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者应该考虑一下绝色的建议,搬回去城里住。
夜里,灯烛昏暗,沫秋还在灯下缝补衣服。
小圆圆这个时候是十天一大长,衣服转眼就断了一截。沫秋找出平常不怎么穿的衣服,尚且有几成新,就改成小孩子的中衣。
床上被褥里面,小圆圆翻了一下身,被子就滑了下来。
沫秋移过去,重新把被子拉起来,盖着小圆圆的肚子。沫秋摸着他那张微发汗的脖子,软软的嘟嘟红唇,粉粉的脸颊,结实的大腿。从懂得走路以来,小圆圆的手脚都结实了很多。小小的腿真够有力的,以后一定会健健康康,走更加远的路,不要像他一样这辈子就哪里都去不。
日子也是这样过了。
沫秋的话也应验了,流光美妤一直都没有来找他。
或者是遗忘了吧。
沫秋把心都放在养育小圆圆。
自从被东方虹意说过一次,沫秋大概也有赌气好强之心,都不会让小圆圆一个人呆在家里。他洗衣或者什么走开,都会把小圆圆托给邻家小夫郎小锦。小锦本来就非常喜欢小圆圆,现在更加爱不释手,有时候会留着小圆圆在家里吃饭。
小圆圆知道小锦疼他,一旦爹爹生他的气,他也知道找隔壁的小锦叔叔。这样,沫秋和小锦就熟悉起来。小锦性格很和顺活泼,沫秋也友善,很自然就聊到一起。没过多久,喜欢孩子的小锦就有喜了。大家都说小圆圆是送子童子,想要再生孩子的男人都来抱一下。小圆圆顿时成为村庄里男人的专爱。
小锦年幼的时候受了很多苦,身子本来弱,初初有喜不适应,呕吐特别严重,吃多少吐多少,越来越消瘦。他家公公婆婆都不在,他女人的兄弟姐妹都住得远,女人又是毛毛躁躁的性格,光顾得开心不懂得照顾,都拜托沫秋了。
小圆圆虽然不是沫秋生的,但那时候沫秋是每天照顾洛河,洛河的饮食都是沫秋负责。
沫秋煮得安胎汤药都是些名贵的药材,那时候在宫中容易得,现在这样的农村乡郊就变得非常珍贵,价钱也昂贵。小锦家是平民人家,不是有钱人。因此,沫秋也没有多说,都汤料备齐就在自己家里煮,好了才端去。小锦喝了十几天的药膳调理,吃饭都正常了,身子开始丰腴,脸上也慢慢红润。
中秋之后日渐短,夜寒露重,很快就进入漫长的寒冬。
沫秋连冬衣都当了,没有钱赎回来。
秋冬交际,小圆圆必犯夜间咳喘,沫秋整夜都不得安睡。村中老人有着治疗的土方子,但是小圆圆喝了几次药,稍微有点好转,夜间咳嗽少了,但是不见痊愈。沫秋吊起来的心才稍微放松一点点。沫秋想着进城找大夫,但是……家里能当的东西都让他当得差不多了。
沫秋开始要考虑生计问题。
村庄这里都是农户,沫秋一个男人没有力气,而且还带着半刻不能离开爹爹照顾的小孩子,根本就没有生计。沫秋打算等到小锦的胎稳定了,才想着搬到城里租一处简单的房舍,谋划一下生计,顺便替小圆圆找大夫看一下。
把这个冬天过了就好。
第一场大雪之后,寒冬的几个月,仟城都会被白茫茫所覆盖。沫秋想要赶着第一场大雪,把小圆圆的最后一件新衣都纳入棉絮,改成小小件的冬衣。
沫秋缝上最后一针,把完好的小棉袄看了一遍,做得可爱扎实,算满意。做了小圆圆的冬衣,沫秋自己就只剩下单薄的衣服了,好在小圆圆就是一团火,搂着他睡就是搂着热乎乎的小火炉。
沫秋全身用热水擦过,热和的身子才钻入被窝里面,把小圆圆的身子搂在自己的手臂。小孩子在睡梦中认得味道,也往沫秋身上靠过去,窝在最舒服的地方。沫秋把被子都往小圆圆身下垫着,看着那张越来越标致的小脸,那心都操碎了。小圆圆那小小的脸蛋被这个乡下的太阳都晒得透出粉绯粉绯的,还偶然发出一声咳嗽。
半夜冬冷,沫秋那一点衣服果然是顶不住,醒了好几回,而厚一点的衣服都裹着小圆圆身上。
沫秋翻侧身,突然闻到浓重的味道。
酒味。
哪里来的酒?
沫秋第一时间就是摸到身边,摸到小圆圆。
手摸着微温的被褥,但是却没有小圆圆。
沫秋慌张了。
沫秋的手突然被另外的什么给握住了,浓重的酒气压到沫秋的身上。
小锦也经常提醒沫秋,他孤身一男子住在这里,只要天一黑就一定要栓好门户。因为村里有几个混混,不务正业,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沫秋是年轻少夫,长得又好,带着小孩子,独居,那些小混混早就注意到了,等着有缝便插针的。如果发生什么事情,就只管大声叫出来,他就住在隔壁,晚上是可以听见,家里有个女人可以帮忙。
沫秋想起来,正要大声喊叫。
“忘记了,你会说话。”含糊的声音,但是沉重的吻已经封住了沫秋的喊叫。
贴着那人湿黏黏的皮肤,除了酒气就是酒气。
朦胧夜晚,呛鼻味道,细密的啃咬,一发不可收拾。吸吮肿胀的痛楚就开在嘴唇上面,痛涩得舌头发麻,酒气一股脑冲入嘴巴,唇上一凉,冷空气侵入,沫秋才得喘息了一口气,口腔中都是醉酒发麻味道……这时候,黑夜中的那人已经骑在沫秋的身上,粗鲁而且避不及待地拉开他的身子,浓烈的酒气就沿着脖子、锁骨、胸前、腹部而下,点起一朵一朵的火花……单薄的衣服早就被扯得七零八落。
“不,不要,不要!”
“哼!”那人仿佛全身都淹死在酒中,但是这一冷哼却冷冽而且清醒。
“谁,不要这样!救命,小圆圆呢,小圆!”那人稍微的迟疑,沫秋就用力推开那人的身,脚就把那人蹬开,得到一点的自由便要跑出去喊救命。
那人突然受到刺激一样,失去控制一般扑过去,将沫秋扯住头发就抵着床架子上,扯下沫秋的发带,就把他的双手捆了两圈,直接拉到床架子上绑了……沫秋的双手都被绑得扎扎实实,挣扎得手腕都快要断了……这下子自己要完蛋了……但是小圆圆呢,小圆圆应该是睡在床上,怎么听不见声音,会不会这个冲入屋子里面的歹人把小圆圆给……
沫秋越想越怕,哗哗一声就要哭了。
那人捏着沫秋的下巴往后掰,嘴巴立刻被封住,沫秋的哭声就立刻变成含糊的呜咽。
如果刚才的吻是醉酒,那么现在就是暴戾。
戾气撬开他的唇齿,把舌尖勾起来,纠缠着,密密麻麻的啃咬,腥味的血混合着泛滥的眼泪一直流下唇边。不知道何时,沉重的喘息带着一抽一抽的起伏抽噎,痛楚让沫秋连哭泣都变得无力无为。那人柔软的胸脯就贴着沫秋空荡荡的后背,双手顺着胁下绕到胸前,灵活如蛇的手脚紧紧地纠缠着沫秋,带着甜腥味的唇浅浅在肩梁敏感痕迹上挑逗,尖尖的手指甲在他的锁骨滑动游走……