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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绿井

“你要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钟声指着地上哭闹的婴儿,脸色不太好看。

“你别管了,赶紧和大维一起上金字塔顶看看,别让麻脸和猴子坏了事。”说完,熊谏羽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靠近孩子。

钟声见状,一把冲上去,抓住熊谏羽的手腕怒道:“你不能这么干。”

熊谏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钟声的脸答道:“这孩子必须死,否则将来人类还得倒大霉。你不要太仁慈了,坏了大家的事。”

钟声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着熊谏羽的手腕。我一看气氛不对,再这么僵下去,肯定得打起来。虽然我心里知道这孩子和普通婴儿不同,但真让我看着熊谏羽杀了他,确实于心不忍。

我略微思索了会,对熊谏羽道:“要不这样吧,暂时先放过他。你也说了,石柱上的能量已经消失,这孩子如果没有人喂他吃的,也活不了太久。被困在这地墓里,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说完,我又对钟声道:“兄弟,这次进地墓,很多事情你也见了,很邪门,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末日是真的,地球上这么多人都得陪葬,你也不想看到这个结果吧。咱们就把孩子留在这,让他自生自灭,你觉得呢?”

钟声沉吟了会,表情复杂地看了眼孩子,点点头道:“行,只要不杀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但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抓着熊谏羽的手腕不松开。

我看向熊谏羽,心里希望他能接受我这个提议。这也是我能想出来最折中的方法了。熊谏羽没多想,用左手接过匕首,插到背包里,笑着道:“行,就听你的。不过,一旦等会出现什么意外,这孩子有可能跑到外边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完熊谏羽猛地甩开钟声的手臂,捡起地上的六个圣婴石,塞进包里,头也不回地朝金字塔石阶走去。

钟声见熊谏羽离开,转身对胖子道:“胖子,把你外套脱下来。”

胖子一脸迷茫,憨憨地道:“要我外套干嘛!”

钟声也不管胖子挣扎,上去三两下剥掉胖子的外套道:“就你穿得多,穿两件外套,你不嫌热吗?”说完,他把胖子的外套盖在婴儿身上。

说来也怪,刚才婴儿还在不停地哭闹,这衣服一盖上,小家伙突然不哭了,两个黑眼珠盯着钟声,不一会,居然睁着眼,打起鼾来。

钟声笑着摇摇头,搭着我和胖子的肩膀,朝台阶上等待的熊谏羽和坦克走去。

正走着,钟声突然停下脚步,眼神迷茫地看了我一眼道:“兄弟,你说我这么做对吗?如果将来这小家伙真的出去了,把我们,还有我们的父母、朋友都给灭了,你们会怪我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兄弟,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有值不值得。如果你觉得你做的事情值得,兄弟们就会支持你。对吧,胖子?”

胖子点点头,嘟囔着嘴道:“那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干了,就不后悔。”

钟声见我们俩都站在他这边,才会心地笑了笑,算是放下了心理包袱。熊谏羽站在台阶上催促道:“你们快点,咱们上去看看,拿了东西赶紧走。这里越来越冷了。”

熊谏羽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也就几分钟工夫,地墓像是气球破了个洞,温暖的空气从洞里漏了出去,反倒是冷空气倒灌了进来,不知从哪时不时吹来一股凉风。

我把外套紧了紧,赶紧跟上熊谏羽。一行六人开始朝着金字塔顶前进。大约走了一大半台阶,我感觉脚下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发现从上边的台阶上正往下流着绿色的液体。这液体比水的黏度大,而且在黑暗的环境里似乎还有点荧光效果,但并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咋感觉这么恶心呢?”胖子抬起鞋底看了眼。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谁也没见过这种东西。正发着愣,金字塔顶端忽然传出“咚咚”两声。

“不好,麻脸和猴子要坏事!”熊谏羽神色紧张,招呼坦克,抬腿朝金字塔上方冲过去。

“胖子,你看好假丁支书,慢慢跟我上来,别让这小子跑了。”钟声知道胖子爬楼梯费劲,跟胖子交代一声后,拉着我飞快地跟上熊谏羽。

我边跑心里边嘀咕,听刚才那声音,像是有人落水,莫非金字塔顶端有水不成?我和钟声气喘吁吁地跑到金字塔顶端,发现熊谏羽和坦克正站在一个由碎石搭成的、约半米高的圆弧状石壁前。

我上前一看,这才发现,这不是什么石壁,而是一口井的外延。之所以开始没认出来这是口井,因为这是我见过最大的一口井。我围着井口转了一圈,发现这井口的直径起码超过15米。这还不是最让我吃惊的,更奇的是这井看上去是用一些碎石和贝壳搭成的。在我的常识里,这些材料十分不结实,根本不适合搭井口,另外,卡坦人这么先进的科技,怎么会用这么原始的材料呢?

仔细观察过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口井已经产生了裂缝,之前的那些绿色的液体就是井里的水,它们正顺着缝隙慢慢地渗透出来。

我们一群人拿着手电朝井里照了照,这一照,我心里更不踏实了。井里的水并不是绿色的,而是那种看上去十分自然的井水,但它们从裂缝里渗出来后,却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了绿色。

“刚才听声音,像是那两个家伙掉进去了!”钟声向众人道。

“没错,应该就是他们俩。”熊谏羽拿手电朝金字塔顶四周的黑暗处照了照,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而且,在井口边,找到了猴子的一只鞋。

但我对这个猜测表示怀疑,因为我现在观察井里的水面,十分平静,不像有东西掉进去过。“会不会是别的东西,不是他们俩。戒指看上去也不像在这藏着。我看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说不出为什么,只想离开这个井口。

“别忙,看看井里有什么。”熊谏羽从包里掏出一根燃烧棒,点着后扔进井口。

四个人四双眼睛紧紧盯着井水,随着燃烧棒逐渐下沉,井里的视线逐渐清晰,但我们除了井水,什么也没发现。也不知道燃烧棒到底下沉了多深,随着它的光线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一个小亮点,停住了。

“到底了,这口井不是很深,什么也没看见。”熊谏羽扶着井口,探头盯着水面。

熊谏羽这话不假,因为除了井水,我也什么都没看见。正当我准备再劝大家离开井口时,在微弱亮光的映照下,我看见井底有两个漆黑的人影飘过,速度很快,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更让我诧异的是,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有个东西正散发着幽幽的绿光,那绿光闪现的一刹那,我手指上在水墓里得到的戒指,温度骤然升高,变得滚烫,像呼应般也发出绿光。

在戒指亮起的那一瞬间,我把手指头给剁下来的心思都有了。高温灼烧我的皮肤,俗话说十指连心,那种痛苦深入骨髓。

“啊??”我忍不住痛苦地大喊一声。

“大维,你怎么了?”钟声赶紧扶住我。

“烫,戒指变烫了!啊??”我觉得一秒钟也坚持不了,就想赶紧把戒指脱掉或者给戒指降温。

人在危急的时刻,很容易丧失理智。我一眼就看到了井水,就想把手伸到井水里降降温,可井口离水面还有一段距离,我根本无法够着水面。肉体的痛苦让我没多想,翻身一跃,就爬上了井口。

钟声和熊谏羽一看,赶紧想拉住我,但根本就来不及,我已经一头直接扎进了水里。

随着耳边泛起的水花声逐渐散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而我手上的那枚戒指,似乎也找到了他的归宿,温度逐渐降低。我整个人浸泡在水里,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传遍我的全身。在那一刻,我的脑子似乎停止了转动,任凭身体不由自主地下沉。

迷迷糊糊之中,我脑中传来“咔嚓”一声响,接着我听到某个沉重的东西正慢慢移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直接传进我的脑子。我打了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水里,快被淹死了。

一股强烈的恐惧感袭遍我的全身。我看了眼周边,头灯所能照到的地方,除了漆黑的井水,什么也看不见。我想使劲划水,浮上水面,可刚游了几下,就觉得左脚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量抓住了我,把我朝井底拖去。我心里着急,没憋好气,冰凉的井水一下灌进我的嘴里。

我赶紧扭头观察身后,看是不是有水草一类的东西缠住了我。因为人在落水后,容易紧张,导致判断失误,不少游泳淹死的人都是因为被水草缠住,误认为有水鬼什么的索命,采取了不正确的处理方法。

我再次紧紧憋住呼吸,利用肺里所剩不多的氧气,努力看向身后。但这一看,我更心灰意冷,我只看到脚踝上绑着几圈灰色的东西,大约有手臂那么粗,仔细一看,这东西还真不是水草,因为我清楚地看到这几圈灰色的东西一会粗,一会细,很明显是肌肉组织在伸缩,说明这东西是个活物,正拖着我游动。

我使劲蹬腿,想摆脱这东西,但在水里,人类的力量永远无法和水生动物相媲美。拖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我就看到了井底,但奇怪的是,之前在上边看到的在井底的两个人却不知去向。

不知名的动物把我拖到井底,忽然一拐弯,平行朝井的侧面游去。莫非这东西不想淹死我,想撞死我?

我被拖到了井的侧面,居然发现侧面有个半人多高的洞,这东西明显是想把我拖进洞里。

我心里一急,看来这家伙是想把我拖进它的巢穴里,慢慢享用。出于求生的本能,刚到达洞口,我使劲用还空着的一只脚顶住洞的侧面。可在水里平衡不好掌握,一只腿还被扯住,根本没法撑住身体,我只得猛地伸手抠住洞壁。

这样做也是徒劳,这洞壁常年在水里浸泡,湿湿滑滑的,根本没法使上劲。但手上一使劲,还是减缓了一下被拖行的速度,也让我看清了这洞口。

这洞口的外延上画着一幅奇怪的图,看上去很像我们现代的行星运行轨迹。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古代人也有天文学方面的研究,但这幅图案里出现了一点不和谐的画面:一个人站在众多星球的运行轨道上,正用手抓着两个星球,这两个星球一个是蓝色,一个是土黄色,这人正努力想把这两个星球捏在一起。

我还想再仔细看看,但那动物可没给我留参观时间,我脚上一紧,整个人就被拉了进去。我肺里最后一点氧气也被吸收干净,心说临死了也不让我知道真相吗?卡坦人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正当我放弃抵抗、一心等死的时候,脚上那股力气突然一松,紧接着,一个氧气面罩猛地扣到我的脸上。我什么也顾不上,赶紧吐出废气,含上气管猛吸了一口。

这一口氧气吸到肚子里,心情才淡定了些。忽然意识到不对,这哪来的氧气面罩?这次我们进地墓,根本就没带潜水装备,不可能是熊谏羽他们下来救我。

我瞪着眼朝给我套上氧气面罩的人看了眼,虽然我现在的头灯光线很暗,但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面前的来人。这人也带着面罩,藏在面罩里的脸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那是被困在水墓里的古斯特的脸。

我惊慌失措地使劲划水,脑子一片混乱,想逃离这个地方。古斯特赶紧扶住我的手臂,朝我摆摆手,给我做了一个镇定的手势,示意我不要紧张。

接着,我感觉身后有个人环住我的胸口,后背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紧紧贴住。身后那人脚下一使劲,抱着我一起朝斜上方升去。古斯特跟在我们身后,不时地朝身后张望,生怕有什么东西跟上来。

没过太长时间,我感觉头顶一温,脑袋已经冒出了水面,身后那人也放开了我。我赶紧摘下氧气面罩,用手扶住岸边,看了眼抱住我的那人。

这一眼,看得我思绪万千。抱着我上升的人,正是多次出现在我梦中的莎娃。此刻她已经把头罩摘了下来,微湿的头发搭在额头上,苍白的脸色显得无比憔悴。而她身旁的古斯特,整个人也不知经历了什么,瘦了一圈。

我很想上去问一句,你还好吗?但一想到在水幕里,她和古斯特将我抛弃,就觉得胸口发堵,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让我不知所措,竟就那么傻傻地和莎娃对视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最近还好吗?”莎娃打破了沉默,关切地问道。

我心底那股自尊,此刻无比倔强地冒了出来,我把头扭向一边小声道:“托你们的福,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对不起,在水墓里我们也不想那样。”古斯特见我不爽,开口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你们利用我去拿戒指,置我的安危于不顾,还好我命大,不然也没机会让你们说对不起。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实情,不会再上你们的当。”我用手撑了下岸边,把身子从水里拔出来,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因为我忽然对水有了种莫名的恐惧感,刚才水下那东西真把我吓住了。

“虽然你们救了我,但我不会感谢你们。我知道你们是想要我手上的这枚戒指,对吧?”我伸出手朝他们晃了晃。

我随意往手上看了眼,因为这东西自从戴到我的手上,我已经看过它无数遍,现在我觉得有点厌恶它,因为它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但这随意的一瞥,却让我惊得浑身冒汗,因为我居然发现,原本套着戒指的食指旁,也就是我的中指上,不知道何时也套上了一枚戒指。

看我被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古斯特也从水里出来,坐到我身边道:“相信你已经知道自己体内流淌着古卡坦人的鲜血。第二枚戒指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想进入天墓,帮卡坦人恢复力量。卡坦人如果重返这个世界,那人类怎么办?这么多生命你就不管不顾了吗?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儿子,但你这份亲情与父爱是否太自私了?”我毫不掩饰地责备古斯特,又幽怨地看了眼莎娃。

古斯特的反应很平淡,并没有激烈地立刻反驳我,而是平静地道:“这些都是熊谏羽告诉你的吧!”

我点点头。古斯特继续道:“没错,我是想不顾一切地进入天墓。之前利用你拿戒指也是迫不得已。我这么做也确实是为了帮我儿子。但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毁灭人类,而是拯救人类。”

古斯特的话让我有点混乱,我理了理思绪问:“你不会想跟我说,人类太堕落了,必须要毁灭,才能获得新生这种逻辑吧。如果你想用宗教的说辞来打动我,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帮你们拿着戒指去开启天墓的大门,看着我的亲人、朋友遭殃。”

“你能告诉我,熊谏羽怎么对你说的吗?”古斯特问道。

我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考虑是否要把熊谏羽和怀特对我说的话告诉古斯特。因为他一旦知道了熊谏羽对我说过的话,凭他的智商,一定能想到对应说辞来推翻熊谏羽的话。

另一方面,我还考虑到,其实在整个事件中,熊谏羽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我感觉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并没有向我完全道出实情。所以,现在想想,熊谏羽的话也不能全信。

稍微思考了会,我下定决心,在进入天墓之前,一定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现在我夹在这两拨人中间,稍不留神,就会被其中一方利用。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两枚戒指的主人,我有主动权,开启天墓之门,只有我能办到。

“你先别管熊谏羽对我说过什么,还是说说你们拯救人类的事吧!记住,想清楚再说!”我死死地盯着古斯特的眼睛,加重语气,希望能向他施加压力,让他别编瞎话。

古斯特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对我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古斯特调整了一下坐姿,盯着水面道:“在地球的生命史上,人类的文明已经被重复多次。我的意思是,人类已经有多个文明,并不是只有短短几千年而已。现在我们的文明,只是最新的一个。而之前的许多文明,都因为种种原因被摧毁。现在我们的文明,正在经历一个五千多年的星系更新,从公元前3100多年开始,到公元2012年为止。其实,从本质上说,2012年以后,人类的文明不会消亡,如果没有客观因素的阻挠,将会继续存在与发展下去,并能继续保持繁荣。”

“客观因素的阻挠?这是什么?”古斯特的理论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就是我们试图进入天墓的核心问题所在。这个客观因素可以说是人为的,但也是自然的。”古斯特神情严肃地道。

“你不要打哑谜了,一口气说完吧。”我无法从古斯特的只言片语中挖掘逻辑关系,有些急迫地催促道。

“卡坦文明实际上就是地球历史上的一个文明,比现在的人类文明要早很多。在百万年前,他们一直主宰着地球,无论是科技还是文化,都非常发达。但既然是文明,有人的地方就有争夺。资源的争夺、生存空间的争夺。卡坦人也有不同的部族,类似于我们现在的国家,不同的部族之间连年征战,地球也被搞得乌烟瘴气。有一部分在很早之前就脱离地球,到地球之外去寻找新的生存空间,而有一部分不愿意离开家园的卡坦部族,则留在地球上。离开的那批人是精英,带走了大量的科技与文化传承。留下的这批人,他们的繁荣时代一去不复返,为了生存,逐渐地与后来诞生的一代代人类文明进行融合,最终变成了一个伴生文明,隐藏在人类之中,他们称自己为卡图人。”

古斯特稍微吐了口气,继续道:“离开的那一部分卡坦人,也曾想过回到他们的发源地——地球重新生活。但他们发现地球上新诞生的人类,和早期的卡坦人一样,相互之间因为抢夺资源,互相征伐。他们还发现,留在地球上的卡图人,居然利用他们残存的科技文化,帮助某些人类部落和种族对其他部落发动攻击。这些卡图人历经多个人类文化的繁荣与消亡,却始终没有改变他们好战和残忍的心理,而且他们还逐渐把这些性格里的东西想方设法地传授给人类。”

“几百万年前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觉得这个时间跨度太大,一时接受不了。

“当初离开地球的那部分卡坦人,无论从科技、文化还是伦理道德上来说,都已经达到非常高的程度。他们希望地球上的人类和卡图人能通过时间的洗礼,慢慢地洗刷掉性格里的残暴和杀戮,希望地球能变得和平安宁,伦理道德发展到一个非常高的水平,这样他们就会选择回归。所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地球看看。但他们都只是看,从来不插手干预。他们希望人类以自己的方式进化发展,所以他们看到一个又一个文明的兴起,又见证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的衰落,从不出手。直到五千多年前,也就是公元前三千多年前,他们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发现了什么问题?”我有些急迫地问道。

“发现地球的能量正被某种东西强烈吸收,导致整个地球的环境失衡,自然灾害开始增多,还处于青壮年期的地球突然之间步入老年趋势,这是很不正常的。”古斯特道。

“这和我们谈的话题有什么关系?”我迷惑道。

“卡坦人经过仔细勘察,发现留在地球上的卡图人,正在进行一个惊天大阴谋。他们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远古卡坦人的一些技术,科技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小小的地球,想到地球之外去寻找更大的领地,甚至占领卡坦人的领地,所以他们创造出了拥有强大力量的‘卡坦神’。其实应该叫做‘卡图神’。使用的手段就是完全榨干地球的资源,后果就是导致地球自然灾害频发,最终毁灭。”

“你的意思是,地球上火山、地震、暴雨、台风的频发,跟卡图人有关系?他们毁灭地球后,自己怎么生存?对他们没什么好处呀!”我忽然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与复杂性,似乎古斯特的讲述和熊谏羽的说法截然不同。卡图人的目的并不是要占领地球,而是要毁灭地球。

“没错,自然灾害的频发,和他们大量吸收能量有直接关系。这些卡图人是早期卡坦人留在地球上的老弱病残,在他们的骨子里,觉得自己当年是被抛弃的一部分,因此他们对离开的那些所谓的卡坦精英,从血脉里就有种仇恨。这种仇恨经过长时间的延续与发酵,使卡图人的民族性格变得更残暴与自私。他们变得只会贪婪地索取,而不去生产和发展,更不会考虑延续性。一旦地球的能量被榨干,他们会再去其他星球,以这样的方式继续延续下去。就像蝗虫一样,穿梭在太空中。目前卡图人已经在海底和地下建立起许多基地,他们的科技水平已经能向外太空发展,只是在积攒能量而已。所以,地球的能量一旦被榨干,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

我听着古斯特这天方夜谭似的讲述,一时缓不过劲来。本来以为这是最震撼的,没想到古斯特后来说的话更让我不敢相信。

古斯特停了停,继续道:“公元前三千多年,卡坦人知道卡图人的阴谋之后,觉得地球是他们的老家,如果被毁灭,第一从情感上过不去,第二,他们觉得卡图人之所以会这样,他们应该负起责任。而且地球上的人类是无辜的,不应该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失去家园。所以卡坦人试图与卡图人谈判,表示愿意接纳所有的卡图人到他们的星球居住。但卡图人骨子里的仇恨感,决定了他们不会妥协,接受卡坦人的施舍。所以卡图人毅然拒绝了卡坦人的提议,坚持要以这种索取的方式去延续种族。”

“那后来呢?卡坦人就这么不管了,看着地球被毁灭?”我胸中有股怒气。

“当然不会。我之前说过,卡坦人的伦理道德已经发展到很高的水平,他们对待生命的态度非常谨慎,不会剥夺任何生命自由存在的权利,哪怕是一只蚂蚁。但他们也知道,如果放任卡图人,地球最终会走向灭亡,所以,在和谈不利的情况下,卡坦人只能选择最极端的方式,就是除掉卡图人最强大的武器——卡图神。卡图神不仅是卡图人的强有力武器,更是他们文化和科技传承的载体。只要卡图神活着,他们的种族就能想办法延续下去,所以他们准备用武力第一次打击卡图神。”

“第一次?莫非不止一次?”我越听越不可思议。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在公元前18世纪左右,也就是发现卡图人野心的一千二百多年后,卡图神第一次出现在印度的摩亨佐·达罗地区,也称为死丘地区。发现卡图神出现后,卡坦人尝试用高科技武器打击卡图神,但当时低估了卡图神的实力。当时他们用一种叫做巨流火炮的东西直接命中了卡图神,可惜的是,卡图神已经吸收了很多的能量,在遭受打击后并没有死亡,只是受了重伤,之后消失得无隐无踪。但这次攻击,造成了死丘地区整个城市的毁灭性打击,城市内所有的居民全部死亡。这次失败的袭击让卡坦人很内疚,他们不仅没有歼灭卡图神,反而伤及无辜,所以他们准备一边继续追踪卡图神的下落,一边采取更加缓和的牵制手段来限制卡图神吸收更多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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