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这意味着人们将要开活动，而王羽和李慕然不得不再次转移。其实不只是白天，他们夜晚也要注意追兵，只是相对于白天来说没有那么频繁。
李慕然看着健步如飞的少年，即使在看到刀划破王羽的手立马恢复如初后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却依旧有些感慨，毕竟前一刻看起来还奄奄一息的人下一刻就变得生龙活虎怎么想也不可能，当然，演的除外，很明显，连白骨都露出来的王羽如果真的是演员可以说是十分敬业了。
“你究竟是不是人？”即使是灵武高深的修行者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所以李慕然有些怀疑。
正在思考路线的王羽并不知道身后的少女在想些什么，他微皱眉头，不明白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你怎么骂人呢？”他心想，当然，他不会说出来，毕竟他的情商很高。
“看一眼便能记住整个虎门关的城防图，还有这么恐怖的恢复能力，寻常人有一样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你居然都能做到。”李慕然跟着王羽小心翼翼地绕过巡逻的士兵，“对了，还有这么年轻灵武修为就这么高。”
直到此时王羽才明白李慕然话里的意思，他笑着回道：“能记住城防图并不是因为我过目不忘，而是师兄总会让我看一些这种东西，时间长了也就相对敏感一些。恢复能力强是因为我吃了异果，至于修为……其实书院里有许多厉害的人。”
一说到书院少女又高兴起来：“能再给我讲讲书院的事么？你说过三师兄温文而玉，那他的修为呢？有多高？”
“不知道。”王羽从没见过三师兄出手，自然也就不知道三师兄的修为有多高，不过想来应该比四师兄要高一些，“不过我活了两世，却没见过这么适合白袍的人。”
“有多适合？”李慕然想象着一栋旧木楼中摆放着千万本修行书籍，一名白袍书生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只是她依旧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书生才那么适合白袍。
“真想去书院看看啊，父王和叔父在的时候总说书院没什么，可自从南越国主在一盏秦国花灯上看到秦国的修行之法，他们就开始拼命的搜集秦国的物件，想从其中看到些什么，我明白他们只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谁不知道书院是全天下最好的学院，就连我们越人也挤破了头想进去，可最后真的能去只有一些世家子弟，越人开办了书院，最后能进去的依旧是世家子弟，这才是父王他们讨厌院长的原因，只要院长在，穷人就永远也不能翻身……”
王羽看着一说起书院就会喋喋不休的女孩，觉得有些可爱，所以眼神也有些宠溺。
“父王在的时候也经常这么看我。”李慕然这些天说到李旦时总会强调在的时候这四个字，像是在提醒着某人什么。
王羽知道那不是提醒他的，他看着李慕然说道：“等事情结束以后，我带你去书院怎么样？”
李慕然知道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不过她依旧答应的很干脆。
随即想起了什么，问道：“书院内试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每年都有。”虽然每年只有在校学生才有参考资格，但王羽丝毫不怀疑四师兄会帮他。
王羽自己都不着急，那她也不用着急，毕竟王羽不是皇上，而她也不是太监，所以李慕然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就像王羽从来不提她的父王一样。
“你知道么，当时你被炸得时候我其实很担心。”
“你拿我挡子弹的时候可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不这样咱俩都得死。”
“我知道。”王羽当然知道，幸运的是里面没有炸药，子弹打在身上的伤口不大，既然不会留疤，那疼一些也无所谓，反正再疼也没有经脉中的剑气疼。
李慕然当然知道他知道，她知道王羽这样说只是为了缓解她的心情，所以她说出了一句让两人都有些沉默的话。
“所以圣女到底给了你什么？”你才会那样保护她。“或者她控制了你？”
王羽终于明白今天女孩忽然有些煽情的目的，苦笑说道：“我说过她知道我的身份。”
这是很好的理由，事实也正是这样，可或许曾经这是个问题，但在王羽救下圣女成为百越英雄时问题就已经被解决了，即使身份暴露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王羽为什么还要听圣女的？而像圣女那样的人，难道就不会有什么防备？
李慕然想不明白，她看着王羽，轻声说道：“如果你要骗我，就骗我一辈子好么？”
王羽有些严肃“我说过，我不会骗人。”
“我信了。”少女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昙花绽放，只是一瞬。
低头干活的王羽没有看到，他拍了拍手，起身说道：“该换地方了。”
……
虎门关是重要的通商关口，而王秽身为虎门关的镇守将领，当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相反的，他拥有极大的领军才能，从虎门关瞬间就封的严严实实便可以看出来。这些天没有一个人从城里出去，那么那对主仆一定还在城中，可为什么找不到？
即使是一向爱兵如子的王秽也不禁骂了一句废物。
随即他又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有人有那么快的速度？
“去城外找。”王秽吩咐道。虽然希望渺茫，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看着桌子上还在旋转的骰子，王秽心想这次是不是赌的有些大了。
虎门关虽是大城，可兵力依旧只有那么多，既然要去城外，城内的搜查当然会变得松懈，所以呆在城中让城主大人焦头烂额的一对主仆自然也松懈起来，甚至还打跑了街上收保护费的恶霸。
那个买菜少女对王羽露出感激的表情，在得知王羽与李慕然只是主仆关系后更是高兴了起来，盛情邀请恩公与他的小侍女进家坐坐。两位露宿街头再加上需要防备一直睡不好觉的人此时有了舒适的环境自然不会拒绝，虽然卖菜女孩的家比不上王宫，但很干净。
“你父母呢？”
“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都死在秦国的战场上。”
李慕然看了看王羽，对女孩说道：“节哀。”
王羽有些委屈，心想又不是他要攻打百越。
吃过饭后的两人讨论着今天的无赖会不会告上官府，毕竟把人打得狠了些。
“不会的。”
得出结论的是买菜女孩。
“他不会去告状的！”
“为什么？”王羽有些疑惑受害人怎么会知道歹徒的行为，难道歹徒已经臭名昭著到衙门也不管的地步了吗?他扭头看着买菜女孩。
“因为我认识他。”被王羽直视，少女的脸有些红，“我父母还在的时候送我去学堂，他是我的同学。”
如果因为是同学就不再欺负人的恶霸还是恶霸么？所以王羽知道还有下文。
“他只欺负我一个人。”卖菜女孩继续说道：“兴许是看我好欺负吧。”
原来是这样，王羽恍然大悟，一个只会欺负没有父母的女孩的胆小鬼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有胆量继续招惹灵武者的人。
他微微摇头，有些可惜，随即做了一件让卖菜少女有些理解不了的事情。
“那今晚就住在这？”
买菜少女并不在意恩公今晚会住在这里，相反她还很乐意，毕竟能与一个灵武者沾上边是她的运气，只是恩公为什么要问小侍女？难道主人还用听仆人的话？接下来更令她理解不了的事情发生了。
她看着小侍女点了点头，恩公开始忙忙碌碌，经过她的帮助下终于收拾好了一张被称之为床的地铺。
为什么是一张床？卖菜女孩不明白，但李慕然却很清楚，所以在卖菜女孩问她为什么不与她一起睡时脸红的像熟透的水蜜桃。
“我要保护他。”李慕然回答道，为了让女孩相信她特意展示了自己的灵铠。
买菜女孩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有钱人家的生活吗？不光自己是灵武者，就连身边的侍女也是灵武高手，她有些向往这样的世界。
这是她人生中很不同的一天，所以晚上睡得有些香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