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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缕阳光

【只有阳光知道向日葵心中的秘密,也只有向日葵知道,阳光将要去哪里。】

确实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每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转眼过去了三天,林熙手术做得很成功,但是她一直都没有苏醒过来。林父林母都非常着急,日夜都守候在女儿的病床前,寸步不离,渴望女儿能够早日醒来。

在做完手术后,医生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应该不久之后林小姐就能醒来,但是具体何时能够醒来,还是未知数。

当阳光第三天照进这间病房,它透过窗帘的缝隙,一缕阳光斜射林熙的病床。在阳光的沐浴中,联系的睫毛微微颤动,紧接着,他的眼睛也缓缓睁开。窗户是打开着的。清晨的微风吹动着窗帘,随着晃动的窗帘,林熙把目光移向窗外。她看到一株令人惊喜的向日葵。这株葵花生长得十分旺盛,太阳将细碎的金粉撒在向日葵的脸上,花若金盘,叶如蒲扇,在飒飒微风中舞蹈,让林熙无法把目光移开。

“熙儿,你醒了?”林母昨晚就趴在林熙的床边睡着,所以她最先发现女儿的苏醒。

林熙一脸茫然,仿佛母亲并不是在喊自己,又或者说她看到林夫人并没有丝毫的亲切感。

“老林,老林,熙儿醒了。”林母去拍了拍在旁边打盹儿的林父。

“什么?女儿醒了,快——快快去喊医生!”林父的眼眶因为连续几天的熬夜已经变得通红,此刻眼泪突然就涌上了眼眶。

“好好好。”林母也有些喜极而泣。

“不用跑出去,直接按铃!”林父喊住了正在向外跑的林母。

“瞧瞧我这个脑子——唉——”林母又赶忙跑回来,守在林熙的病床前。

听到铃声,医生们都进来了,迅速地检查了一下林熙的各项指标,然后向家属汇报情况。主刀医生苏秦说道:“没问题了,剩下的就是漫长的恢复了,还有就是心脏的排异反应。”苏秦握着林父的双手,说着,苏医生也有些热泪盈眶。毕竟,林熙是他看着长大的,说是他的半个女儿,一点也不足为过。

“谢谢你,谢谢你。真的十分感谢!”林父说道。

“咱哥俩说什么谢呢!”秦医生说道。说着两个人自顾自地拥抱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干嘛呢!那么矫情!”林母说着。

而躺床上的林熙,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充满的疑问,她不知道四面白墙的房间,究竟是哪家医院,而且她面前的这些人,也让她感觉很头痛,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熙儿,你有没有好点?你想吃什么呀?我去准备。”林母看着林熙,一脸慈祥。

“是啊,熙儿,你躺着闷不闷,想不想看点什么书,对了,用不用把你的画板拿回来。”林父也凑过来,对林熙说。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一脸茫然的林熙。林熙想不起来他们是谁?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在这里醒来。她越是想要努力地回想,就越是感觉到一种揪心的疼痛,这疼痛仿佛要令她窒息。她的眉毛不自觉地打了结。

“媳妇儿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林父着急地问道。

“胸口。伤口好难受。”林熙喘着气说。

“老秦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林父赶忙喊住苏秦。

苏秦又对林熙进行了检查,这次还进行了简单地询问。为了防止林熙讲话太多不利于恢复,他只让林熙回答是或者否,是就是眨一下眼,否就是眨两下眼睛,很快又检查了一遍。

苏医生检查完后似乎面露难色。

“老林我们出来说吧。”苏医生拍了拍林父的肩膀。“嫂子,熙儿需要静养,您多陪陪她。”

林父随着苏医生出来,关上了病房的门。和他在走廊上说道:“熙儿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但是可能由于事故伤到了头部,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可能是因为脑震荡造成的——失忆。”

“失忆——?”林父一脸惊愕,吓得腿都软了,苏秦连忙扶住了他。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会慢慢恢复的。”苏秦说,“别担心会好起来的,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心脏的排异反应。”

林父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一番话,被正要前往林熙病房的苏泽川听到了,在拐角坐着轮椅的泽川,不禁留下了眼泪,毕竟这场事故发生的时候,他是坐在驾驶位的那个人,是他没有保护好小熙。

林父和苏秦的对话还在继续,“记忆的恢复大概要多久?”林父问道。

“你想听实话还是安慰的话?”苏秦说。

“当然想听实话。”林父回答。

“可早可晚,全看熙儿自己的意志。”苏秦说,“可能明天就恢复,也可能……”

“可能什么?永远都恢复不了?”林父说。

苏秦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或许是天意。是给林熙一个机会,忘记他。”林父说道。

苏泽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机会?忘记谁?谁是需要小熙忘记的人?”

“泽川,你在这里干什么?”林父和苏秦边走边聊,刚好和拐角的苏泽川撞了个迎面。

“我……我……”苏泽川吞吞吐吐地说。

“你嫂子是不是又待不住了?让你在病房里好好休养,谁让你出来的。”输钱。一脸无奈的对着自己儿子说道。

“我听说林妹妹醒啦,我想来看看她。”泽川说着。

“需要你来看她?你们为什么会退出现在同一辆车上,并且出了车祸。”苏秦说着,“这笔账,我会找你算清楚的。”

“爸,好久没见林伯伯了,一见面您就直接数落我,能给我一个面子吗?”苏泽川撒娇道。

“人命关天,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开的车。”苏秦继续道。

“好了,老秦,泽川也是受害者,他没有错,而且泽川肋骨也是因为保护熙儿啊才受伤的啊!”林父说着。

“想必泽川自己心里也不好过,你就别再说他了。”林父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泽川的轮椅,“我带孩子去见见熙儿,他们年轻人有话聊。”

“谢谢林伯伯!”想到能见到林熙,他喜上眉梢。

另一边——尹恋的葬礼,十分冷清,原本清贫的家庭,走得近的亲戚原本就不多,来吊唁的人自然不多,弟弟妹妹守着尹恋,他们想陪姐姐度过最后的时光,想坚强给姐姐看,但是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尹恋的遗照上突然又了一缕金色的光芒,这是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的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映着黑白照片上的尹恋,也有了一丝活力。

凌恒则是在尹家门口等了三天,等到的只是尹恋的死讯,他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邻居的口中得知葬礼的地点,于是他便火急火燎地奔向葬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恋恋在哪个医院治疗的?伯母,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凌恒来到葬礼上,这几天,他是想了各种情形,但是也没有敢想到这一种情形。

尹母的苍白的脸上满是憔悴,除了憔悴,看不出任何表情。

“说话啊,伯母,恋恋还有救的,是不是,她不可能离开我们的!”凌恒说着。

尹母依旧无言,任由凌恒晃动着她的肩膀,向她嘶吼。

凌恒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种天塌了的情形,让他无法接受。

“哥,你冷静点,姐姐已经不在了,我们也很难过,你不要这样。”尹恋的弟弟说道,并试着将他晃动母亲双肩的手拿开。

没想到凌恒一把甩开她的手,“你让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然后他又继续抓着尹母问道,“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恋恋没有出现在急诊室呢?新闻报道上也全然不提?我问了。一同出车祸的公交车奶奶。他说他见到恋恋了,你不知道吗?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你不想清楚吗?还是说你早已心知肚明。”凌恒又开始一连串地发问。

“孩子,你是个好人,是我们家恋恋没有这个福分。忘记她吧,你的人生还长。”尹母说着,眼泪冲出眼眶,滑过脸庞。

“什么我是是个好人,什么恋恋没有这个福分。”凌恒继续质问道。

尹母悲痛欲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恋恋出事那天为了去见谁,为了谁?谁把她约到那么远的餐厅去,我看你才是间接的杀手。”

“伯母,你这个话说的,这件事一定有隐情,你把恋恋给我,我请求法院进行解剖——”凌恒的声音直穿云霄,来吊唁的人都把目光集中于他。

尹母看到这样的状况,实在是无法接受,一气之下便晕了过去。弟弟和妹妹赶忙来扶父亲,弟弟说道,“我们已经失去了姐姐。 你难道还要逼我们失去妈妈?适可而止吧哥。妈妈怎么会希望姐姐活不了?你说得太过分了!”说完便把凌恒请了出去。

星辰近几天发疯似的在找林熙,去了她的城市、学校、她可能去的任何地方,还有她的家,都找不到她。一直不被林父看好的他自然没有林父的电话,只能联系林熙家的管家,但是电话也打不通,他悲从中来,这才突然明白,一直以来,都是林熙照顾自己多一点,而自己对林熙,似乎并没有那么关心,他幼稚、贪玩,在两人的两处中,他甚至渐渐将林熙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回想起曾经的点点积极,他更加悲痛,足不出户,独自一人在家里喝着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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