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医可是有名的“阎王怕”。所谓阎王怕,是说若是神医想留下的人,即使是阎王来了,也不能带走。当然,神医自是不会轻易出面诊治的,除了一些他愿意救的人,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都不能勉强,再加上神医除了一身精妙的医术,武功也是绝佳,天下间能够留住神医的人,也是寥寥可数。传言这神医终日云游四海,能够有幸见上神医一面也是难事。
“怜儿,你带王公子到处转转,等候神医到来。”金啸儒吩咐道。
“是,爹爹。王公子,这边请。”说着,金怜英和她的相公便带着王洛昊下去了。
“老爷,也不知道小越能不能被治好啊。”柳绪晴还是很担忧。
“既是神医驾临,应该不会有事。”
“嗯。”柳绪晴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或是做什么,都无任何帮助,也只有静候神医了。
这边,亓官律和王洛昊聊着。而金怜英则被亓官律支走。
“洛昊,之前见你在查看小越病情之时,神情甚是奇怪。这是为何?”亓官律询问着,在王洛昊一出来便注意到他的表情的奇怪,只因金府其他人不了解王洛昊,因此没有注意。
“金小姐的病怕是家师都无法医治,我本不信神鬼之说,只是她的病甚是诡异,我从未在任何医书看到此症。看着金老爷和其他人都担心的样子,只能说点安慰的话,给他们些期盼。只是,亓官兄,你最好还是想个法子请个法师来。”王洛昊忧虑地说道,对于金知越的病,他是有心无力。
“这该如何是好?洛昊,你应该知道,怜英可宝贝这个小妹。虽然对外都说她是少爷,却是为了免去她的灾劫。我来这里很多次,也挺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妹,因此,能不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亓官律说着话,也是一脸的担心。
“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再去查阅些医书,看能否找到其他法子了。”王洛昊回道。
“姑爷,大小姐让你们到怜书阁去。”这时,来了个丫鬟。
“嗯,你去告诉怜英,我们马上到。”亓官律回道。丫鬟听后,退了下去。
“怜书阁?这是何地?”王洛昊问道。
“怜书阁是怜英的闺阁,只是自她嫁于我后,那里便空了出来。每每我们回了金府便住到了那里。怜英应该准备好了茶了。你怕是很少尝到怜英沏的茶吧,不是我自夸,定会叫你赞不绝口。”说到金怜英的泡茶术,亓官律便显得很是自豪。
“哦?没想到嫂子有这样的技艺,之前只是听闻她弹得一手好琴,这泡茶可是没听过。”
“如此,便让她与我们弹上一曲,我们一边品茗一边听琴,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甚好,那我们便快去。”说着,两人便走向了怜书阁。
这厢,金啸儒和金府其他人在焦急地等待着。却说王洛昊传书于卢枫,不曾想他竟然身在西域,无法在短期赶到,加上王洛昊告知了金知越病情,他也不敢保证能否治愈。
于是,本已稍稍安心的众人又一次陷入心忧中,整个金府处于阴霾中。
亓官律将王洛昊的猜想说与众人听,金啸儒思量着也算一番道理。金府便请了最有名的天师来为金知越驱邪,可那个天师来后却说自己功力尚浅,无法为她驱邪,而后离去。临走前道了句:“天意如此,金少爷有贵人相助,金老爷自当放心。”
如此相似的一句话,反而让众人更加不放心。这帧佛寺高僧道,不出一日这贵人自当来到府上,却见这一日之期已过。却不见任何人前来,甚至是普通大夫也不曾前来。这更叫人心急。
眼见三日已过,金知越由于终日未醒来,这身子便显得虚弱了,丫鬟每日只是喂些流食,本就清瘦的身子愈加见骨了。金府上下都绝望了,即使有着神医的灵药保命,可每次王洛昊为金知越把脉之后,结果都会让众人的心沉下更多。随着日子的加长,金知越的脉搏越来越微弱,渐渐走向油尽灯枯的时刻。王洛昊下了定论,做好准备吧。
金府女流只得暗暗流泪,最为伤心的莫过于柳绪晴,这金知越本就是天赐之人,早在金知越一周岁之时,就为她算过命。金府不知何种原因,金啸儒这一生命定无子,且不论何人,都只能怀有一个孩子。这柳绪晴有幸得二女,定是上苍保佑,虽说这上天将要收回恩赐,不应有何埋怨,只是,这得到之后失去的滋味却是难以忍受。
这日凌晨,金府周围一片寂静,除却打更人在那敲着铜锣,高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想,金府大门却传来急促的敲打声。“里面的人,给我开下门!”敲门声急促,喊叫声也是带着焦急的情绪。那声音很是响亮,顿时惊醒了金府上下。
“谁啊,这么晚了?”管家最是迅速,站在门后,他怀疑地问道。这么晚,未必是善者,自是提高警惕。
“怎么这么多的废话?再不快点开门,你家小姐可就没救了!”来人不耐烦的回道。
“你是什么人?”管家听着那人的声音,似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我什么人,我是来救你家小姐的!再不开门害了你家小姐,这责任你担着。”来人恐吓着。
“路管家,门外何人?”这时,金啸儒也来到了门前。
“老爷,他说是来救小姐的。”
“金啸儒,你怎么这么多的废话,要不是为了他,我才不想趟这趟浑水!”来人更加急躁。
“老爷,您看……”管家听着门外之人的不敬称呼,怕是大有来头。
“开门!”金啸儒也不再多加思量,做出了决定。
“唉,果然俗人就是麻烦。快带我到金知越的房里。再不快些就来不及了。你们有何要问的,都等到我救了金知越之后吧。”来人一身紫衣,天色暗,看不清面容。金啸儒却能确定,此人他从未见过。
“请。”此时情况紧急,容不得他人思量。
很快,金府的人听到消息,都前往金知越住的地方。
“嗯,还来得及。”在灯下终于看清面貌,却是仪表堂堂,一身紫衣倒显得来人身形修长,颇具飘逸之资。不知何原因,在看着那人时,金啸儒连日来焦虑的心却平静了下来。
“公子,这小越,能够医治吗?”经过多次失望后,金啸儒仍是不甚放心。
“废话,我想救的人岂有不能救之理。只是,在救治之前,我必须与你详谈。我救人也不是随意就扎针的。”来人甚是不耐烦。
“公子,请说,若是需要银钱,不论多少,金府自当拿出。”金啸儒保证道。
“银钱?我这一生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银子了。”那人一脸的不屑。
“公子不为银钱,那是为何而来?若是金府能够相助的地方,必当全力以赴。”金啸儒很是疑惑,但,看这人怕是世外高人之徒罢,这条件怕是也不易完成。
“我自不会难为你,我要你允诺,若是金知越醒来,三日后,我带走她,再她十五岁前不得与她相加,即使偶然相遇,也不得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