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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将军百战死

“我今日来,是同你道别的。”叶懿同夙盈觞说到。“我答应过老皇帝,护他夙家江山,如今西域小国在我边疆挑衅不断,自是不能置之不理。”

虽是如此,二人心中也明白,叶懿重兵在握驻扎京郊城外,难免招人闲话,恐生嫌隙。如此,也实属安抚人心。只是不曾想,今日一别竟是天人相隔……

夙盈觞不知为何心头沉闷的紧,却也别无他法,唤了马送别叶懿十里。从繁华闹市到乡野村镇,再到黄沙遍地,此去征途或许便是叶懿的归宿。

“舅舅,日后再相聚。就此拜别。”城外的狂风卷携着黄沙吹动着军旗猎猎作响。叶懿一身战甲,目送夙盈觞离去。此番也算护他周全了却了心愿。

叶懿没有告诉他,其实他同他母妃并无血缘关系。数年前,自己不过是江湖剑客逍遥自在的紧,却在官道遇见了夙盈觞的母亲。

那时的她不过十五六岁,已是倾国倾城。许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身上有些细软金银,竟被几个毛贼盯上。行李物件被皆数撸去,随行的家丁也惨遭毒手。

如此绝色的美人儿,那毛贼定是不忍放过。正欲上前却被叶懿一脚踢开,将她护在身后。

那毛贼恼羞成怒提了大刀呼三喝六向他袭来。自知情况不妙,叶懿扯上了那女子的腕子,同贼人打斗,同时寻找脱身的机会。

想来贼人也是狡猾,自知敌不过叶懿,转身向那女子袭去,千钧一发之际,恰有一人飞身上前,一柄长剑刺入贼人的胸口。乌合之众便也一哄而散。

“多谢两位壮士相救,小女子燕婉在此叩谢。”虽是受了惊扰,却也端庄知礼。

叶懿得意的紧,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举手之劳。”悄悄的收回了自己受伤的左臂。

“不知姑娘这是何处?朕……我同商队走散,还望姑娘告知。”那白衣男子作揖回礼道。

“此处是官道,沿此路再行一日便可到达京城。小女子省亲回来,不曾想遭遇此事。”燕婉整理了发髻罗裳。拜别二人正欲前行。

“姑娘就准备走回去?”叶懿问道,不出三个时辰,暮色将至。本就是绝色美人儿,孤身一人甚是危险。

“刚好顺路,我送你回京。”那白衣男子并未多言,向燕婉伸出手。

思索片刻,燕婉将手指搭向他的掌心,借着臂力将燕婉揽入怀中。

“我也顺路!”叶懿嘟囔到,怎能便宜了他?万一对这小姐图谋不轨……

三人便这么一路行进,那白衣男子也并未僭越。行至几里,夜色深沉,变也寻了茶馆暂住。

“公子的衣衫烂了,我去借些针线。”燕婉说到,叶懿这才注意到袖间不知何时被那贼人刺烂。

一同带来的还有些许的药布,仔仔细细的包扎好,又用玉指捻了银针细线,一上一下缝补着衣衫。发间的清香时不时的钻进叶懿的气息之中,唯恐自己粗鲁的气息惊扰了安静的人儿。

“公子看着可还行?”借着烛火,一朵白莲翩然跃于袖间。

“甚好!”叶懿称赞着,抚摸着那朵图案,正如此时的燕婉,美丽安静却又圣洁。

那日三人亦未寝,那男子同燕婉从诗词歌赋到文人雅士的飞花令,看得出燕婉眼中的惊喜于爱慕,叶懿难掩心中的落寞。

次日清晨,还未出茶楼便已被人团团围住。“皇上,臣救驾来迟!”那人半跪在地,不敢言语。

此时他同燕婉才知道,这翩翩公子竟是当今圣上。燕婉颔首低头,屈膝行礼。“恭请陛下圣安,这两日多有得罪。”

叶懿别无他法,也只得抱拳作揖。

“我见你身手了得,为何不考个武官为我朝所用?”夙潇问道。

“前两年也试过两次,怎奈何江湖人士,身无半点纹银,缺些打点,被人贸然顶替了吧?”叶懿并不在乎,摆摆手说到。

“朕平生最忌贪脏枉法之辈。命人彻查,涉事官员全部革职查办!”夙潇吩咐到。

却又转向身侧的燕婉。低着头格外的惹人怜爱,她知道昨夜畅谈的知音也只能就在昨夜,如今亦是自己高攀不起之人。

“不知婉儿可愿随朕入宫?朕愿以礼相待。”虽是欣赏燕婉才情,却也深知这女子的清高。

“谢陛下圣意。臣女虽仰慕陛下才学,确无此等殊荣。”燕婉红着眼眶,三人就此告别。

叶懿记得,那天,燕婉望着夙潇远去的背影站了很久很久……

将燕婉送入府中,燕父欣赏他的武功,恰好燕府并无男丁,便也收为义子。那一年,叶懿日日陪在燕婉左右,也自是知道,他们二人心中各自多了一个人。

次年,叶懿登科武状元,光耀燕府门楣。“燕婉,你果真考虑清楚?皇宫并非等闲之地,深宫围墙之中没有自由,他真得值得你如此?”

燕婉并未回话,参加了那一年的选秀。并不意外,被夙潇一眼认出封嫔封妃。

那夜,叶懿喝了一夜的酒,月色下醉醺醺的呼喊着燕婉的名字,除了杯中的月光再无他人听见。

身份之便倒也能日日同皇帝同她吃酒,黄昏微醺,叶懿曾说过无论无何,善待燕婉……

后来燕婉诞下龙子位及妃位。皇帝待她如初甚至更甚,叶懿也逐渐放下心中的心结,带那孩子习武射箭。

可不曾想,不过是那么一个平静而又冗长的黑夜,宫中传来噩耗……燕婉病急未挺到天亮。

叶懿急火攻心,提了手中的长剑直入大殿“你答应了我护她周全!你答应我的!”眼中的怒意狠狠的盯向夙潇。

黑暗中,夙潇瘫软在地,抱着燕婉的尸体没有任何的表情,任由叶懿的怒火。

天色渐亮,二人平息。夙潇将兵符交到叶懿手中“养精细锐,为她报仇。”叶懿请旨离去,边疆数年。

如今虽以帮她正名,可她仍然像那朵袖间白莲,安静的悄悄的长盛不衰的在他心中永远圣洁。

四周的厮杀声逐渐变小,秋风夹杂着血腥味逐渐变得芳香,是那夏日池中白莲的香气,叶懿抚摸着袖口永远的闭上了眼……

“王爷!边疆急报,叶懿将军……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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