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仙鹤与黄天祥终于面对面拉。仙鹤无语。赌圣默然。仿佛他们两个都与即将开始的残酷的决斗毫不相干一样。等待的不是时间,等待的仅仅是如何找到话题。不等待的是一个人。这个人正走过来了。他是知州大人焦叶之。他满面堆笑的对仙鹤说:“仙鹤老弟,让你久等啦。鄙人,鄙人,因为公务缠身,所以……所以,艾……”“不知知州大人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仙鹤看了看弈棋轩内竟然连围棋器具都没有。大人没有说话。说话的是赌圣:“慢,小吴……你,你知道我是出名的赌鬼。我们今天的让一先。我,我……”“有话,好好说。别这样吞吞吐吐的。”俨然是官腔作风。在他眼睛里仿佛还不把黄祥看成师傅。赌圣白了他一眼,心里好像有什么怨恨似的:“在今天的比赛之前我们两个再来赌一场,我才过瘾。请,请知州做主。
”“这有何难? 既然是前辈开口,我作为江湖后生,哪有不尊命的呢?”“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青年。”他还用眼睛的余光瞅了瞅焦叶之。“不过,赌完以后,我还是想与你老请教。还望黄老先生不遗余力的指教。”“这是哪里的话?我让天下不假。但是,能不能让得动仙鹤少年,恐怕就难说?”黄天祥微微的遥遥头,仿佛真心的说。大有廉颇老有的意思。这让仙鹤不解:‘此话怎么讲?”“好啦,好啦!”焦叶之看见时机已到,便见缝插针的开口了。“我,依我的意思,这回的决赛改在此地。我是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结果。这里就是我们三个人而已。“这是什么意思?”仙鹤疑惑不解的问到。“围棋也叫手谈。我建议手谈不如复局复局不如说棋。谁说输了就自然而然的算今天的比赛输了。即使你们谁输谁赢,围棋江湖里还不是一个名利而已。”“说棋,怎么个说法?”“就随便找一副棋局来。”“不,不,你们俩个都是天下的奇才。
这岂能随便呢?”“谁的棋?”“你知道当年的刘仲甫与骊山的老尼姑的一盘棋谱。”焦叶之这样说来:这棋谱是世间少有的棋局,他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搞到的。这不,他刚刚才拿来。他说,他发现这是一个未有结果的棋谱。因此,他很想知道当年他们的真实结局。焦叶之的胡言乱语说得仙鹤是如坠云间。一股强烈的新奇感在诱惑着他。因为,他在自己的师傅那里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记得他的师傅诸机还为了这事,在他的面念叨了好几回。他曾经说要下山重出江湖为自己的爱徒找到棋谱。吴仙鹤作梦也没有想到,棋谱竟会在今天。不,是立刻看见他。“好,我们就说这盘棋。如果没有结果。我们就接着下。”“还是仙鹤老弟来的痛快一些。”“说就说,下就下。”黄天祥假惺惺的顺水推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回头对仕女说:“快,传棋谱。”一盏茶的工夫,当年在骊山的对局谱就铺在仙鹤的面前。仙鹤与黄天祥都一头扎进了棋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