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素素被孩子两个字怔住了,似乎清醒了一些。
散发披落在惨白如纸的脸上,眼眸里突出阴冷的光芒,“难道你还想抢我的孩子吗?你妄想!哈哈哈哈,我是皇上第一个女人,在我刚到大楚时,就成了他的女人,你杜清清算什么?你的皇后应该是我的,我是堂堂公主,你是什么?一个庶出的贱妇!”
众人见她开始胡言乱语,都吓得脸色大变,鸳鸾殿的宫人都吓得跪在地上,求皇后饶恕主子糊涂。
杜清清心里被狠狠地戳得生痛,她也有些乏力,不由用手撑住身边的桌子,努力让自己稳定情绪,默默地告诉自己,她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不要信她的。
素素忽然发狂,猛然在赵安的手臂上狠狠地一咬,血顿时如注涌出,赵安不防,猛然松手,她就如箭一般,朝着不远的杜清清冲了过去,伸出手抓,如鹰爪一样直接袭击杜清清的面孔。
宫人大惊,赵安也奋力飞扑过去,可是没有她快。
眼看就要抓到杜清清,她脚下用力,奋力向外一个旋转,避开她的袭击,只听到一声巨响,素素的肚子狠狠地撞到木桌上,身后扑过来的赵安刹不住脚,猛烈对着她撞击,她的身子如纸一样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她蜷缩起来,痛苦地哀嚎着。
杜清清吓得脸色苍白。
冯太医赶到,看到这个状况,也吓了一跳。
杜清清慌忙喝道,“快,快抬她上床,冯太医,快看看,孩子有没有事?”
人被抬上床时,白色的寐裤已经染红的一片。
冯太医紧蹙眉头,小声地说,“孩子原本就保不住了,娘娘不必自责。”
杜清清目光呆滞地望着冯太医,身子一软,跌坐在凳子上,吓得冯太医慌忙说,“皇后娘娘,你要保重,小心……”
她抬起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挥了挥手,“快去,全力抢救。”
无力地说,“钟溪,派人去告诉皇上。”
她看着床上哭喊的人,血流在床单上,她不由抚摸着小腹,对不起,素素,本宫没有保住你的孩子,本宫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知道为母的辛苦和心情,可是,本宫没有保住孩子,对不起。
豆大的泪珠瞬然滑落,一股酸楚涌上,不由呕吐起来,容婉吓得扶住她,“皇后娘娘,你怎么了?”
范太医听见,忙走过来,见她脸色吓人,悄然说,“皇后娘娘你快回去吧,这样的场景,孕妇见了不好,快回去休息吧。”
杜清清点头,“那就有劳范太医了,有任何消息,要马上禀报本宫。”她虚弱地扶着容婉的手,努力站了起来,刚挪几步,大门就冲进来一个黄色身影。
她抬头看见玄凌焦急的冲过来,忙说:“皇上……”
“走开!”玄凌一把推开她,大步朝素素床边冲过去。
杜清清一时站不稳,差点跌倒,容婉一把扶住。
心如刀割地看了一眼急得发狂的玄凌,素素见他来了,不顾一切地抱着玄凌,大哭起来,“皇上,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啊……皇上要为孩子报仇啊……”
玄凌心痛地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好了好了,朕一定会为孩子讨回公道的。”
杜清清收回目光,强忍着咽下眼泪,肚子传来一丝隐痛,心里暗喊不好,忙扶着容婉低声说,“我们走。”钟溪也快步冲上来,扶着她。
“毒妇!你不能走!”一声凄厉的喊声,让杜清清不禁停了脚步,缓缓转身,目光冷寒地盯着双目通红的素素,她就像一个魔鬼,完全没有了昔日美人的容颜。
杜清清勾唇冷笑,看着玄凌射过来的冷冽的目光。
素素换乱地扯着玄凌的袖子,哭着喊着,“皇上,是她!是她害死了孩子!香囊,她抢了我最喜欢的香囊!”
玄凌语气冷硬,“皇后,不就一只香囊吗?你犯得着这样对待素素?她可是怀着朕的第一个孩子!把香囊还给素素!”
杜清清站直身子,冷声道,“她是孕妇,不适宜用西域香料,这是众太医的意见,所以,这个香囊不能还!”
玄凌脸色一沉,略微沉思。
素素摇着头,哭着说:“不……不是的,孩子都没了,香囊为何还不还?皇上,我只求能守在皇上身边,能每日看皇上一眼就满足了,不求其他,皇后是妒恨,妒恨嫣红楼的那一幕,嫉恨我抢在她前面成为皇上的女人!皇上,我爱你,爱你,皇上……要为我做主啊。”
杜清清冷笑,现在倒是清醒了,话说得顺溜,她看到玄凌的脸色一红一白,知道素素提起他最不愿说的事情。
他缓缓站了起来,向杜清清走来,她抬眸定定地迎着他发怒的目光。
玄凌走近她,低声问道,“香囊在哪里?你还还是不还?”
杜清清忽然大笑起来,昂起头,一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触动了玄凌的心弦。
她猛然收住笑声,冷冷地说,“不还!这是后宫的事情,皇后就是要保护皇上的安慰,不让后宫****!”她的语气刻薄,挑起玄凌的怒意。
他忽然扬手,“啪”的一声脆响,落在清清略微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她惊讶地望着他,没有管脸上的火辣,目光怔怔地望着他,眼底漫上水雾,委屈愤怒绝望心痛全都袭击上来,搅得心如纸屑,瞬间粉碎。
屋内顿时安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杜清清咬着唇,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嘴唇溢出丝丝鲜红,肚子传来一阵疼痛,不由扶着小腹,微微弯腰。
玄凌自己也怔住了,看着她痛苦而强忍的表情,心里慌乱,刚想说话,杜清清猛然抬起身子。
用只有他们两听到的声音说道,“皇上想为她的孩子报仇吗?来啊,可以杀了我,皇上是爱她的对吧?就算她做过玄据的女人,你依旧要她!这就是皇上说的爱吧!”
玄凌一股怒血冲上大脑,一把楸住她的衣领,小腹不由重重地撞在硬硬的桌子边上,一阵剧痛袭击上来,杜清清额头猛然飙出冷汗,脸色刷白。
玄凌心里一颤,手不由松开,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手一松,杜清清身子一软整个人向下蹲。
赵安眼明手快,一把扶住,钟溪惊叫着扶着她,急得喊道,“皇后,小心孩子!”
玄凌大惊,“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钟溪忙说,“皇上,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快三个月了。”
玄凌一把推开赵安,扶住她的腰,焦急地说,“你为什么不说?”
她咬着牙,艰难地站了起来,全身无力,却坚决地推来玄凌的手臂,伸手扶住赵安,借着他们两的力量站稳脚。
她勾唇苦笑,眼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声滑落,嗓子噎住,嘶哑低沉,却透着冰寒,“哼哼,说?说什么?你相信我吗?她的孩子你那么紧张,我的孩子有什么好说的,正好,一命抵一命,我的孩子不正好抵了她的孩子一命吗?你可以好好呵护你的佳人了。赵安,扶本宫回去!就算要我孩子的命,也要好好送走!不能在这肮脏的地方!辱了我孩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