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行风心中又悲又怒,一扬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过去!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你竟然打我,为了她你竟然打我?”
萧行风盯着自己的手,手心发热通红,可见刚刚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道!缓缓把手收回,握紧,藏到袖子里,却依然止不住手剧烈的抖动。
“姐姐!”萧萧担心的看着我,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推开萧萧,我盯着萧行风一步一步逼近,“被我说中心事了?恼羞成怒了?”一巴掌还击回去,“我的爱不是让你糟蹋的!这一巴掌还给你,想让我让位,真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你给我休书,我现在立马就走!”
萧行风本来神情木然的傻傻立在那儿,就像是被抽空灵魂的木偶,现在被我一巴掌打下去,突然间神情激动的按住我的肩膀,“你说你爱我?”小心翼翼的问话,就像是在水中挣扎,本来已经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驶来了一艘船一样的感觉,瞬间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我用力的想要挣开他,偏偏萧行风的力气大得惊人,任我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我的泪再也忍不住,委屈憋屈,疯了似地冲着他大吼起来:“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你,你以为我会留在这里让你们欺负吗?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我会放弃外面广阔自由的天地,跟你回到这个牢笼吗?可是我现在准备把对你的爱一点儿不留全部收回!”
她爱我?原来竟然爱我!萧行风的表情似哭又似笑,照这么说来那次似梦似醒间听到的那句萧行风,我爱你不是幻觉了?绕了这么久,痛了这么久,到底是哪里弄错了?萧行风被这突如其来出乎意料的答案弄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手一松,转身就冲出门外,几个起落,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愣愣的看着萧行风像被火烧到了屁股一样,慌张而逃,我心中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好累,好累!不想去看小晴、小晚担心的眼神,更不想看公主幸灾乐祸的得意,冲着萧萧伸出手:“萧萧,我好累!”
萧萧不由分说的抱起我,眼神坚定而温柔,“那我们回去休息!”
萧行风从抽屉里找出那张被他一次次揉皱又一次次抚平的信纸,只见上面只有很简单的几个字哥哥,我和姐姐走了,你多保重!字迹潦草,甚至因为墨迹晕染开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模糊凌乱的抽象画。一定要弄个明白,萧行风抓起皱巴巴的信纸走了出去!
萧萧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看着手心里的小盒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房门突然被推开,萧萧急忙把小盒子收在怀里,抬头惊讶的看着萧行风,“哥哥,你怎么来了?”
萧行风也不废话,把握在手中的信纸往桌上一摊,“说,这是什么意思?”
萧萧莫名其妙的拿过信纸,细细辨认了半天,才不明所以的说:“这不是我留给你的信吗?”
“废话!”萧行风心中各种念头纷杂缠绕,口气不耐而急切:“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信?”
“我看到姐姐端着酒去找你,她的表情看起来特别的伤心,因为担心我就在后面一直跟着,我在你院门口等了大半夜,姐姐终于出来了,也不说话,满脸泪痕就往外走!我从来没见姐姐那么难过过?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喊她,就那么一直偷偷跟在她的后面,还是碰到了小五,才想到要给你留个信儿,免得你找不到我们担心。怎么了?难道我不该留信儿吗?”萧萧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萧行风微眯着眼,取过萧萧手中的信纸,在手心一揉,再松开时,已经碎如粉末,随着窗外刮进来的一阵风,吹起,消散。萧行风拍了拍手,神情凝重的对上萧萧,“你是故意的!”
萧萧随意的往坐榻上一歪,淡淡微笑,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为什么这么做?”萧行风恨恨的握紧拳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受伤的痕迹。
萧萧把弄着胸前的发丝,头也不抬的笑着说:“你知道!”虽然故意的误导哥哥有点儿卑劣,但萧萧并不觉得有错。浑浑噩噩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清醒地知道自己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那种渴望是那么强烈,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假装一切平静。既然姐姐已经决定要离开哥哥,那为什么以后的路不能有自己陪伴呢?只可惜天意弄人,事与愿违!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萧行风问的有点艰难,就好像心中一口气憋着,不吐不快,可偏偏又害怕吐完了更难受。
萧萧终于正眼看向萧行风,似笑非笑,“没有,出了京城没多久就跟丢了!也是和你一样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又再次遇见!这下哥哥心里可以舒服点儿了吧?看来老天爷都喜欢看我们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啊!”
萧行风眼冒寒光,“她是你嫂子,忘了她!我也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你依然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不可能,也忘不掉!”萧萧一翻身从榻上站起来,和萧行风对立而站,眼神坚定,不退缩,不妥协!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心的较量!
“叔嫂****,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你忍心害她被礼教抨击,遭万人唾骂吗?你舍得?”萧行风苦口婆心,不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还为了心底真正的担忧!爱无罪,可顶着世俗的压力,再深的爱又能维持到几时?
萧萧神情一动,眼中闪过伤痛之色,真的会让姐姐受到伤害吗?无力的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天地一片阴暗,可不到片刻,万丈阳光再次穿透乌云,照亮了整个天与地。百花争艳,生机盎然。萧萧慢慢回过头,对着萧行风笑了起来,笑容干净纯粹,让人舒心的犹如久旱遇到了甘霖。“哥哥,你看看这世间万物,如果太阳不是为了给人间带去光明,它就不会有勇气冲破乌云的阻拦;如果没有经过寒冬的洗礼,花儿也不会争相齐放,只为了不辜负春的温暖!”
萧行风沉思的盯着萧萧看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只是也像萧萧一般看着外面花花世界。萧行风心中五味陈杂,弟弟终于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承担什么,突然不知道是该为他感到欣喜还是仇视?
“哥哥,在你心里姐姐是那种把礼教世俗放在心上的人吗?”萧萧语气真诚,颇有推心置腹的味道,有些事情真的该解决了!
萧行风眉头一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表情又放松开来,如水柔情,淡淡宠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只要自己高兴快活就好,哪里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她房间书桌还刻着一段话,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人生座右铭,内容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