着眼前的阿空，自己能在丹元境，一品奇纹师的时候就得到一只属于自己的灵，这一切如今的秦晔自己还没能意识到意味着什么。即便如此，秦晔也是万分欣喜，至少以后自己修炼的路上，多了一个伴了。
秦晔歪头想了想，旋即有些试探的开口：“既然你我已经签订了契约，便是我的灵了。如此，我便为你起一个新的名字吧？”
阿空愣了愣，还未来得及说话，面前这个一脸欣喜的少年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啦！我想想，若相逢，结余生。便叫若余吧！我喊你阿若怎么样。”
“若相逢，结余生……若相逢，结余生…………”阿空喃喃念叨了几遍，不知为什么，原本想好了的拒绝的话卡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最终，也只能对着秦晔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阿若，哈哈。你叫我秦晔就好啦。”
阿若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并未同秦晔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走到水潭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晔揉了揉鼻子，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而是开始默默思虑。如今最重要的事应该就是尽快离开这里。虽说在这里获得了天大的好处，可是自家师兄也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着急，自己还是该尽快出去才是。
不过思来想去，秦晔着实想不出应该怎么才能出去。不过阿若在这这么久了，或许会有些办法。相当着秦晔不禁扭头望向水潭边上的家伙。兴许是感觉到了秦晔的目光，阿若扭头便于秦晔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
“等我炼化这一谭空间道韵，便可以带你破开这片空间了。”阿若很显然知道秦晔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拖沓便说出了办法。
闻言，秦晔悄悄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自己就这么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不过下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秦晔瞬间长大嘴巴：“你…………你刚刚说什么？你可以破开空间！！”
秦晔的声音由于震惊都变得有些尖锐。要知道，空间这种玄而又玄的存在，除非是领悟了空间道韵，否则想要破开空间，怎么说也要帝境的修为啊！
似乎是很享受秦晔的这种惊骇。阿若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凭借这一谭的水而已，一锤子买卖。不过若是我恢复了，别说破开空间，就算带着你遨游虚无也未尝不可。”
说完，阿若便一头扎进了水中，与此同时，一抹璀璨的银光逐渐绽放开来，显然，阿若已经开始炼化道韵。秦晔拍了拍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脏，有些无奈的嘟囔道：“这家伙…………”
寂寥的空间内，除却那漫天的星光外。某一角，淡淡的莹白色光芒缓缓律动，煞是好看。不过最显眼的，便是要数不远处水潭中所绽放出的璀璨银光。银光将整个水面都渲染上了一层银色光晕，更是隐隐形成一个漩涡般的奇异景象。
不知某一个瞬间，那隐约能看到的银色漩涡开始缓缓旋转，牵一发而动全身，随着漩涡的缓缓旋转，空间内的星辰似乎都变得明灭不定，天地灵元更是变得极为紊乱。此番动静自然被秦晔察觉到了，睁开眼眸，秦晔只看到原本清澈的潭水竟尽数化为了璀璨的银色，如同一条条银蟒般冲入空中，旋即尽数灌入那漩涡中心，不知所踪。
随着越来越多的水蟒灌入漩涡内，这片空间似乎也变得摇摇欲坠，最为明显的便是原先极为明亮的星辰此刻已变得极为暗淡，更有的完全熄灭了去。
当最后一道水蟒灌入漩涡内，整个空间仿佛寂静了一瞬，而下一瞬，一股庞大至极而又尽显玄妙的波动自已经干涸的水潭内骤然爆发出来。这股波动并未呈波纹状散发出去，而是在某人的可以控制下，狠狠地对着空间的某一处炸开。
就在整个空间一阵晃动的刹那，秦晔很清楚的感觉到了阿若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同时，有些急促的声音响起：“空间很快就会崩塌，放松自己，我带你出去。”
还没能秦晔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昏沉，便失去了意识。不过这并不代表秦晔的肉体失去了控制。原本幽黑的眸子中骤然爆发出两道璀璨的银芒，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就这么从秦晔有些消瘦的身躯内散发出来。
双手微举，一丝丝银色光芒凝聚，很快，璀璨的银芒便将秦晔整个身体都覆盖了去。
“轰……！”
似乎有着一颗颗星辰洒落，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坍塌。就在一颗星辰即将砸在秦晔头顶的一瞬间，银色光芒骤然收缩，秦晔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去……
地宫内，一道银芒闪耀，一道身影凭空浮现，不过很快便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终于，昏沉的意识开始逐渐苏醒。秦晔拍了怕脑袋，缓缓睁开双眼：“这是…………地宫？”
虽然此时的地宫内一片狼藉，更是坍塌了大半，不过秦晔依旧是分辨了出来。秦晔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一截撕裂的红袍衣袖，慌忙捡起，秦晔的脸色逐渐变得明灭不定：“这是…………她的？”
“看来幽炎真火全面爆发了。”阿若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在秦晔的脑海中响起。、
秦晔赶忙追问，阿若满是戏谑：“这幽炎真火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完成最终进化，灵智自然极高，竟学会了扮猪吃老虎，少一次打它主意的家伙恐怕灰都找不到了。”
秦晔脸色难看，紧紧的攥住手中的那半截衣袖。阿若的声音有些古怪：“小子，你怎么了。”
似乎知道秦晔在想什么，阿若再次开口：“你手里这半截衣袖的主人应当没死，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离去的痕迹，还有一道相当强大的气息，应当是有人救下了她。”
秦晔闻言，情不自禁的送了一口气。不过却是被阿若察觉了。当下有些戏谑的声音便响起：“小子，你该会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秦晔回过神来，恼怒道：“要你管！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